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馬路斜對面的飯店窗旁的一個方桌前,蘭哥和三個手下也在吃飯,但是他們沒有喝酒,也謝絕了老板娘的叫姑娘陪喝花酒的請求,他們簡單地吃著米飯和幾樣蔬菜。
蘭哥的手機響了,里面一個陌生的聲音問道:“是蘭哥嗎?”“我是蘭哥,你是?”蘭哥知道,這大概就是宇哥說的南邊來的弟兄了。
“我是鋒哥,我們到了金縣,現在你把目標車的情況告訴我。”張鋒說道。“鋒哥好!是這樣,一輛掛著黑D牌照的五噸箱車,灰白色的,車頭和車廂兩邊寫有海路配貨幾個大字,車上一共四個人,一個司機胖子,禿頭,一個五六十歲的人,黑臉,頭發有些花白,他是他們的頭兒,還有兩個板寸頭的壯漢,二十幾歲,很壯,面相很兇,他們身上應該有武器,現在他們在瓦房店外環的一家飯店吃飯,我們開一輛切諾基在他們的斜對面看著。”蘭哥詳細地說明了情況。
張鋒說:“好的,辛苦你們了,這樣,等下我們迎面開過來,半路碰到,我們會動手,你們別動,就遠遠看著,幫我們打打色兒(切口,放哨的意思),如果有意外,你們再上來幫忙,一切順利,你們就原路返回,好嗎?”
“好好!宇哥已經交代過了,鋒哥,你們小心點,祝你們順利!”蘭哥掛斷了手機,他松口氣,終于可以交差回家了,這幾天看似什么都沒干,可是神經卻碰得很緊,很累人。
他看看吃得差不多了,招呼老板埋單,要了一壺茶水,坐在這里等著。對面的人終于出來了,一個個喝得紅光滿面,還有幾個姑娘摟抱著送出來,媽的,他們倒是逍遙自在!等下就要你們好看,蘭哥心里狠狠想道。
箱車開動了,蘭哥說道:“走,我們跟上!”四個人出來,開上切諾基大吉普,遠遠地跟著海路配貨的箱車。
昆巴坐在副駕駛,從倒車鏡里面看到,遠遠的那輛墨綠色的大吉普又跟了上來。胖子說:“大叔,咋樣,來吻司機爽吧!”昆巴笑笑說:“我老了,他們兩個過癮了,我只有看著干瞪眼的份嘍!”
青龍在后面點了支煙說道:“也沒啥意思,最后干得我都不想干了。”狼人切了一聲,抬頭看看窗外的天,說:“要下雨了!”
“下雨正好干活!等雨下大了,我們就找機會碰碰后面的尾巴!”昆巴冷冷說道。沿海地區的雨來得很快,不一會,豆大的雨點就噼里啪啦砸了下來。
路面上車輛漸漸稀少了,轉眼間,大雨如注,昏天暗地!胖子打開雨刷,可是無濟于事,能見度很低了。
“開慢點,別哧溜溝里去!”昆巴提醒道,路邊就是幾米深的陡坡,看著很嚇人。車子在雨中艱難前行著,昆巴在盤算著差不多該收拾后面不依不饒還跟著的大吉普了。
路兩旁有些村莊,他決定等到了沒有人煙的地界再下手。他對后面的哥倆說:“準備好噴子,過了這一段,到前面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下手!”
后座的兩個漢子彎腰從座位底下拉出來個皮包,打開,里面是幾把五十手槍和幾把短獵刀。青龍拿起一把槍遞給前面的昆巴,昆巴拉了下套管,子彈上膛了,他關上保險,將手槍插在腰間側面。
“等下用槍逼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開槍,用刀子逼他們說話,完事捅死他們!”昆巴下達了作戰指令。
又過了一會兒,雨從急暴轉為平穩的大雨,雨刷刮開的風擋可以看清眼前的一段路面了。昆巴左右看看,都是成片的農田和漫山的果林,已經看不到人家的房屋了。
可是他向前面看看,卻看到幾輛車子迎面駛來,他就想等這幾輛在雨中趕路的車子過去再說。頭一輛車子過去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那輛車子在路上掉頭了,跟在了箱車的后面。
第二輛車出現了,卻直直對著他們的箱車駛來,絲毫沒有避讓錯車的意思,那輛車幾乎頂著箱車的車頭停下了,胖子罵了一聲:“他媽的咋開的車!”一打方向盤,箱車斜著停在路邊。
“當心!”昆巴大叫著,箱車并沒有停下,而是向著路基下的陡坡滑去!車上的人驚出一身的冷汗,還好,就在車子的右前輪已經半輪懸空的時候,車子終于止住了滑行。
可是他們回過神來卻看到,幾個人已經撲了上來,兩邊的車門被拉開,幾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車上的幾個人。
一個人喝道:“統統下車!警察辦案!”昆巴看到那人的左手高舉著別著警徽的警官證。蓋子?他們攔我們干嘛?還沒容他多想,自己就被一只大手粗暴地拉下車。
“趴在地上!快快!都別亂動!”聽對方的口音像是南方人。昆巴問道:“你們干什么?你們抓錯認了吧……”他還沒說完,腿肚子就挨一腳,身子噗通就摔倒在泥水的路面上。
胖子司機一下車就趴下了,冰涼的雨水一下子浸透了他的衣褲。拉住青龍和狼人的兩個人卻突然遭到反抗!
兩個人幾乎同時閃電般出手打倒了自己身前的持槍人!可是,就在他們沒來得及拔槍的時候,又有兩個漢子持槍頂住了他們的額頭!“再動就開槍!趴下!”狼人輕蔑地咧下嘴,雨水淋得他睜不開眼睛,很快被打倒的兩個人也爬起來了,撲過來就放倒了他們。
昆巴說道:“別反抗,他們一定搞錯了!”他剛說完就后悔了,四個人被干凈利落地反銬上了,從他們的腰間搜出了手槍。
為首的一個人冷笑道:“還帶槍哈!都給我帶上車!”昆巴感覺自己被人粗暴地從泥水里拖起,后腦猛地挨了一槍柄,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