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爺爺和田家奶奶一早就走了,仲老太太和伊尹正在準備早餐,仲恆靜靜地倚在窗邊,逆著光只能看到他一個輪廓,不知道在想什麼!
“奶奶,早!”景玉和任丹丹異口同聲地叫道。
“早!”仲老太太把粥端到桌上,招呼道:“馬上就能吃了,快去洗手!”
“好!”任丹丹聽話地去洗手,景玉則是轉道去廚房幫忙。
清粥小菜,豆漿吐司,三明治煎蛋等一衆早點擺上桌後,大家開始落座。
景玉拉開座椅,發現安胥還沒到,便把座位讓給任丹丹,對著正在擺筷的仲老太太說:“奶奶,我去叫安胥!”
“玉兒啊!”仲老太太擡頭,一臉的訝異,“小胥走了,你去哪叫他?”
景玉愣住,看著仲老太太的樣子不像開玩笑,沒有再說話,蔫聲坐下了。
仲恆眉頭微皺,落座的動作因爲景玉的反應而稍有停頓。
“走哪兒去了?”任丹丹也是一臉的訝異,“昨晚我們還見過,沒聽說他要走啊?”
“南極!”仲老太太不疑有他地答道,“說那邊有點兒急事,要他過去看看,昨晚十點多來我房裡告訴我的。”
不對,有事!
這是任丹丹的第一直覺,難怪整個早上仲恆都靠在窗前發呆,伊尹也蔫了吧唧的!
扭頭看向身邊的景玉,任丹丹發現景玉已經坐下,正接過仲老太太遞過來的粥,若無其事地喝起來。
她又看向對面的仲恆,仲恆也拿起一片吐司,細嚼慢嚥地吃著。
而伊尹呢,握著一杯豆漿,頭壓得低低的,她都能看到他的後腦勺了!
怪,太怪了!
突然,胳膊被拽了一下,任丹丹轉過頭,發現仲老太太正笑意滿滿地看著她。
“怎麼了,奶奶?”任丹丹問。
仲老太太皺眉,一臉的寵溺,“你問我,我還問你呢,幹嘛站著,坐下吃飯啊!”說著把一隻煎蛋夾到任丹丹座前的盤裡。
“哦!”任丹丹這才發現,自己還沒坐下!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任丹丹拉過面前的瓷盤,拿起叉子,味同嚼蠟地吃起來。
飯間,任丹丹的眼睛一直在景玉和仲恆身上徘徊,可兩人就像那無縫的雞蛋,一點兒破綻都沒有!
倒是伊尹,她無意間一擡頭,發現伊尹的眼眶是紅的!
。。。。。。
吃過早飯,仲老太太帶著衆人去了柿子園。
柿子園就在莊園後面,三分鐘的路程。
說是幫忙摘柿子,其實就是玩。
景玉突然很黏仲老太太,寸步不離地跟在老太太身邊,一會兒摘柿子,一會兒裝柿子,乾的很認真。
任丹丹幾次想找景玉說話無果後,只好放棄景玉,去找仲恆。
任丹丹找到仲恆的時候,仲恆正站在一棵樹上,一手勾著樹幹,一手奮力地摘著柿子。
仲恆下手又快又重,完全不把手中的柿子當柿子,每一個都被他大力地摘下來,狠狠地摔向地面,當場斃命。
附近的幾棵樹都已經被仲恆消滅乾淨,任丹丹踮著腳,東躲西避地來到樹下,卻還是不小心踩上一隻被摔爛的柿子。
“唉~,真噁心!”任丹丹扶著樹幹,把鞋底向土裡碾,然後又在粗樹皮上蹭了蹭鞋面,真倒黴!
仲恆的柿子還在接二連三地往下摔,任丹丹越看越來氣,不由地後退幾步,叉腰瞪向仲恆,橫道:“柿子跟你有仇嗎,不想摘就別摘,又沒人逼你,摔什麼摔,下來!”
聞言,仲恆本該伸向柿子的手轉而伸向的樹幹,只聽“嘎嘣”一聲,手腕粗細的枝幹應聲折斷。
任丹丹嚇了一跳,伊尹眼疾手快,拉著任丹丹後退幾步,然後就聽到“砰”的一聲,那條被仲恆折斷的枝幹,連帶著柿子一起砸向任丹丹剛剛站過的地方,因爲枝幹太大,地被砸的震了兩震!
任丹丹先是一驚,隨即怒火滿天竄,指著仲恆,扯著嗓子喊道:“好你個仲恆,有本事砸死我啊,姑奶奶我就在這站著,你砸啊!”
“愣著幹嘛,你不是能耐嗎,動手啊!”
任丹丹被氣得團團轉,被仲恆扔下來的那條枝椏上還掛著幾十只柿子,她便氣沖沖地衝上前,一手擰了一個,向仲恆砸去。
“砸啊,怎麼不砸,誰不砸誰是王八蛋!”
任丹丹越砸越氣,力氣也越來越大。
仲恆被砸中兩次,柿子在他身上開了花,濃稠的橙色汁液順著白色的襯衫流到褲子上,滴在地上。
可他依舊不動,眼神空洞地看著瀕臨瘋狂的任丹丹。
柿子被砸完,任丹丹覺得不夠,四下望了望,撿起地上的石子,繼續砸。
伊尹早已哭成淚人,看到任丹丹扔石子的力道分毫不減,忙上前抱住任丹丹,嗚嗚地哀求:“別砸了,丹丹姐別砸了,嗚嗚~,別砸了!”
“放開我,伊伊你放鬆手!”任丹丹掙扎,像只發狂的獅子,完全沒了平日憐香惜玉的心。
伊尹緊緊抱著任丹丹,堅決地搖頭,“我不放不放,丹丹姐,求你,別鬧了!”
男女力量的懸殊是個不爭的事實,任丹丹掙扎無果,只能被迫安靜,她揚著頭,惡狠狠地看著仲恆,語氣冰冷地命令:“下來!”
仲恆不動。
任丹丹咬牙,又提高了一個音階,“下來,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否則,我不怕把事情鬧大,去和奶奶說!”
威脅見效,仲恆眼中有了焦距,他低頭,看了任丹丹幾秒,然後身形微動,一躍從三米高的樹上跳下來。
шшш ⊕ттκan ⊕℃O 仲恆的動作很輕,一手撐地一手扶膝,穩穩地落在任丹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