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閣和陳藝頓時哈哈一笑,極爲痛快地走掉了。
尹海澄望著關上的門板開始發呆——好不容易將他們趕走,她接下來該以什麼面目見東航呢?被她那幾個逗比朋友一鬧,她開始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蕭東航在沙發上冷冷地開口了:“我不知道你在這裡會這麼熱鬧,早知道,就不會早點過來了。”
尹海澄這纔想起他早點回家的原因,連忙走上前,很乖巧地給他按摩肩膀:“你昨天在電話裡急著讓我在家裡等著,是怕我在外面惹事嗎?”
蕭東航想了想,發現自己被她那幾個朋友一鬧,差點兒把要說的正事都給忘了,不禁黑了臉:“你打算向媒體站出來,告訴大家你就是我的妻子嗎?”
尹海澄手指停頓了一下,身體一轉,來到他面前與他面對面:“這件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所有的矛頭全都對著你,這個時候,只怕會有很多人對你誤會。如果我站出來,至少會幫你拉一部分印象分?!?
少將爲了國家出使任務,隱姓埋名,妻子和弱女在家孤苦無依地苦守著……怎麼說都能博得一部分同情分吧?
愛情的忠貞和國家的忠誠,女子的柔情和男兒的豪氣,交織在一起,總是會讓人感慨嚮往。
但是,蕭東航不這麼想。
他望著尹海澄,緩慢而清晰地開口:“我想告訴你,如果你此時站出來,以後的日子,很有可能全部暴露在公衆面前,你是否已經準備好?”
尹海澄點點頭,很嚴肅地:“打電話給王編輯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這個準備了。”
蕭東航淡淡一笑:“那麼,嫣然呢?你覺得她準備好了嗎?”
尹海澄一愣,看著正坐在蕭東航懷中,跟父親的鈕釦做鬥爭的蕭嫣然,不知如何說纔好。
蕭東航緩緩地嘆口氣:“我希望這次能悄悄地回來,但是事與願違。大哥和你父親都不希望我被人遺忘,所以爲我造了很多聲勢。的確,經過他們的努力,我的威望和聲勢已經被推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是帶來的後果是,我的一言一行全部被有心人惦記著,以後,只怕不得安生了?!?
尹海澄吞了吞口水,有些傻眼:“不會……影響到嫣然吧?”
蕭東航瞥了一眼尹海澄:“我不覺得我的政敵會有多高尚,更相信無孔不入的狗仔隊隨時隨地都能拍到你們的照片——畢竟,以我現在的聲勢,只要跟我有關的東西,都很讓民衆感興趣?!?
尹海澄越想越惱火:“都怪小堂叔!他就知道炒作炒作!萬一把我們家都查露底了……那可真完蛋了!”
只要查到尹海澄,就會查到尹氏財團,查到尹氏財團——好了,整個產業鏈都被弄個一清二楚。
尹氏財團這麼龐大,只怕一查出來,就會惹來禍事。
蕭東航斜眼:“怎麼?知道怕了?”
尹海澄嘿嘿一笑,重新走到蕭東航的背後給他捶背:“你也知道,我們傢什麼沒有,就錢多。不過,這錢再多,也是我們尹家祖祖輩輩們幾代人積攢下來的財富,你是尹家的女婿,總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好歹幫我們堵著點——”
蕭東航嘆息:“我就知道我看上你,沒什麼好事?!?
尹海澄抿嘴笑:“那就說你答應了?你老婆娘家有錢,不是好事麼?至少沒人敢說你貪污收黑錢——嘿嘿,哪個人家裡的錢有你老婆家多?”
蕭東航想了想,點點頭:“的確如此。”
尹海澄按摩得更加起勁了。
蕭東航招招手,尹海澄立刻屁顛屁顛地走過去,將耳朵湊到蕭東航的嘴邊:“要不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尹海澄好奇地:“什麼秘密?”
蕭東航依舊冰冷著臉,但是眼底卻浮現促狹的笑意:“一個吻收買一個秘密?!?
尹海澄立刻瞪她:“你在誆我?故意訛詐我呢?”
蕭東航笑意越發神秘:“你確定真不給?”
尹海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最後看著蕭嫣然正在玩玩具玩得專心,於是下定決心,在他的臉頰上飛快地印下一個吻:“到底什麼秘密?”
蕭東航終於笑了:“你臉上有灰塵——”
尹海澄頓時生氣,對著他的胳膊又擰又掐:“騙子!你真是個大騙子!居然誆我?太無恥了!”
蕭東航大笑,最後將她摟在懷中,一家三個人全部躺在沙發上,很親密地滾在了一起。
尹海澄在蕭東航的面頰上落下一吻,滿眼笑意:“真好,沒有很生氣。好像失憶後你變得大方多了?!?
換成以前,蕭東航要是被她的幾個朋友這麼鬧,肯定要生半天氣,現在居然能夠跟她開玩笑,證明心胸開闊多啦!好現象。
蕭東航也覺得如此,他撫摸著她的長髮,聲音溫柔:“我已經浪費了五年?!?
尹海澄笑眼彎彎:“對哦,已經浪費了五年,接下來的日子,每天都要開開心心的!”
蕭東航點點頭,然後繼續開始用那神秘的語調開口了:“其實我真的有個秘密——”
尹海澄的臉都垮了:“拜託,你還來?我臉上沒有灰塵,頭上也沒有牙膏,我很確定我上上下下打理得很乾淨纔來的……你變幼稚啦……”
蕭東航手指點著她的鼻尖,像是在逗弄一隻小貓:“確定真不要聽?別後悔哦!”
尹海澄看著他一本正經的神色,又開始將信將疑:“你真不騙我?”
蕭東航搖頭:“很認真地在跟你說話?!?
尹海澄鄭重地點頭:“好!到底什麼秘密?”
“一個吻。”又是無恥地勒索。
尹海澄的臉色快黑掉了,咬牙切齒,看那樣子很像狠狠地咬蕭東航一口。
蕭東航笑瞇瞇的:“只要脣,不要牙齒。”
尹海澄恨恨地瞪他,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在他的面頰上印下一吻——還沒等她離開,她便被他用力抓住,然後雙脣精準地捕捉到她的脣,給了一個很親密很輾轉的熱吻之後,方纔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