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知道,這一切都是怎么開始的,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無心城的夜景很美,可是此刻卻沒有仍何人有心思去欣賞。楚茗呆在城里,是最不和諧的因素所在,但所有人都知道,失蹤了的楚浩顏,才是最危險的存在。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楚茗留下可能還有一定的幫助。
楚茗緊咬了咬牙,沒有去看身后說話的女子,不過,卻開口回答了她的問題。
“你問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其實我也不清楚,大概從我出生之前吧,我父親是個很有野心的人。我想,從他知道無心城的存在之時他就已經開始策劃今日之事了。”
“我知道,我姑姑的死與你是沒有關系的。只是,我還是不懂,你為什么要幫助你父親,你明明不是那樣……心狠的人。”未知的聲音沉沉的,她也沒有上前。
“我不知道,自從母親去世,父親就再次出現的我的生命里。他告訴我不能做一個懦弱無能的人,要讓自己的內心變得無比強大,要讓茗劍山莊成為整個武林中最神圣的存在,讓楚氏在整個江湖武林處于永遠的霸主地位……”楚茗說著突然停下。
“所以你和楚浩顏才制造了武林中的那一莊莊血案,并且將一切推到沈劍頊的頭上。既打擊了勁敵,又除去了能與你茗劍山莊對抗的其他門派,這可真是個一石二鳥的好計策。”
“這可不只是一石二鳥,怎么算也是一石三鳥啊。”
未知看向突然出現的幾人,凌逸風走到她身旁,略微一笑,也看向說話的南宮潯。
“沐兄說了其中之二,這第三一點,也是順便除去了當年迫害安氏一族的知情者,好讓這樁血案用埋地下。”
南宮潯說這話時看著楚茗,當然,同樣看著他的還有沈劍頊。楚茗終于回過了身,月光打在他身后,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臉色。
“怎么,你們現在是要在這里解決仇怨,要殺了我嗎?”楚茗淡淡地開口,似不帶任何情緒。
“你準備怎么處理楚浩顏的事?”
未等到其他人說話,凌逸風也率先問出口。
楚茗沉默著,沒有立即回答,所有人都沒有動作,都在等著他的答案。
“我想讓一切都歸于平靜。”這是過了許久之后,楚茗給出的回答,但在場的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們的恩怨先放下,等一切過去以后,該報的仇我還是會報!”沈劍頊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現在他們面臨著一場滅頂危機。最危險的那個人,一直都沒有消息。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凌逸風的心越來越沉,他總感覺,這一次的情況,可能比當年蓮心要嚴重得多。
未知走到他身旁,凌逸風對著她無謂一笑,未知卻能看見他眼中的焦慮,便問道:“你預見了什么?”
凌逸風牽過未知的手:“還是沒能瞞得過你,今天,已經是第九天了。”
“第九天?”未知略一想,眉頭亦是微微一皺,“按當年蓮心失蹤的日子來算,若楚浩顏與她一樣,那今天……”
“對,練成血咒之人會在十日內因無法控制功力給其帶來的弒殺的欲望,而展開大屠殺。血咒的狠毒就在于,它能控制人的心性,成百上千地放大潛藏在人內心的黑暗一面。楚浩顏本就是個利欲熏心,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血咒在他那里,會發揮出比蓮心更加強大的威力。”
未知的神情也變得凝重:“沒有辦法對付他嗎,當年蓮心到底是如何被制服的?”
“不清楚,蓮心的情況其實和楚浩顏很不一樣,當年的蓮心是在一點武功都不會的情況下練得《血咒》,但楚浩顏,他本就是個高手,所以,我才會這么擔心。我害怕,無心城會在我的手中,毀于一旦;我也害怕,我不能保護城中的百姓。”凌逸風看著未知,眼神極為專注,“還有你,我還怕我不能保護你,讓你受到傷害。”
未知將額頭搭在凌逸風的肩上:“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們不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了嗎?一定會成功殺死楚浩顏的,你這個樣子,哪像是個春風得意的城主大人?”
“在你面前,我永遠都只是個極為普通的人。”
靜謐的夜,空中的星月都被黑云籠罩,連輕輕拂過的風,都好像帶著冷冷的邪惡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