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陌兮,你還記得自己的初戀嗎?”
陌兮感覺突然有一股熱氣噴在臉上,心里騰升出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她本能地想逃避這種感覺。
陌兮猛地睜開雙眼,對上俞佐琰如炬的目光,腦子里出現片刻的混沌,但是她卻聽清楚了他問她的話。
陌兮認真思索了一番,也許很多人都會認為,傅鳴淵是她的初戀,但她自己細想,面前這位才是她愛上的第一個男人,而在那之前,她也和傅鳴淵沒有交往過,所以,俞佐琰才是她的初戀。
只是他為什么突然會問到這個問題呢?
“我的初戀……初戀。”陌兮沉吟道,“那是一段痛苦的回憶,我一直在努力地忘記。”
從陌兮的回答里,俞佐琰似乎找到了答案。
俞佐琰同陌兮一起靠在沙發上,靜靜地對視著,他的眼神不復清明,但說話卻很霸道,“于陌兮,告訴我,你的初戀是什么樣的感覺?不要告訴我,你把什么都忘記了。”
兩個人此刻似乎都收起了平日的鋒芒,斗累了,靜靜地,聊一會兒天。就此刻看來,酒精的功勞不小,竟讓刺猬一般的兩個人,如此平靜。
于陌兮在俞佐琰如炬雙目的注視下,皺起了眉頭,仿佛在努力地思考他提出的問題,半餉后,她平靜地說:“初戀的味道五味雜陳,初戀的顏色豐富多彩,它是人生的一種經歷,痛苦有之,歡樂有之。絕大多數人都有對初戀的回憶,但是回憶同時也說明了它只是一種過去,人是比較健忘的動物,在時間的幫助下,都會從過去中走出來。在我看來,初戀就是拿來幫助我們成熟的;初戀就是拿來懷念的;初戀就是拿來祭奠的。”
陌兮的腦子此刻竟莫名地清醒,她在認真地思考著,事實證明,她真的成熟了很多。
然而俞佐琰的臉色卻有些難看,他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陌兮,冷冷地說:“你那么容易從過去中走出來,可是有的人走不出來,那該怎么辦?祭奠?死人才會被人祭奠!懷念?”他一聲冷笑,指著自己的心臟位置說,“你只當一切都過去了嗎?我告訴你,有的人這里偏偏過不去!”
陌兮眉頭緊蹙,她感覺自己有些聽不明白了,似乎遇到了一個非常傷腦筋的問題,頭越來越痛,仿佛要炸掉一般。
陌兮感覺有些疲憊,閉上了雙眼,然而俞佐琰卻突然抓住了她的后頸,急促的氣息弄得她變得有些緊張,心似乎也有些亂,讓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只想逃避。
陌兮慌亂的大腦傳達給她的指令就是“擺脫”,她扭頭一口咬在俞佐琰的手臂上。在他松開手的時候,坐起身子,只覺口干舌燥,拿起離自己最近的盛有洋酒的酒杯就一口喝了下去。
一杯烈酒下肚,只覺得從嗓子眼到胃里一陣火辣辣的燒痛。
這一幕被李總成功地捕捉到,笑呵呵地端著兩杯人頭馬走過來,遞給陌兮一杯說:“于小姐真是好酒量,這酒不錯,咱們來喝一杯!”
此時此刻,在陌兮看來,那個跟他促膝長談初戀是什么感覺的那個男人,比笑里藏刀的李總更為可怕,所以她聽從大腦的支配,走向了李總,接過酒杯,笑著將酒喝了下去。
李總順勢將陌兮拉到旁邊坐下,又給她倒上一杯酒。剛才的那杯人頭馬,那股子火辣的感覺,逐漸燒到陌兮的大腦,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沒那么清明了,甚至有些興奮。
她拿起酒杯,笑說:“干,一醉解千愁!”
而此刻的俞佐琰,正靠在那里,仰頭看著閃爍著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的屋頂,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對周圍的喧囂不聞不問,更是任由陌兮在一邊自生自滅。
陌兮因為一下子喝的太猛,兩杯烈酒下肚,突然就失去了意識,無力地醉倒在沙發上。
李總滿面笑容,盯著陌兮緋紅的雙頰,伸出雙手,為她撩開一縷垂下來的頭發。
他的手漸漸地,觸上她的面容,有些愛不釋手。
突然,包間的門被打開,一個男人撥開人群,急急地向陌兮走來,他抓zhu那只不安分的手,甩到一旁。
俞佐琰的視線穿過站著的幾個人,投向醉倒的陌兮,猛地支起身子。他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那女人就爛醉如泥地癱倒在那里了。真是讓人不省心!
俞佐琰看到傅鳴淵彎腰抱起失去意識的女人,他起身走過去,冷眼看著。
“麻煩讓開!”傅鳴淵滿眼的怒火,要不是有人給他打電話,說陌兮被灌得很慘,他及時趕了過來,這丫頭早就被人吃盡豆腐了。
傅鳴淵深刻地知道,陌兮是不能喝酒的,酒量差就算了,喝了酒就不能識人好壞,容易被人占去便宜。
好兄弟打來電話,戲謔道:“你前妻喝酒好猛啊,她完全瘋了……”
傅鳴淵問了地點后立馬就奔了過來,這丫頭哪里是喝酒‘猛’啊,完全是不知好歹嘛!這種情況,怎么能讓他不緊張呢?
當傅鳴淵了解了情況之后,他再也坐不住了,實在不放心陌兮,就趕來了。
看到陌兮醉倒在一個不懷好意的男人身上,他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馬上帶她離開,刻不容緩!
“人是我帶出來的,還輪不到你帶她離開!”俞佐琰面色陰沉,攔住了傅鳴淵的去路。
“我不會眼看著她被人欺的,我現在就要帶她走!”傅鳴淵在心里一聲嘆息,這個男人這樣對陌兮,她一定很心寒吧!
“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已經離婚了。”俞佐琰一聲冷笑說,“她現在是我的貼身管家,我還沒走,她怎么可以先走呢!”
傅鳴淵冷哼道,“你我心知肚明,你不過是想借職位之便折磨她,如果你心里不痛快,你可以來報復我,我隨時奉陪,別欺負女人成嗎?”
“有一個詞叫做‘打情罵俏’,我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我又不喜歡男人,干嘛要報復你。”俞佐琰露出一臉的痞相,笑說。
傅鳴淵蹙眉,有一種笑容,讓你感覺高深莫測,而如今的俞佐琰,比當年那個小痞子城府更深了,更加讓你琢磨不透,而這樣的人,他的存在更會給人帶來威脅。
“如果你記恨當年的事情,一切都是我錯了,你可以針對我,但是希望你不要傷害陌兮。”
“我說了,對你沒興趣。”
這個男人,倘若他要使用心機,陌兮恐怕連一點招架的余地都沒有。他更加不放心每天讓陌兮待在他身邊了。
“我現在是一定要帶她離開的。”傅鳴淵不打算做出絲毫退讓,他只知道陌兮待在這里很危險,她喝醉了,不清醒,但是他不希望在她醒來之后再追悔莫及。
“于陌兮,你還記得我是誰嗎?你還記得自己該做什么嗎?你想被酒店開除嗎?”
俞佐琰低下頭,在陌兮耳邊說道。
陌兮突然睜開了雙眼,在傅鳴淵懷里吃力地抬起頭,仰視著俞佐琰,半餉后,說“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太壞了,是十惡不赦的壞家伙,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陌兮鉆到傅鳴淵的懷里,摟住他的腰,呢喃道:“傅哥哥,帶我離開這個地方,我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事實上,陌兮腦子里一片混沌,她把過去和現在混淆在一起,但是潛意識里都在抵觸著俞佐琰。想要保護自己,就遠離這個男人,這個想法似乎已經在她心里扎根了。
“于陌兮,你給我裝是嗎?”俞佐琰咬牙切齒道。
“她酒量不好,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她現在的本能反應就是讓我帶走她,就算你阻攔,我也是要把她帶走的。”
“我不會讓你走出這里的。”俞佐琰心里在非常認真地較勁,他抓zhu了陌兮的手臂不放。
陌兮感覺被抓的很不舒服,努力地想要甩開他的手,感覺自己像是被小鬼纏上了一樣。
“你怎么那么討厭,放開我!”陌兮感覺甩不開,便又張嘴咬在俞佐琰的手臂上。
俞佐琰一聲冷哼,放開了手,而傅鳴淵沒再多做停留,抱著陌兮就朝外面走去。
俞佐琰面色如霜,正要追出去,卻被一人給攔住了,“俞先生,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就給他們小兩口一個空間吧!”
“那女人醉成那樣,那家伙對她意圖不軌怎么辦?”俞佐琰脫口而出,他被陌兮氣的不輕。
攔住俞佐琰的正是傅鳴淵那位好兄弟,他陪著笑臉,說:“那還能怎么辦,你們都有自己的擔心,都對對方不放心,但陌兮她也真是醉的不輕,總有一個人來料理她,不然把她交給警察?”
俞佐琰更加氣結了,最重要的是,那個女人仍舊選了她的傅哥哥。
“你就放心吧,畢竟人家以前也是夫妻,說不定經過今晚,兩人復合了呢!也成就一樁美事。”
這人言外之意大概是說,你一個有老婆的人就別摻和到人家小兩口之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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