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縱馬從那缺口之處沖了出來。一蒙面武將揮槍迎上,兩槍相撞,公孫瓚不禁大喊一聲:“好功夫!閣下是誰?能否露臉一戰?”
那武將并不做聲,只是長槍不斷刺來。
嚴綱也從后面殺來,接住那桿長槍急道:“將軍,我來會會這廝,快殺劉虞!”
公孫瓚不再戀戰,趁嚴綱擋住那將之際,公孫瓚拍馬向劉虞沖來。
四周的烏丸人雖然被擋住了,可是公孫瓚那要命的長槍已經殺到自己面前,劉虞顯得有些驚慌失措:“正南,如何是好?”
審配沒有說話,仿佛在想著什么。
劉虞見狀有些怒了:“正南,你在想什么呢?!”
審配這才做恍然之狀,急忙抱拳道:“太尉大人,我是在想,這些守軍現在都歸我指揮,戰場之上我的令旗可以指揮他們,可是大戰結束之后,他們還會不會聽我的?”
劉虞有些愕然:“你!”
審配并不理他,繼續說道:“如果太尉大人您還活著,我肯定是無法指揮他們了。”
這句話更是讓劉虞錯愕,錯愕之際,公孫瓚的長槍已到,一槍扎在劉虞的胸口:“去死吧!”
劉虞沒有看公孫瓚,反而一直注視著審配,那把槍好像并不是扎在他身上一樣。
公孫瓚見劉虞這幅摸樣,也有些驚愕,長槍還沒拔出,身后兩道勁風襲來。公孫瓚躲開了左邊的一槍,卻被右邊那槍刺中。回頭一看,兩個帽子卡住臉龐的武將就在自己身后。
公孫瓚心中好是疑惑,這兩人的武藝都不在自己之下,審配從哪里找來的這樣的高手?
既然他有這樣的武將,自己為什么能如此輕松地殺了劉虞?
身后傳來嚴綱的慘叫,嚴綱被那武將殺了,臨死之前,他挑下了對方的面紗,嚴綱大呼一聲:“將軍!他是?義!”
一切都已經遲了。
所有不明白的事情,這一刻卻忽然都明白了。
審配高聲的叫喊道:“不好了!太尉大人被公孫瓚這逆賊給殺了!”
在審配的叫喊聲中,公孫瓚看了劉虞一眼,他發現劉虞也在看自己,兩人相視苦笑。
劉辨對于公孫瓚的死很高興,對于劉虞的死有些傷心。太后卻不這樣想,太后說:“你都應該高興才是,他們兩個死了,意味著以后幽州真的就是你的了,記住,要對武將好些。”
劉辨點頭應承:“知道了,母后,孩兒馬上要在大殿封賞群臣,你也跟著來吧。”
何太后搖頭:“我就不去了,不然人家又說干政。”
劉辨想了一下道:“以前孩兒上朝,都有太尉或者盧公在旁,這一次兩人都不在,我真的怕自己不行。”
太后笑道:“你大了,有些事情,總要你自己去做的。”
劉辨還是堅持,后來太后說:“那這樣吧,我在后面聽著。”劉辨高興萬分。
劉辨根本不知道,朝堂之上,根本沒有他說話的機會。
他正想說兩句開場白,卻被審配打斷:“萬歲,臣以為,薊縣小城,作為國都實在有損大漢威儀!還有,太尉劉大人不幸殉國,還請萬歲早立太尉人選,以安眾臣之心。”
兩句話,兩個問題,卻讓劉辨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下面一眾大臣也是震驚不已。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審配居然已經對這兩個問題做好了安排。
這個安排,讓所有的人說不出話來:“臣以為,車騎將軍袁紹,治理翼州有方,前方討董勤王更是顯其一片忠心,可升遷太尉一職。鄴城無論規模還是人口,均遠勝薊縣,請萬歲遷都鄴城。”
劉辨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身后的旁聽的太后也是無法言語。倒是一路跟隨他們的季貴這時候跳了出來:“審正南,你想做什么?你不知道盧公正在和袁紹交戰么?”
過分么?替皇上安排好一切,本就是十分過分。審配笑了,做出了更過分的事情!從懷里掏出一塊方布:“那只是一個誤會,臣已經代皇上擬好圣旨,讓盧公罷兵。請皇上蓋上印章就可以了。”
太后再也忍受不住,從劉辨后面的屏風后閃了出來:“來人!給我拿下審配!”
話音剛落,殿前武士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外面忽然沖進來兩員大將,帶著一隊如狼似虎的軍士,刀光劍影頓時彌漫整個朝堂。
那兩員大將站在審配身后,也不行禮,只是抱拳說道:“末將顏良(文丑),恭請萬歲移駕鄴城!”
本來已經站起來的劉辨,忽然間感覺全身無力,癱倒在自己的龍椅上。
涿縣城外,袁紹這時候卻已經是負隅頑抗,盧植已經給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再不投降,殺無赦。
就在盧植準備發起最后一次沖鋒的時候,一匹快馬送來圣旨。
袁紹遠遠地看著對面陣前的盧植,忽然大聲說道:“盧公,都結束了,你放棄吧!”
盧植真的很想殺了袁紹,可是他現在卻知道,如果袁紹死了,已經落入袁紹手中的皇帝性命就可能不保,盧植命令軍士放下了兵器。
就這樣,即將失敗的一方最后卻成為最大的贏家,就這樣,袁紹吞并的幽州,擁有了天子,一躍成為當時漢末群雄之中實力強勁的諸侯。
這個結果讓許多人大跌眼鏡,曹操更是驚恐不已。
曹操知道,袁紹是有野心的,他身后的袁術也是有野心的。如果用童軍一貫解決問題的辦法――單滾,曹操并不懼怕他們任何一個,可是袁紹顯然不可能來跟曹操單滾的。
自己剛剛平定青州,實力遠遠沒有袁紹雄厚,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徐州陶謙對自己恨之入骨,形勢非常嚴峻。
對軍士的訓練已經被作為第一重要的事務來做,曹操也是很幸運的人,他找到兩個武將,一個叫于禁,這人身手實在不怎么樣,只能算是二流。
他來投奔曹操的時候,曹操看他身手不行,就將他放在二線武將的位置,專門負責訓練新兵。沒想到是歪打正著,此人練兵卻是奇才,那些剛剛被收編的青州黃巾,在于禁的訓練之下,已經堪稱精銳之士。
另一個是他本家兄弟,叫曹純。這小子是個壞蛋,以前在家的時候數他不聽話,幾乎是天天惹禍。
曹純十五歲那年,離家出走了。他的離家出走讓許多人高興,包括他父母都從沒找過他,所有人都希望他永遠不要再回來才好。
可是前段時間,曹純卻回來了。這些年的流浪,讓他身上再也沒有了當初的輕狂。
相反,曹操看見的,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曹純。
曹操正在和別人商量要從洛陽買馬,組建騎兵,眾人關于馬匹的數量卻是爭執不下。這時候曹純只是說了一句:“三千匹就夠了。”
夏侯?很是反對:“三千匹?如何能抗衡董卓的西涼鐵騎?就是袁紹也有近萬騎兵!”
曹純反問一句:“一萬騎并排一起沖么?”
曹操聽他這樣說,想了一下,呂布的并州鐵騎,每次沖鋒好像也就是千人一隊,童子安的朔方精兵,也不過三千之眾。當下看了一眼曹純問道:“三千騎兵如何訓練成精銳?”
曹純搖頭:“沒有好辦法,和步兵一樣,只要讓他們不怕死就行。”
曹操笑了:“我去買三千匹馬來,你替我組建騎兵。”
曹純點頭。
曹操派荀攸去洛陽買馬,因為荀攸和劉備手下頭號謀士荀?關系非常不一般,應該會方便一些。
洛陽這一次一共賣出戰馬七千匹,曹操買了三千,袁術買了兩千,劉表買了兩千。七千匹戰馬讓洛陽有了一些存糧,省著點用,應該能夠應付到秋收之后了。
這一次的買賣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獲,那些走私貨的商人拿到現錢之后,大多不愿意就這樣帶錢回去,他們希望能在大漢買到一些草原上缺少的消費品。
有需求,就會有供給,這是生意場上千古不變的哲理。
只有賣不掉的,沒有買不到的。大漢的一些商家敏銳的察覺到其中的商機,因為戰火,大漢內地滯銷的各種物品紛紛涌向洛陽。
這些商人不光是為洛陽帶來的商品,有些準備和塞外長期做買賣的,還在洛陽建了房子,重新建設洛陽豪華民宅的工程,就這樣被啟動了。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一個叫糜竺的徐州商人,他不光在洛陽建了此時最大的宅院,還將自己的妹妹嫁給了劉備。
這就是大漢的正經商人和那些走私貨的商人不同之處,走私貨的雖然也做投資,但是他們必須要看到回報才行。
大漢的商人受呂不韋的影響很深,他們已經是追求更高層次的東西。
這時候的諸侯之中,有實力的不在乎他們那兩個臭錢,沒實力的他們又不想投錢,來到洛陽之后,這些人都對洛陽能在一把大火之后安置這么多難民感到驚奇,更對這些難民并沒有再次惹是生非而震驚。
在大漢其他的地方,如果出現了這么多難民,那馬上就會爆發新的黃巾之亂。
可洛陽卻依然平靜,盡管生活很苦。
特別是這期間為了解決切實的難題,洛陽在那些士族大戶不愿意伸手的情況下,多次向身份為社會最底層的商戶拋出橄欖枝,這讓他們嗅出了一種味道。
(這是今日第三更,晚上還有一更。兄弟們給票支持好么?你們給票,我明天還是四更!呵呵,就是你們不給,明日我也四更。老黑,實在已經沒有了和各位談條件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