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軍拉著言煙虎就要出門的時候,卻看到正準備敲門的隨林。
童軍一愣:“隨大人,這么早?”
隨林看看周圍,確定沒人之后,對童軍說道:“童公子,家兄有請。”
隨支?他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隨支和童軍很像。他們都喜歡躲在后面做事。所以,隨支這次要見童軍,估計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童軍不用問,隨林就趴在童軍的耳朵上:“昨天晚上,金燕子去見了家兄。”
童軍微微點頭,明白一點了。
對于隨支來說,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因為如果中牟爆發了什么大混亂,自己的前途就算是毀了。
金燕子跟隨支說的非常明白,刀疤一起簡單的打劫行動,并不簡單。其中牽扯到郡兵。
隨支派人去請當地郡兵的曲長孫毅過來商量,得到的回報,卻是孫毅病了,病的連床都下不了了。
孫毅四十多歲,正是壯年。前天還和隨支見面了,當時滿面紅光,生龍活虎的。
隨支不是傻瓜,馬上意識到事情可能比他想像的更嚴重。于是,今天早上剛起來,隨林就奉命來找童軍了。
隨支對童軍說道:“童公子,有些事情,我可以裝作看不見。但是有些事情,我是根本不想看見。事情不到這一步,我也不會讓你過來,郡兵一旦出現問題,憑衙門里的那些捕快,沒有辦法控制局面。所以,我希望在事情還可以收拾的時候,童公子能配合一點。”
童軍可以敷衍金燕子,但是卻不能不買隨支的帳,至少在自己起步的階段,需要這個人的全力支持。于是說道:“大人放心,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草民心中自然明白。大人是中牟的父母官,誰要是和大人過不去,我童某人第一個不答應。”
隨支點頭,微笑道:“郡兵方面的問題,自然由金班頭去查,童公子需要什么方便,就和舍弟說上一聲,我讓他全力協助你就是了。”
童軍從隨支的縣衙出來的時候,正好撞到進門的金燕子。言煙虎也一直站在門口等著童軍。
雙方都短暫的愣了一會,金燕子看見童軍和言煙虎的摸樣,笑道:“怎么?童少爺又有什么大事情要做么?”
童軍整了一下自己的面容,掛上微笑:“金班頭最近怎么如此關心在下了?這一早上起來有些難受,正打算和我大舅哥去喝杯早茶,不知道金班頭是不是賞臉?”
金燕子堵在門口,童軍笑的時候,她就收起了笑容:“我來,是向隨大人匯報幾件事情,正好童少爺在,那童少爺是否有興趣聽聽?一件你知道的,兩件你不知道的。”
童軍說道:“我和金班頭好像沒什么必要的交往?在下也沒有公職,聽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合適?”
金燕子很平靜的說道:“我的對手很厲害,如果找不到能夠幫忙的人,我沒有信心。”
這次,童軍沒有說話。金燕子繼續說道:“你知道的事情是,雙峽溝被人平了。這個我不想多說,因為我相信童少爺的心里比我清楚。”
她說話的時候,神情很平靜,很坦然。童軍知道,只有心地坦然的人,才能如此。自己就做不到。
金燕子見童軍不再說話,接著道:“童少爺不知道的是,刀疤死了。”
言煙虎大吃一驚:“死了?”
金燕子點頭,身子往童軍面前靠了一下,離童軍不過一步距離的時候停下:“是,就在童少爺進家門的后沒多長時間,刀疤被人殺了。”
童軍輕輕咳嗽了一聲,提醒言煙虎不要失態。緩緩說道:“出了人命,金班頭應該更忙一些才對,像這樣站在我面前猶如閑暇無事,是不是有些瀆職了?”
金燕子笑了,笑的非常好看:“我忙,很忙。因為今天出了很多人命,不光刀疤死了,刀疤的身邊,還有七具尸體,看模樣,好像是言大哥手下的人。”
言煙虎控制不住了,一下沖到金燕子面前:“你說什么?!”
金燕子從懷里拿出一塊墜子,遞到言煙虎的面前:“認識這個么?”
言煙虎拿過一看,不由說道:“是瘤子!是瘤子的墜子!他人在哪?”
金燕子說道:“死了。”
童軍的眼中冒出一絲光芒,有句廣告詞說的好,人生如酒,朋友知心是一杯好酒,對手出色,又何嘗不是?
童軍不能確定,他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和金燕子一起合作,因為,他對那個神秘的對手也是一無所知。
童軍想,是不是可以再等等?等自己和對方的核心接觸過之后,再決定雙方的關系。可以這樣說,到現在為止,童軍一直不希望這個對手站在自己的對立面。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
童軍看到水生了,水生一出現,童軍就知道壞事了!
和王掌柜合作走的第一批貨,就是委派水生去的。按道理,他現在應該是已經出城上路了才對。
近些,水生的臉上盡數寫著慌亂,小跑到童軍面前,顧不上有外人在,輕聲說道:“少爺,我們和王掌柜合作的那批糧食,在城外被人搶了!”童軍馬上愣住了,沉聲問道:“怎么回事?”
水生說道:“我們的貨剛剛出城,沒走上多遠,就被一伙強人攔住,王掌柜手下的幾個伙計都被他們殺了。”
童軍的眼睛放出一道兇狠的光芒,上一輩子,只有自己黑別人的,還沒有人敢黑自己的。沒想到才來這個時空,居然被人黑了。
而且,就在城門口,就在自己的勢力范圍不遠的地方。
童軍已經沒有了選擇,因為那個對手已經一拳打在童老大的臉上,這個時候還用想什么立場么?
童軍拉著水生:“多長時間了?”
水生咽了口口水:“還沒到一個時辰。”
童軍不再遲疑:“牽馬,帶我去追!”
水生一愣:“少爺,就我們幾個?”
來不及叫人了,水生是步行回來的,這時間已經浪費很多了。說話之間,金燕子已經讓人從衙門的馬廄里面牽出四匹馬來,她一身皂衣騎在馬背上,對童軍說道:“童少爺,再不去,連痕跡都沒有了。”
童軍翻身上馬,和金燕子并肩疾奔而去。言煙虎和水生趕緊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