看看已過凌晨一點。現在回去,理由應該足夠充分了吧。
我和漢森先生道了晚安,逃開喧鬧的人群,向著屬于我的那幢小木屋走去。
夜色之下,幾幢木屋里透出溫馨的光亮,映照在皚皚白雪上,給這寒冷的冬夜增添了些許暖意。
遠遠看到大堂的窗戶內似有人影晃動。隔著白色的窗紗,我看得并不太分明。走近一瞧,原來卻是齊致遠和卓依寧正緊緊相擁,跳著舒緩的布魯斯。看他們四目相對,深情款款,那種親昵,似乎早已超越了好朋友的范疇,正向著情侶的方向飛速發展。
卓依寧在和齊致遠說著什么,齊致遠只是笑。這像是得知好朋友離婚后應有的反應么?
我鼻子一酸,眼淚吧嗒掉落下來。
如果還有哪個女人可以把齊致遠從我身邊帶走,只有卓依寧。
千億資財的繼承人啊,和他這個英俊有為的男人在一起,真的很合襯……
我默默退后,退到離大門不遠的秋千上坐下,一前一后地蕩了起來。夜晚的風很涼,淚水風干在臉上,繃得緊緊的,很不舒服。我重重地哈著氣,鼻子已因抽泣弄得嚴重堵塞。
唉,平安夜,卻是有家不能歸。這個時候進去肯定是不合時宜的,而我已不能忍受他們的恩愛秀。但我卻不得不時時瞟一瞟屋內的情況。只要他們進了房間,我就可以回家了。外面實在是……太冷了。
“小艾!”
斯蒂文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我慌忙踏住地,扭頭回望。斯蒂文正好奇地向著大堂里張望著,不解地問:“你不是說回去的嗎?怎么坐在這里了?”
“呃……我……”我抬眼望向大堂,齊致遠和卓依寧不知什么時候已然結束了他們的舞會,我的真實解釋也就沒有必要告訴他了。我支支吾吾地說道:“突然看到這個秋千,想起在特拉基也有一個秋千,一時感慨,就上來玩了一會兒。”
“想家了?”斯蒂文溫和地笑。
“有點吧。”在家里,齊致遠是不會這樣肆無忌憚地和別的女人跳舞的。那里畢竟是我們兩個人的家,不像這里,總覺得我是來作客的,而他才是這里的主人一樣。
斯蒂文淡淡一笑:“在家里你是不是會比較乖一些?”
他一定是又想起我害他落水的糗事了。
我很是尷尬地笑了笑,被淚痕緊繃的臉笑得很不自然。還好,現在夜色朦朧,他看不到我曾哭過。
“別玩了,我送你回去吧。”斯蒂文殷勤地說。
“你不用去給那位女孩建議了嗎?”我故意打趣他。
他將雙手插進衣兜里,無奈地嘆了口氣,催促道:“晚了,回去吧。”
我不想被他看破心事,只好硬著頭皮去開門。
推開門,我一眼看到了卓依寧的旅行箱。
看來齊致遠是要把她安排到和我們一起住了。
我心中泛起一陣酸楚,只好裝作沒有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