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過得挺好的,很充實。”于陌兮淡然道。
傅鳴淵意味深長地看著于陌兮,“也許吧,只是越來越有小強精神了——現在該是你們的飯點了,陪我吃個飯不會受懲罰吧?”
傅鳴淵將一個盤子推到于陌兮跟前,里面放的盡是她喜歡的菜品。
于陌兮摸摸肚子,早上沒吃早點,還真有些餓了,向傅鳴淵伸伸舌頭,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看著正埋頭對付食物的于陌兮的發頂,傅鳴淵失了神,她剛才那伸舌頭的小動作,仿如當年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姑娘,而自己竟然在那個時候,就已對她虎視眈眈,恨不得捧住她的臉將她那靈動的小舌頭吞食入口 。
于陌兮一邊嚼著食物一邊含糊不清地說:“下次你要是還要請我吃東西,就像今天一樣請我吃自助餐吧,想吃多少吃多少,如今我的胃口大了,那些秀氣的餐點真不夠我塞牙縫的。”人要是命賤了,就消受不起那些看起來高雅的東西,吃飯當已飽餐為主。
酒店里是供飯的,于陌兮倒是沒讓自己餓著,只是不吃早點,上午便餓得快。
“陌兮,你這樣,很讓人心疼。”傅鳴淵眉頭緊蹙,看著于陌兮現在的樣子,就再難以舒展開來。
于陌兮抬頭沖傅鳴淵笑了笑說:“我開玩笑的,別當真,如今這社會,大家都在你追我趕的奔小康,我要是連溫飽問題都解決不了,豈不是在拖國家的后腿。”
傅鳴淵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難得這丫頭還一直苦中作樂,樂觀的死撐,“應你的要求,我把岸岸送到東郊他外婆那里了,還有一個星期他就要開學了,如果學費有什么困難,我……”
“沒有任何問題,你不用擔心了,我這點能力還是有的。”于陌兮打斷傅鳴淵,極其冷靜的說。
兩人之間出現長久的沉默,傅鳴淵一副欲言又止后,說:“陌兮,他已經結婚了,你對將來有沒有打算?如果你以后考慮給岸岸找一個爸爸,我希望你能想到我,我一直都在。”
“你在說什么呢?”于陌兮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卻故意夸張地打了個飽嗝說,“吃得好飽,我去弄碗湯,你要不要?”
傅鳴淵總是沒有半分遮掩地在她面前提起那個人,然而,那卻是她一直努力想要忘記的部分。
傅鳴淵搖了搖頭,笑容苦澀,對她每次顧左右而言他的鴕鳥行為表示無可奈何。
很多時候,我們越不想發生的事情越會發生,而我們越不想見的人,卻在低頭抬頭間,都能讓你給撞上。
于陌兮手里端著湯,正要往回走,卻遠遠的看到在另一個角落里,一個男人坐在那里,正專注地看著手里的雜志。
那個男人,曾經在于陌兮心里,一直是個痞子流氓土匪老不正經外加死不要臉的存在,可如今在那里一坐,當起文化人來,還真是那么回事!
時隔多年,他成了人上之人,而她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卻落魄不堪,真可謂命運弄人。
一別六年,殊途陌路,對于陌兮來說,她卻寧愿與他再不相見。
于陌兮站在那里看著那俞佐琰愣了神,不料他突然抬頭朝她的方向看過來,她的眼神一陣慌亂,連忙轉身匆匆往外走去。此刻,她只想從他視線可及的范圍內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