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讓人無處可逃 (一)
蘇盛薇渾然不察他的異樣,笑著說:“四少就算酒量好,也不必如此糟蹋這世間難得的名酒吧?”她剛剛看那瓶子上印的小字,這酒是法國珍藏了二十年的紅干,可謂千金難求。
葉智宸說:“這里就我們兩個,何必拘泥于什么西餐禮儀?我不想裝什么紳士,只要喝的盡興便好。”
蘇盛薇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忽而調皮笑道:“既然如此,面前的這份牛排如此難切,那我可否拿在手中直接撕咬?”
她古靈精怪的笑,一雙眼睛笑得彎彎的,嬌艷的紅唇彎成俏麗的弧度。
他的神色仿佛有些意外,意外她也有如此活潑可愛的時候,在他眼里,此刻的她,比起平日的悠然淡雅還要美上一百倍。
他在她面前一直是一副冷傲鎮靜的樣子,到了此刻,那黑眸中的笑意,竟然再也掩飾不住地擴散開去,連眉眼都舒展開來。
“當然可以,不過,一會你若被那牛排弄得一手油膩,可別指望我將自己的餐巾給你。”
蘇盛薇撇撇嘴:“真是小氣!”
此刻的她,溫婉俏麗,稚氣可愛,好似無憂無慮的天真孩子。
而面前的他,清雋俊逸,閑雅如斯,猶如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這頓飯,吃得出奇的溫馨美好,兩人都放下了心中的芥蒂,真誠的交談說笑著。
很多次,葉智宸手握著酒杯,隔著微醺的燭火,看著面前笑靨如花的她,心中總是會生出片刻的恍惚。
他覺得,她就是一株曼莎珠華,此刻正在彼岸妖冶華美的綻放,他卻只能在此岸遠遠的觀望,咫尺天涯,即便伸出手去,也觸不到分毫。
這是這世上最純潔的花,也是她此生最美好的回憶。
她依然記得那一天,因為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她情緒很低落,江城默就一直陪她走著,雖然一路上,他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邊,可是那種溫馨的感覺,卻叫她終身難忘。
她告訴他,她已經有了婚約,他便沖著她的背影大喊:“蘇盛薇,你不能嫁給他,我愛你!你便是我心愛的女人,我還等著你來愛我,你要走到哪里去?”
她回過頭去,便看到他堅定地眼神,他身后是瑰麗的晚霞,襯得他更是溫潤如玉,翩然焯約。那雙墨色的眸子里,有著太過熾熱的深情,那深情足以將她融化。
他叫她不要輕易向命運低頭,不管有什么后果,他都會與她一同承擔。
言猶在耳,她并沒有向命運低頭,他卻已經棄她而去。
雨,依舊在下,卻洗刷不掉這刻骨的記憶。
蘇盛薇就站在這冰涼的雨中,任由風吹拂著她纖弱的身子。
淋了這一場雨,蘇盛薇便病倒了,迷迷糊糊地發著高燒,躺在床上蒼白著一張臉,憔悴不堪。
這可急壞了蘇夫人:“你這孩子,好端端的,怎么跑去淋雨呢?”
蘇盛薇頭昏昏沉沉的,卻猶是扯唇沖蘇夫人笑:“媽,你不懂……在國外,淋雨也都算浪漫。”
蘇夫人輕斥道:“胡說,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還能叫做浪漫?”
大夫已經為蘇盛薇打了針,對蘇夫人說:“夫人莫要擔心,打了針,吃點退燒藥,小姐應該過幾天就好了。”
客廳中,蘇清鄴正皺著眉頭含著煙斗,看到蘇夫人出來,便抬起眼來,問:“孩子怎么樣了?”
蘇夫人輕嘆了口氣:“燒的厲害,打了針降了一點。”看了看蘇清鄴又道:“我總覺得這孩子有心事。”
蘇清鄴沉默了一會,便叫來了司機問話。
“小姐今天到底上哪兒去了?”
司機回答說:“是去王世甄先生家里了。”
僅此一句,蘇清鄴便明白了,他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自己的女兒居然到現在還沒忘了那個窮書生!
蘇夫人也一臉愁容:“或許,真的是咱們將孩子逼得太緊了。”
蘇清鄴輕哼了一聲,道:“我這也是為了她好,莫非你真的想讓咱們的女兒嫁給一個窮書生?”
他蘇清鄴的女兒,怎么能夠去受那種苦!?
蘇夫人依然滿是心疼:“可是……”
蘇清鄴自沙發上站起來,臉上凝滿沉靜之色,意味深長道:“夫人,不要再擔心了,慢慢的就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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