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子當然知道其中的意思,她看著史阿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忽然問道:“他會來么?”
童軍點頭:“會的。”
“如果他不來呢?”
“那就當交給朋友,就憑他剛才那一劍,這個朋友值十五兩金子。”
“他一定急缺錢。”
“分文前難道英雄漢,這正是我要賺錢的原因。我不希望自己有一天像他一樣,窮到要把自己賣了。”
金燕子忽然笑了:“如果你賣你自己,標價多少?會不會比他高些?”
童軍想了一下:“他標兩千大錢,我標兩千兩黃金。”
金燕子半天沒有說話,顯然是被童軍雷到了。
童老大問道:“怎么?我不值那么多么?”
金燕子笑了:“你如果真值那么多,我現在就把你賣了。”
童軍的手輕輕摟了一下金燕子的肩膀:“自己都被我拐來了,還想賣我?”
金燕子一臉嬌羞,嗔怒的瞪了童老大一眼。
房子很快找好了,但是要住進去的話最少還需要三天的時間。這三天童軍他們只能住在客棧里面了。
童老大還要去拜訪曹操的父親曹嵩,因為曹操答應童軍,一旦到了洛陽,馬上幫童軍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人脈。
人脈,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但是不管你做什么,都離不開她。特別是童老大這樣的江湖人,對于人脈的看重絕對超過金錢。所以他才會出手十五兩金子甩給史阿。
曹嵩看了曹操寫來的信,沖童軍笑道:“原來是孟德的朋友,你放心吧,不就是想做點小買賣么?等你選好了地址,把店面開開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會替你打點的。”
童軍忙的說道:“不敢讓大人破費,這些金銀晚輩還是能拿的出來的。”
說完,拿出一張禮單來:“晚輩這次初到洛陽,實在是準備的不周全,沒有備上什么厚禮,只是區區一些雜貨,給大人補補身子。”
曹嵩接過禮單來一看,上面都是一些很平常的東西,而且價值并不是太高。
價值并不高,只是曹嵩看的。光那幾根野參,就足夠平常人家勞動幾年的了。
童軍知道,像曹嵩這樣的官職相當于正廳級的官員,你送多少都沒有用。因為他們不缺,禮物,對于他們來說真的也就是禮物而已。
別想著什么把錢藏在魚肚子里面送進去。你就是送一座金佛,在這些人的眼里也只是一件藝術品。
他們講的交情,禮物,只是有了交情之后加深感情的東西。
童軍送的東西雖然曹嵩看起來不多,但是這是曹操的朋友,而且曹操在信上一再叮囑自己的父親,要善待此人。所以曹嵩還是愿意為童軍辦事的。
“這樣吧,老夫近日也有些繁忙,恐怕沒有多少時間陪你跑東跑西的,你要想做生意,需要哪些人幫忙,跟我的管家說上一聲,用我的名義,請他們一起來坐坐,到時候老夫去一下就是了。”曹嵩輕輕說道。
這個忙,已經幫的不小了。童軍心中自然有數,馬上抱拳施禮:“多謝曹公!”
拜訪完曹嵩,童軍還要去一趟蔡府。雖然自己的房子還沒有收拾好,但是一定要先幫蔡邕把宅院打掃干凈。這是典型的拍馬屁,不管是為了自己在洛陽多一個靠山,還是為了盧植所說的幫蔡邕干點活,或者說是為了蔡文姬,蔡邕的事情都必須擺在第一位才是。
是不是有些喪失江湖老大的氣概了?呵呵,混的再好的大哥也是江湖人,江湖人講究人在屋檐下就要低下頭。那種寧死不彎腰的氣節是書生的。
如此低聲下氣的過了十余日,好歹是把該燒的香都燒了,該拜的神也都拜了。曹操的父親還行,雖然名聲不怎么好,但卻是為人十分圓滑,更何況童軍所要求的都是哪些正處級干部,在曹嵩的眼里,都是些芝麻小官。
再加上還有一個蔡邕多少照顧一些,事情到還算順利。兩間鋪子順利的開張了。
做什么的?日常需要用的一些雜貨而已。不過,童老大還加入了一點新鮮的作料,那就是批發!
洛陽不是中牟,不能靠著拳頭來欺行霸市的。所以要想立足,就必須正兒八經的跟人家競爭。
童軍打算在洛陽招募一些工人,來紡織布匹。
他有很足的信心,因為洛陽的那些老商號雖然信用好些,但是在價格上面,卻遠不是童老大的敵手。
漢代,人們身穿的布匹已經是以麻布為主,但是由于紡織工業并不發達,所以紡出來的布匹無法滿足人們的需要。什么東西都講一個供求,當供不應求的時候,這個東西就會很貴。貴了,一般的老百姓都穿不起。
所以漢代的百姓一般只是在外衣買麻布的,而羊毛羊皮還是有很大的市場。
童老大瞄準的就是這個市場。他的價格很便宜,因為相對于那些從正規途徑從草原購買羊毛和羊皮的商人來說,童老大的產業鏈具有很大的優勢。
開個紡織作坊,是為了將這個優勢繼續擴大。以前買布走私,現在童老大決定自己造布走私。就像上輩子他賣粉一樣,先是從泰國買,后來有了技術,就自己提煉。
錢么,為什么要給別人賺呢?
除了張羅自己的生意,童老大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給蔡邕當家丁。蔡邕家的家丁真的非常少,因為他們家就父女二人。平時基本上不要家丁也沒問題的。
但是現在回到洛陽不一樣了,拋開蔡邕的身份不說,就算他不是什么大儒,人家也是回來當官的。前來拜訪的人自然是絡繹不絕。
所以童軍每天都很自覺的早早跑去問下蔡邕,今天要不要帶人過來幫忙。
今天,童軍來到蔡府的時候,蔡邕非常的高興,因為皇帝雖然糊涂,卻還沒有糊涂透頂。他沒有殺盧植。這在那些士人的眼里,無外乎是一場勝利,一場他們和那群宦官較量的勝利。
所以蔡邕破例喝了許多酒。陪著蔡邕喝酒的,是一個相貌堂堂,談吐文雅的青年。
蔡文姬就跪坐在一邊,給他們倒酒。
那青年的眼光不時的看向蔡文姬,而蔡文姬也偷偷打量著他,兩個人或許的目光或許會偶爾相遇,每一次都是蔡文姬嬌羞的躲開。
童軍知道,這一定就是那個衛仲道了。童老大一直以為自己這張臉還算可以,但是和衛仲道一比,就像是典韋和自己站在一起一般。
更何況衛仲道那談吐和舉止,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風范。哪里像童老大那種裝出來的風雅?
不知道怎么的,童軍微微有些難受。
蔡邕笑的非常爽朗,顯然是對這個女婿很是滿意。
蔡文姬也不時的輕笑著,那一聲聲銀鈴般的笑聲傳出來的時候,童軍仿佛又看見她一只手捂著嘴,另一只手托著袖子,將頭輕輕低下時的樣子。仿佛看見那兩個迷人的酒窩又出現在自己眼前一般。
童軍推開房門:“蔡翁,草民來給蔡翁請安。”
蔡文姬首先福了一下:“童公子來了?請里面坐吧。”
蔡邕呵呵一笑:“童軍,你也不算外人了,不要這般客氣,進來吧,我來介紹一位朋友給你認識認識。”
手指衛仲道:“這是河東衛仲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