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怕之餘,仲恆更多的是自惱,如果當初他沒有因爲景玉一句話而撤走所有的人,事情也就不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唉,多思無益,事情已經發生,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盡力彌補!
揉了揉伊尹毛茸茸的腦袋,仲恆淡淡開口:“帶景玉和丹丹上樓,看樓上有沒有藥箱,先幫景玉把血止住!”
“嗯!”伊尹乖巧地點頭,紅通通的眼中滿是堅強。
“乖,去吧!”
伊尹一手摟著景玉,一手攙著任丹丹,緩慢地移動,突然左手一空,任丹丹鬆開伊尹,轉身去攙扶肖墨:“走,去樓上,我幫你擦藥!”
“我的事還沒解決完,肖墨不能走!”白擎又恢復他冷冷的姿態,盛氣凌人地掃向肖墨。
“你,你鬧的還不夠嗎,還想怎樣?”任丹丹身心俱疲,她已不想再追究,爲什麼白擎還是咄咄逼人?
景玉也沒能表現平靜,推開伊尹,歪歪斜斜地看向仲恆。
仲恆苦澀一笑,三個執拗的人撞在一起,他該偏向誰?
算了,爲了以後的長遠發展,就先委屈委屈肖墨吧!
“景玉,丹丹,如果你們信我,就讓肖墨留下,我保證白擎不會再動他一根手指!”
說著仲恆看扭頭向肖墨,頓時,他有種挖坑自己跳的感覺,肖墨的十根手指白擎都已經動過,確實不會再動了!
景玉有所動容,任丹丹卻不同意,“不行,肖墨的手還在流血,我要給他上藥!”
仲恆無奈一聲嘆息,直接把問題丟給肖墨,“你怎麼說?”
肖墨輕輕莞爾,抽出被任丹丹抱住的手臂,輕聲安慰:“你上去吧,我一會兒去找你!”
“不行,萬一……”
“丹丹,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不管結果是什麼,我想一次性解決清楚,聽我一次好嗎?”
肖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任丹丹猶豫,想了又想,還是不放心地堅持:“可是……可是你的手還在流血!”
一股暖流流經全身,有止痛的奇效,肖墨眉開眼笑,絲毫不掩飾他的喜悅之情,“丹丹,這點兒血拿去獻醫生都會嫌少,你就當我獻出去了好不好?”
“可是……”
“可是可是,你可是什麼,任丹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就你們樓上的那點兒破藥,有適合他擦的嗎,趕緊上去,否則一會兒藥來了我不給他用!”
實在受不了任丹丹的扭捏勁兒,仲恆拿出他的看家本領——無賴加耍嘴皮子!
別說,這招還真管用,任丹丹的眼睛立即明亮了幾度,稍作猶豫之後,痛痛快快地上了樓。
。。。。。。
景玉和任丹丹上樓後,仲恆卸下一身的僞裝,無力地靠著櫃檯,抱胸打量兩人,“有什麼話趕緊說吧,說完趕緊滾蛋!”
白擎一聽不樂意了,梗著脖子紛爭道:“仲恆你哪邊的人?”
“白擎你幾歲了,能不問這種幼稚的問題嗎,我是哪邊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仲恆揉著眉心沒好氣地回道。
白擎不再說話,坐到就近的桌邊,將手中的槍扔到身後的垃圾筒中。
仲恆瞪了一眼白擎,唉聲又嘆氣地撿起手槍,一臉嫌棄地撇嘴道:“哎,這都是幾百年前的老古董了,你哪弄來?用什麼不好非得用它,你也不嫌掉價!”
白擎狡黠一笑,伸手給自己到了杯冷茶,優哉遊哉地品起來,“聲音大啊,能嚇人!”
說到嚇人,仲恆收起玩笑,一本正經地看著白擎,嘆道:“白擎,你玩什麼不好非得玩槍,還找了這麼個破爛貨!”
說著把槍摔在桌上,“開玩笑你分分場合,分分人好不好,景玉是你能隨便惹的嗎,如果我再晚到一會兒,別說你我沒辦法和安胥交代,你讓恩祺怎麼和安胥交代?還有,你這個大師兄怎麼當的,人離你這麼近,你看著她抹脖子就束手無策?”
被說到痛處,白擎無力地揉上太陽穴,“我沒想惹景玉,我找的是任丹丹!”
“你還敢說任丹丹!”仲恆鄙視地敲了敲桌子,一副欠賬大爺的磨樣,“當初安胥走你是怎麼答應他的,沒人逼你吧,是你自願的吧,天下女人多的是,你爲什麼就盯著一個任丹丹不放?”
“因爲我喜歡她!”白擎蹭的一下站起身,理直氣壯地回道,“仲恆,這輩子我就碰上這麼一個讓我心動的女人,結果安胥提前給我打預防針,讓我不能動。你呢,又來長篇大論給我講道理,事情沒發生在你身上,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哪天伊尹跟別人跑了,你會不急?”
“白擎你講講道理好不好,丹丹和伊伊不一樣,你是什麼人,丹丹又是什麼人,你們的開始就是一場錯誤,安胥和景玉的例子還不能說明一切嗎?更何況,你們倆都要強,不管安胥有沒有打過預防針,丹丹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今天你用這樣一場戲碼試探肖墨,只會丹丹恨你,讓景玉恨安胥,何苦呢,大大方方展現你大度的一面能難死你嗎?
白擎沉默,確實,如仲恆所言,今天他是來放手的,同時也是來試探肖墨配不配擁有任丹丹,可任丹丹畢竟是他心愛之人,看著兩人深情款款你儂我儂的樣子,他嫉妒,嫉妒的發狂,尤其是那對婚戒,他看見就來氣,什麼百歲夫妻,什麼帶來好運,人他毀不了,戒指他總能拿來撒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