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在大夏國有著最崇高的地位和威望。
百年前的恥辱,他們希望由一位強權鐵腕的領導者來帶領大夏國的軍隊來血洗!他們大夏國依然是全世界最出‘色’的民族,最強大的民族!完全值得讓全世界來膜拜,成爲全世界的中心!
而蕭東航,已經隱隱成爲軍中大佬們的希望!他的肩上承載了幾代人的期待和囑託!
振興大夏國,恢復往日強國尊榮!
顏紫藤對自己父輩們的希望有些明瞭,聽起來也覺得熱血沸騰,所以會更加如飢似渴地學習著西方的文明和外‘交’場上的一些規則。
學得越多,就越覺得政治骯髒——
有位哲人曾經說過:所謂外‘交’就是用最文明的方式說出最骯髒的‘交’易。
外‘交’場上的錙銖必較、語言圈套和遊戲,甚至是竊國權益,都讓顏紫藤覺得噁心。但越覺得噁心,她就越學得出‘色’!
她必須學好這‘門’學問,爲自己的國家去爭取每一項權益,堅決不讓國家在外‘交’上被那些虎視眈眈卑鄙無恥的西方列強來攫取本國的利益。
這是顏紫藤最堅定的理想。
同時,顏紫藤還從父親的話語中,聽到一絲信息:到現在,蕭東航還是單身,對‘女’人幾乎視而不見。
他,還是單身嗎?顏紫藤心中一動,某個被塵封已久的情緒又輕易地被撩動起來。
她在西方求學的時候,不乏狂熱的追求者——她身材高挑,眉眼清淡,嘴角總有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看起來淡定又神秘,讓很多崇拜東方文化的白人男‘性’如癡似醉,稱呼她是“東方玫瑰”,讓人瘋狂。
但顏紫藤一方面自身很保守,另一方面對西方白人實在提不起興致來——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體‘毛’和嗆鼻的體味,就興致索然了。
所以顏紫藤也一直單身中。
前兩天剛回國,何田‘玉’伯母就消息靈通地打電話過來,詢問自己現在的情況,話裡話外都在暗示蕭東航也單身,兩人不如一起見個面,敘敘舊。
這件事讓顏紫藤的父母都樂見其成,所以顏紫藤就半推半拒地答應下來。
這兩天,她都在何田‘玉’的病房裡服‘侍’這位伯母,讓何田‘玉’愛到不行,越看越滿意,完全就是婆婆看兒媳‘婦’的眼神。
何田‘玉’看到顏紫藤尷尬害羞的樣子,哈哈一笑,雙手練練揮動:“東兒,帶紫藤到外面去走走,老在這病房裡呆著陪我這個老太婆也無聊。去吧去吧!”
於是,尷尬的顏紫藤和沉默的蕭東航被趕出了病房,不得不到外面去散步。
醫院的草坪上,三三兩兩散落著出來散步活動的病人。
身著軍裝的蕭東航與顏紫藤並排走在潔淨的小道上,氣氛沉悶而安靜。
蕭東航素來不愛說話;顏紫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悶著頭跟在蕭東航身邊往前走。
老這麼沉默下去不是個事……蕭東航心中嘆息一聲,開口:“在海外生活,還習慣嗎?”
顏紫藤一開始以爲自己幻聽,後來才發現是他開口了,心神一緊張,回答竟有些結結巴巴:“還好,一、一開始有點不習慣,後來就好多了?!?
結巴的糗樣讓懊惱的顏紫藤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蕭東航也微微詫異,睨了她一眼:“你這個樣子做外‘交’官可有點困難?!?
這句話讓顏紫藤不服氣:“不要看不起人,我可是學了十年的語言、金融、國際、政治,每一樣都成績優異,並不比你差哦?!?
身爲外‘交’官,除了語言要‘交’流無障礙外,對其他國家方方面面的東西都要學習並‘精’通,這一點,顏紫藤一直覺得自己做得很好。
她的自誇讓蕭東航微笑了下,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稍微沖淡了許多。
氣氛緩和下來,顏紫藤也就打開了話匣子,從小時候的趣事說起,有些塵封的往事蕭東航本來已經忘記,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有趣。
說著說著,顏紫藤就說到了自己臨走的那一晚上。
“那個時候覺得自己好傻,在冷風中吹了兩個小時,愣是什麼都沒說……每次回想都覺得可笑。”顏紫藤似乎將那時候的不愉快已經忘記,只剩下好笑和莞爾。
蕭東航沉默了。
他不會不明白當時顏紫藤的心事,他從小到大都是冰冷沉默,‘性’格使然,讓周圍很多人都不敢親近。唯獨顏紫藤不怕他,她總是抱著一本厚厚的書坐在他身邊陪他一塊兒看。
有時候他嫌看書悶,就跑到父親的訓練房裡練習搏擊術,她找到他後,會呆呆地看一會兒,然後將書本抱到訓練房中窩在一個小角落裡看著他練習。
她就像他童年的一個小尾巴,甩都甩不掉。蕭東航其實不喜歡被人這麼緊緊地跟隨著,要不是看在她安靜不羅嗦的份上,早就把她拎了出去。
有些大人會取笑他,是不是喜歡紫藤?。繉斫o你做媳‘婦’可好?
蕭東航木然地不做聲——反正他說不要,傳出去後還是會變成要。很多大人根本不顧他的想法,把自己的意願強按在他身上。
顏紫藤很好,但他直覺地這不是他想要的。兩人‘性’格實在太接近,處在一起一個多月都不一定會‘交’談一句。
這種相處模式實在太可怕了——蕭東航沉默如金,不代表他會找一面鏡子來生活。而顏紫藤就像是他的鏡子。
現在,就更不用說了——他已經有了尹海澄。她很話嘮,稍微有一點痛就會撒嬌,生病後需要人抱著睡覺,酒量不好,偏偏醉酒後的人品也不好,還口是心非……總而言之各種缺點。
但是——他想到她就會心動,就會開心,就會浮起幸福滿足的滋味。
想到此,蕭東航冷酷的面部線條有所軟化,這讓一直在偷偷觀察他的顏紫藤有些期待:“如果……當時我說,我是因爲你而去的英國,你會怎麼做?”
“對不起?!笔挅|航回答得相當乾脆。
顏紫藤臉‘色’一白,靈動飄逸的水墨畫迅速褪去應有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