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陌兮瞪了小仔子一眼,說:“你這小東西,一出口詞都是一套一套的,是從哪裡學的?”
“真的,媽媽,那兩個男人看你的眼神真的不一樣,不過我突然覺得有一個的眼神有些嚇人了。媽媽,你是不是欠他錢了?”於是岸抖了抖身子說,“那眼神真夠陰冷的。”
於陌兮已經習慣路人看她時驚豔的表情,早已對別人的眼光不甚在意,只是此刻於是岸的表情過於誇張,讓她都忍不住要扭頭瞅瞅是哪個不禮貌的男人一直盯著她看了。
然而,一轉身,於陌兮就迅速地收回了視線,那個她視若瘟神的男人,那個她迴避了那麼多天的男人,此刻正和他那好兄弟坐在不遠處的咖啡館裡,悠閒自得地喝著咖啡,兩人正朝她的方向看過來。
“媽媽,他走過來了,你認識他們嗎?”
“不認識。”於陌兮牽起於是岸的手說,“拿著冰淇淋,咱們走吧!”
於陌兮牽著於是岸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住了,“陌兮,怎麼走得那麼急,你是在躲我們嗎?”
於陌兮沉默地看著攔在面前的陳弘延,倒是於是岸冷不丁地問:“叔叔,你是壞人嗎?是欺負媽媽的壞人。”
陳弘延眉眼一挑,看向兀自坐在不遠處獨自品著咖啡的俞佐琰,笑說:“叔叔不是壞人,那個叔叔纔是壞人。”
“你有事嗎?”於陌兮冷冷地問。
“我就想問問,這個小傢伙是什麼來歷?長得挺漂亮的。”陳弘延直言不諱。
“他是我和前夫的兒子。”
“OK,純屬個人好奇。”陳弘延笑說,“陌兮變了很多,消瘦了。”
於陌兮嘴角一揚,說:“你也變了很多,都可以靜下心來喝咖啡了。”
任誰也看不出來,這個男人曾經是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痞子了。
陳弘延聽出了於陌兮言語中的嘲諷,笑說:“你好像沒有想象中過得好,看到你這樣,我們也就放心了。”
要論毒舌,陳弘延可一點兒也不輸給俞佐琰,所謂物以類聚,沆瀣一氣,一丘之貉,便是如此!
“有毛病!”於陌兮覺得和陳弘延已經無話可說,繞過他,離開。
在經過咖啡館的時候,於陌兮停下腳步,看向俞佐琰,淡然一笑。
哪有那麼多的彆扭,越彆扭,說明你心裡越放不下,她希望自己可以坦然面對過去。
面對俞佐琰,於陌兮唯一剩下的驕傲,就是告訴他,我們的那一頁已經翻過去了,沒有留戀。
時間真是可怕的東西,不管曾經兩個人之間發生過何等痛徹心扉的故事,不管曾經兩人如何緊密地捆綁住對方,如今也不過是相逢一笑,點頭借過,彼此各不相干。
誰沒有過初戀呢!初戀就是拿來祭奠的。
陳弘延回到咖啡館,在俞佐琰對面坐下,說:“那孩子是她跟姓傅的。”
俞佐琰看向窗外,眼睛裡布上了一層陰霾,聲音冰冷,“我知道,沒讓你去問,你還是改不了自作主張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