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岑冥很小的時候便被送到西鳳山鳳池怪醫處學習醫術,他的天分極好,鳳池怪醫教了他幾年以后就將他送了回來,說他只需要看書就可以,不必再跟著他學什么。陸岑冥回到無心城后,城主凌鉞霆便叫他教他的兒子,也就是凌逸風醫術。
陸岑冥欣然答應,他第一次見到凌逸風時便被他如神般的風姿所迷惑了,他從未見過長得如此漂亮孩子,即便是最漂亮的女孩兒也比不過他。所以,他很喜歡這個總是含著笑的男孩。
凌逸風聽過陸岑冥對醫術的介紹后,說只對針灸之術感興趣,所以,他便開始著手教他針灸。
看著陸岑冥拿著草人給他講述人體的穴位,凌逸風眨了眨漂亮的雙眼,道:“岑冥,這扎草人一點用都沒有,它身上又沒有真正的穴道,如何知道效果?又如何知道扎得準不準?”
陸岑冥細細一想凌逸風說的話,確實有一定的道理:“但不扎草人要扎什么呢?”
凌逸風輕輕一笑:“我們可以找一個真人來實驗啊。”
“真人?上哪兒去找真人實驗,最近又沒人生病。”
“誰說一定要有人生病才可以?”凌逸風說完,便跑了出去,很快就帶著一個小男孩進來了。那是陸岑冥第一次見到秦夙,長得瘦瘦小小的,但卻很可愛。
就這樣,秦夙成了凌逸風的第一個實驗者。陸岑冥開始給他講一些簡單的穴位原理,只要是不涉及生命危險的,凌逸風都會在秦夙身上試扎。
每次凌逸風的針下去,秦夙都像是受了極大地酷刑一般。面容扭曲,雙眼中蓄滿了淚水,但又不愿意讓眼淚落下,始終保持著他“男兒有淚不輕彈”的本色。陸岑冥真的是很佩服他,因為凌逸風的針,沒有一次是扎準了的。不是偏左就是偏右,不是騙前就是偏后,且看似溫柔,勁力卻極大。
幾日后,他們再也找不到秦夙了。凌逸風拿著針包,眉頭輕籠:“岑冥,你說阿夙一個人偷偷跑到哪兒去玩了,也不告訴我們。”
陸岑冥看著他,擺著笑臉不說話,心里卻暗道:“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阿夙是躲起來了,才不是什么一個人偷偷去玩了。”
凌逸風不理會陸岑冥在想什么,他將針包展開,看著陸岑冥一笑:“既然找不到阿夙了,就只有你委屈一下了。”
陸岑冥臉色一變,急急地擺手:“不!我們今天不學針灸,我教你識藥吧,等阿夙回來了,你再學針灸。”
“不要,我說了的,我只學針灸,其他的,我都沒興趣。”凌逸風笑得淡淡的,但那笑容卻讓陸岑冥心里一陣發寒。
“逸風,要不,我們今天休息吧,等阿夙回來了我們再繼續學?”陸岑冥笑得有些發顫,他不知道被凌逸風的針扎中是什么感覺,但只看秦夙的樣子,他便不想去嘗試。
凌逸風眨巴眨巴眼睛,似在思考陸岑冥的提議,最后他抬頭看著陸岑冥燦爛一笑,笑得陸岑冥有些晃神。
“我考慮過了,不要,我今天不休息!”凌逸風的話剛出口,陸岑冥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悲慘人生。
當凌逸風的針扎進他的皮膚時,陸岑冥開始佩服秦夙的定力。他不知道凌逸風是如何使的勁兒,能讓人痛到如此地步,就像是用刀生生的在割他的肉。而且,他明明看見凌逸風是對準了穴位扎下去的,為何又偏了?
就這樣過了三日,陸岑冥再也受不了了,他決定像秦夙那樣,找個地方先躲起來再說。但是,他的想法落空了。凌逸風的針灸雖說很爛,但他用起**來可毫不含糊。就那么一個不注意,陸岑冥被他迷暈了。
待到他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被兩個小廝扶著,他低頭一看,頓時,整個臉變成了菜色。此刻,他全身上下不著一縷,除了頭和腳底板,全身扎滿了針,儼然一只刺猬!凌逸風站在他對面,溫文而笑:“岑冥,你看,現在我將你全身上下大部分的穴道都找到了,怎樣?我學得還成吧。”
凌逸風說完,立馬搬來一面大鏡子放在陸岑冥眼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陸岑冥想著能暈死過去就好了。但他沒有暈過去,**的效力慢慢消失了,痛疼感開始傳來。很快,他全身上下開始火辣辣地痛,這種痛,令他畢身難忘。
從那以后,陸岑冥便病了,不能吹風,不能見人,終日關在房間里。直到不久之后,他聽到凌逸風被禁止學醫的消息,他才得以解脫。
所以,自那時起,陸岑冥與秦夙只要一聽見凌逸風要學針灸,身體和心里都會涌起一股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