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東航駕駛著偵查艇,墨眸銳利,神情嚴肅,整個潛水艇內的氣氛窒息而壓抑。
突然,有人低低地驚呼起來:“鯊魚羣!”
十幾條巨大的鯊魚從他們這兩艘潛水艇身邊遊過,有的鯊魚甚至對他們的潛水艇產生了興趣,張開大嘴,露出如鋸齒一般的鋒利牙齒朝他們的潛水艇狠狠地咬了一口。
潛水艇立刻劇烈搖晃起來,裡面的人員素質過硬,並沒有驚惶失措,尋找著固定的把手將自己身體固定住。
蕭東航低低地罵了一句髒話,迅速掌控住駕駛臺,不讓潛水艇東倒西歪,在海水深處穩住機器。
大概覺得嘗不到美味的食物,而遠方傳來的血腥味又是如此迷人,這條鯊魚立刻放棄掉對潛水艇的攻擊,迅速跟上自己的隊伍,朝前方游去。
邊上有人輕笑:“教官,很少聽到你罵髒話啊。”
“是不是擔心嫂子啊?放心吧,有我們出馬,保管將嫂子平平安安、毫髮未傷地帶回來。”
蕭東航聽著衆多忠心下屬輕鬆的打趣聲,嘴角嚴肅緊繃的線條微微放鬆下來,他知道這些下屬並沒有如表面說得那麼輕鬆開心。
這件事他都覺得棘手,更何況他們?
大戰在即,他們就會用更加放鬆的心態來調節自己緊張的情緒,既安慰隊友,也安慰自己。
蕭東航知道自己太緊張了——身爲自己的戰友和下屬,他們早就熟悉自己的作戰風格和心理。他越緊張,他們的行動將會越困難。
所以,蕭東航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心態:“我們會勝!”
“是的,我們必勝!”楊昊和葉秋兩人望著前方,低低地吼著,爲自己,爲大家打氣!
“必勝!”衆人也低吼起來。
男兒堅定的低吼聲迴盪在整個潛水艇密封的狹小環境中,的確有一股激盪心扉的氣勢,正當衆人熱血澎湃,摩拳擦掌,氣勢洶洶地打算大幹一場時,突然眼珠子都突出來了——
就在潛水艇接近那艘龐然大物的海輪不遠處時,突然看到剛纔那批鯊魚羣瘋狂地跳躍爭搶起來,同時,一大片猩紅染紅了那片海域。
隱隱地,他們看到了有斷臂殘腳被撕裂下來,朝海底掉下——但半途中,便被兇惡的鯊魚給一口吞噬掉了。
剛纔,這批鯊魚咬的是誰?
所有人心裡同時打了個突,但都不敢說話,甚至,連猜測都不敢——
蕭東航的墨眸死死地盯著那海輪的底端,緊握住駕駛臺的雙手青筋爆裂。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下命令,只是死死地盯著前方!
楊昊葉秋兩人心中嘆息:“教官,不是尹小姐。”
他們也不能確定,但是,他們必須這麼說!尹海澄一旦有事,他們不知道蕭東航會不會發瘋……
蕭東航抓起潛水艇上的通話器,簡短而理智地朝另外一艘潛水艇上下達命令:“原地待命。”
蕭東航必須等!他知道被鯊魚吞噬的那個人不是海澄,羅國人不會那麼蠢,將好不容易拿到手的籌碼給輕易地捨棄掉。
但是,他不敢保證尹海澄會收到什麼非人的待遇——羅國人向來以殘忍卑劣著稱。
那艘海船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蕭東航恨不得直接游上去看個究竟,去看看尹海澄是否安然無恙?他想抱緊她,告訴她他來了,他就在她身邊,他答應一直要保護她安全的,但最後卻沒有做到,她可以對著他哭,對著他吼,他保證會從頭聽到尾,一點兒都不會表示出半點不耐煩……
他要告訴她,他愛她,如果失去她,他的整個世界都是黑白的,荒蕪的……
但是,他不能去!
外面就是鯊魚羣,他和他的下屬們貿貿然去,只怕連船都上不了,就被這羣鯊魚直接拆骨入肚。
他不能冒這個險!他必須等待!
海澄,你可知道我已經來了,就在你的下方?
尹海澄坐在海輪二樓的平臺上,海風颳過她的長髮,吹起凌亂一片,如她的心思,凌亂一片。
她的眼神癡癡地望著海輪下那片蔚藍色海域——思緒萬千,她想起之前他帶著她去出海釣魚,最後卻引來一大堆的“電燈泡”,在他的遊艇上開狂歡派對,讓他的臉當時臭得好難看。
這是他們兩個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約會,因爲一大羣熱鬧歡騰的“電燈泡”,那次約會而變得乏善可陳,尤其是她回去後還感冒了,總讓她覺得很遺憾。
每次她說起自己的遺憾,他便微微一笑,似乎並不贊同,嘴角揚起的愉悅笑容好像一隻偷到魚的狐貍。
尹海澄很奇怪,有幾次都追問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爲她當時有喝酒,幾杯果子酒下肚後,她的神智就輕飄飄的,不知身處何方。
尹海澄很懷疑自己當時是不是喝醉酒後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但是蕭東航卻怎麼都不肯回答,讓尹海澄很鬱悶。
尹海澄還試圖從尹家兄弟那兒找到答案,但是自己纔剛開了個頭,尹家兄弟就開始緊張兮兮地反問:酒醉後去哪兒了?爲什麼全身都**的?你的衣服都脫到哪兒了?爲什麼身上會披著蕭東航的襯衣?我靠,你該不會那天就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送人了吧……
面對這種無節操的問題,尹海澄只好裝作沒聽見,傻笑著什麼都不說。
看來那次約會真的發生了什麼……尹海澄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心酸,不知道他此刻在哪兒——
他會不會像電視上的超級英雄?關鍵時刻跳出來拯救美人?
尹海澄苦澀地一笑:怎麼可能呢?他現在肯定在後方部署戰爭行動,日理萬機,怎麼脫得了身?
就算他想來,也會被一大堆千頭萬緒的瑣事給牽絆住,無法離開。更何況,他的身份非同小可,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旦擅離職守,只怕下半輩子直接進監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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