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安胥不解。
“對,意外!”景玉點頭,扯著嘴角靦腆一笑,“安胥,對不起,是我太無聊了,所以想去浴缸裡泡泡,但沒想到沒抓好,手滑了,你也知道,我怕水,突然之間沒了依靠,就慌……”
後面的話被安胥結實的胸膛堵在口中,景玉沒有機會說出口。
聽著安胥健碩有力,有異於往常的心跳,不知怎的,景玉的心跳也失了往日的頻率!
安胥抱著景玉,時而嘆氣,時而大笑,時而淚流,真好,他的景玉沒有想不開!
“安胥,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景玉揪著安胥的衣角,聲音悶悶地道歉。
安胥搖頭,挑起景玉的下巴,斂容糾正:“景玉,不是擔心,是嚇,你嚇到我了!”
“是,對不起,我嚇到你了!”景玉喃喃重複,撲到安胥懷裡,偷偷蹭掉眼角的溼潤。
是啊,是嚇,她把安胥嚇哭了!
“對不起!”景玉再次道歉,如今她終於明白安胥爲什麼會不厭其煩地和她說這三個字,若不是內疚到極點,能有幾個人會不顧自尊,把這三個字掛在嘴邊?
安胥抿脣,吸著鼻子,搖頭笑道:“景玉,答應我,以後離浴缸遠點!”
“好!”景玉點頭,側著頭在安胥胸前蹭了蹭。
其實,哪有那麼誇張,這樣大的浴缸她應該不會再遇到第二個,但她沒有解釋,因爲她出奇的很享受安胥這種不講道理的關心!
時間在兩人的相擁中一點一滴流逝,安胥不想放手,景玉亦不想!
“咕咕~咕咕~”
一道很淺很淡,卻不容忽視的聲音被迫讓兩人分離,景玉擡眸,四下張望,卻都不見雪球身影。
安胥會心一笑,站起身,轉到牀邊一角,抱起正在奮力往牀上爬的雪球。
“它餓了,我去給它拿點吃的,你呢,要不要吃點東西?”把雪球送到景玉懷裡,安胥輕聲問道。
景玉搖頭,“不了,我沒胃口,不想吃!”
安胥瞭然,笑著點點頭,沒有勉強。
再回來時,景玉已經坐到地毯上,雪球臥在牀邊,正抱著景玉的手,不滿地咕咕直叫。
安胥輕笑,快步走向景玉,把青菜放到景玉腿邊,然後脫下溼噠噠的外套,只著一件襯衫坐到景玉身邊。
景玉拿起一隻青菜葉,調皮地在雪球眼前晃了晃,才施恩準許雪球飽餐。
安胥莞爾,心裡是前所未有的滿足,如果……如果時間能靜止,他可以一直這樣陪著景玉,該有多好!
可他清楚,這樣的寧靜只是一個短暫的美夢,夢醒了,他又會變回他的孤家寡人,而景玉,有孟遠!
想到孟遠,安胥的心說不出的堵得慌,雖然孟遠沒有打過電話,但每隔幾個小時就會發一條短信,這樣高的頻率,是不是在變相提醒景玉要和他保持距離?
還有,他那麼盡心盡力地醫治、照顧景老太太,是不是他也明白,其實景玉還是很在乎這個奶奶的?
想到短信裡,孟遠字裡行間對景玉的擔心與關心,想到醫院裡,孟遠不辭辛苦、沒日沒夜的照顧,安胥便發瘋一般的嫉妒,他孟遠算什麼,一個心裡藏著別的女人的不稱職丈夫,一隻他伸手就能碾死的螞蟻,憑什麼佔有他的景玉?
“安胥,你剛剛說讓恩祺去醫院是什麼意思?”突然,景玉的聲音在耳側響起,結束了安胥近乎瘋狂的變態想法。
“哦!”安胥回神,輕輕笑了笑,道:“恩祺的父輩世代行醫,他家的醫術獨成一脈,是陸園的首席醫者!”
當年若不是陸恩祺的父親戀上徐若平的養女,並與之結合,恐怕陸家百餘年首席醫者的地位仍舊無人撼動,如今陸家只剩陸恩祺這一脈香火,懸在陸家門楣上的葫蘆也就不得不摘下了!
“這樣??!”景玉若有所思,手中的青菜被雪球吃完卻依舊渾然不知。
“安胥……”景玉猶豫,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安胥瞭然,握住被雪球舔shi啃咬的手指,微笑著說道:“放心,我這就通知恩祺,讓他抽空去看看!”
“安胥!”景玉動容,她什麼都沒說,安胥卻知道她在想什麼,這樣的體貼讓她怎麼不感動?
“傻瓜!”安胥伸手颳了一下景玉的鼻子,莞爾笑道:“好了,趕快喂雪球吧,餓極了小心它自己跳下來!”說著起身到陽臺打電話。
安胥的聲音很低,景玉聽不清,也無心去聽,既然她選擇相信安胥,就要毫不保留毫無條件地相信!
和陸恩祺交代之後,安胥站在陽臺傻傻地笑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向景玉走來。
走到離景玉大概三米遠時,安胥突然停住腳步,呼吸變得紊亂。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不僅是個正常的男人,還是個禁慾長達半年之久的正常男人,心愛的人就在眼前,而且,還如此……如此的衣衫不整,他有反應不過分吧?
安胥轉過頭,告訴自己不要看,可那裡是黑暗當中唯一的一絲光亮,他怎麼可能忍住不看?
景玉只披了一條浴巾,隨意地搭在肩頭,只在胸前繫了個簡單的扣子,從安胥的角度看去,胸前的春光一覽無餘,腿間的秘處若隱若現,整個身體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安胥的呼吸越來越沉重,身體的變化越來越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