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羌的頭領白芒問道:“孤狼大人,我想知道,我們該做些什么配合你?還有,我們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呂布把目光轉向白芒,沖他點點頭。然后說道:“我不需要你們付出什么,這里的土地很貧瘠,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我的要求很簡單,首先,讓我們朔方的生意人可以自由的進出你們的領地。”
白芒一笑:“這沒問題,我們對那些給我們送東西來的人,一向很歡迎的,從沒有為難過他們。”
呂布說道:“我知道,還有第二點,我希望以后我們能更緊密的合作,我會派軍官來幫你們訓練軍隊,會給你們提供足夠的軍糧,會給你們裝備。我會幫助你們,完成羌部落的統一。”他說道這里的時候,三個頭人都愣住了,各自想著各自的心思。
呂布站起身來,繼續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我們的商人不光是希望能把貨物賣到你們這里,最好能賣到西域,所以我們需要一個穩定的西疆。如果我們之間合作了,作為我幫助你們的回報,以后我們有戰爭的時候,你們必須出兵相助。”
白芒問道:“那不是讓我們做你的從屬國?”
呂布走到他面前,盯著白芒的眼睛:“你現在不就是韓遂的從屬么?是誰的從屬對你來說有區別么?”
白芒的嘴唇動了兩下,最終沒有說話。呂布拿開自己放在白芒身上的手掌:“我知道你們都有野心,但你們肚子都吃不飽了,還談什么野心?”
順手又拍了一下北地狂狼:“你的糧食都是些女人吧?”
北地狂狼點點頭。
呂布輕松一笑:“女人被你吃光了,你拿什么生孩子?你自己會么?”北地狂狼低下頭,沒有說話。
呂布重新做回自己的位置,看著他們三個:“答應我,然后放你們的糧食回家。讓她們生孩子去。我給你們糧食,我給你們武器,讓你們可以把其他的部落全部吞并。想清楚,我現在出去準備和韓遂打仗。等我再進來的時候,告訴我你們的答案。”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
呂布走到門口,忽然回頭:“哦,忘了說一下,就算你們不答應也沒關系,我一樣幫你們打韓遂。”
三個人沒有辦法統一意見。羌人就是這樣,如果他們能夠談好,那他們早就不打了。北地狂狼離呂布最近,所以他對漢北郡居民的生活條件日益改善非常羨慕。對于他來說,別說做一個附屬勢力,就是并入漢北郡也沒有問題。
其他兩個人就不這么想了呂布的話讓他們喜憂參半,如果接受呂布的要求,那么自己的權利將受到限制。但是擁有漢北的支持之后,自己的實力肯定會增加不少。兩個人現在都擔心,如果自己不接受,但其他人接受了,自己會不會成為對方首先攻擊的目標。
呂布準備好出兵,再次進來的時候,北地狂狼第一個站起來迎接,發誓以后跟著呂布。白芒猶豫片刻,也答應了下來。剩下一個燒當羌的弦翼,推脫自己要回去商量商量,讓呂布給他一些時間。
呂布當然會給他時間,至少在打韓遂之前,呂布不愿意和這些羌人翻臉。解決了韓遂,漢北才能在武威立足,才能把手伸到西疆來,然后,才能比好理想的處理羌人的問題。
漢北的計劃中,羌人問題的解決不能太慢,也不能太快。最理想的是,當和鮮卑爆發決戰的時候,羌人能作為一支奇兵出現。
韓遂的三萬人全部都在武威,他接到了呂布給他下的戰書:“我以五千兄弟,與文約兄決戰金城!”韓遂沒有理由拒絕,也無法拒絕。
呂布按照羌人爭斗的方式,先給韓遂下了戰書,而且是以五千人對三萬人下的戰書。如果韓遂拒絕,對他本就不高的威望更是嚴重的打擊,他以后就沒有辦法領袖西疆了。
兩支軍隊在金城之外擺開戰場,狂風吹舞著戰旗,鐵甲騎兵第一次出現在戰場。呂布身邊,最大的那面旗幟之上,一只狼頭在風中搖曳著,那兩顆獠牙之上,滲著血紅。兩只綠色的眼睛緊盯前方,讓韓遂手下的騎士不寒而栗。
白馬羌,燒當羌和青衣羌都在兩邊旁觀。按照羌人的規矩,呂布向韓遂下戰書,他們不會參加戰斗。當然,如果有一方輸了,他們肯定會趁火打劫。
白芒看著五千鐵甲騎兵,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隊伍。那些騎士,從人到馬就被一層鎧甲籠罩著,怎么殺?好像只能靠力氣將他們從馬背上打下來,或者從后面砍馬的屁股。三個觀戰的頭人不知道漢北是怎么把人和馬一起套起來的,他們知道,這次韓遂麻煩了。
韓遂也是沒有破敵的辦法,所以到現在都沒有發起攻擊。
韓遂不動,呂布決定首先攻擊,揮舞了一下令旗,旁邊的魏延抽出腰間長刀,高高舉過頭頂:“殺!”
“殺!”五千聲吼叫從那鎧甲之中傳了出來,西涼人的陣型為之一撼,不管是交戰的,還是觀戰的。
不是所有人都害怕的,閆行就不怕,相反,他很興奮。他看見了呂布,看見了讓草原上聞風喪膽的孤狼。
閆行提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大錘,等待著韓遂攻擊的號角。一旦號角響起,他就會沖過去,把孤狼從馬上砸下來!
這就是自詡少年英雄的人!
魏延帶著一千鐵騎,慢慢的走出大陣,然后一步一步向前。一步比一步快。
韓遂知道對方已經發動了,即便自己還沒有找到如何打敗對手的辦法,他也必須發動。
羌人那帶著無限蒼涼的號角響起,閆行飛快的帶著自己手下五千軍士向魏延沖了過來。
“騎射!”閆行在馬上拉開弓箭,瞄準魏延射了過去。身后的西涼騎士也張弓搭箭,施展個人的騎射功夫。
五千支箭如同雨一般的落下,卻沒有一支能夠穿透漢北鐵騎的鎧甲。頂多就是透過那些鐵環,在朔方騎兵的身上不輕不重的砸了一下。連盔甲里面的衣服都無力穿破。魏延迅速掃了一下,信心頓時大增加。
雖然鐵甲在上戰場之前,已經做了很多次實驗,但是戰場之上的驗證,才能安下將士們的心。
魏延長刀向前一指:“弩!”
一千騎士馬上端起自己掛在小腿上的連弩,瞄準對手。百步!八十步!五十步!直到五十步遠的距離,魏延的刀才猛的向下一揮:“射!”
這是經過軍堂很多人研究的攻擊距離。這個距離足以讓連弩飛快的射出弩匣里面的五支弩箭,也是對方無法反應過來的攻擊距離。
鐵甲騎兵的手指一次次扣動手中的弩箭,連續五波平行的向對手射去。西涼人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慘叫聲在閆行的耳邊不斷響起。
閆行的大腿也被射中,但這并不影響他將呂布從馬上砸下來的信心。大錘一揮,一名鐵甲騎兵被從馬背上砸了下來。
其他的人就沒有他這樣的功夫了,那些砍刺的兵器根本無法穿透鐵甲,等到他們發現自己的攻擊如此徒勞的時候,鐵甲騎兵手中的長刀已經收割了他們的性命。
兩支騎兵絞殺在一起,試圖鑿穿對方的陣型。讓那些觀戰的羌人頭領大跌眼鏡的是,閆行五千人的大陣在迅速的減少,那些平時悍勇的西涼騎兵,在對方的沖擊之下,慢慢的向兩邊散去,中間的,紛紛倒下。
閆行一個人站在中間,揮舞著自己的大錘。他身邊的同袍已經都死了,他身上也都是鮮血,被砍了多少刀,他已經不記得了。
魏延的長刀劃過閆行咽喉的時候,閆行從馬上跌落下來,他最后看了呂布一眼,眼神很那樣的無奈。
魏延沒有理會那些自己身后的敵人,稍稍整頓了一下隊形,讓士兵裝好弩箭,就將自己的長刀再次指向韓遂的大軍:“殺!”
又是五千人的一次大喊:“殺!”
這一次喊叫,卻比上次更加讓人心寒。特別是見識了鐵甲騎兵的威力之后,漢北將士信心更足了。而那些羌人,更是覺得一股難以抗拒的壓力,正向自己壓來。喊,是五千人一起喊的。殺,卻還只有魏延那一千騎兵。
準確的說,是九百八十六騎。閆行的五千人,只換了漢北十四名鐵甲騎兵。
這是面對面的沖鋒,這是毫無計謀的較量。
楊秋帶著自己的部下試圖阻止魏延的攻勢,但他所做的一切,在北地狂狼和白芒、弦翼三人看來,是那樣的徒勞。從遠處觀看的他們,很清楚的看到,楊秋的大軍雖然將鐵甲騎兵團團圍住,但是鐵甲騎兵就像是一把旋轉收割的鐮刀,靠近這把鐮刀的方陣不斷的減少,這情形和閆行剛才一模一樣!
雖然鐵甲騎兵也不斷有人倒下,但是雙方倒下的速度明顯不成比例。
楊秋想殺了魏延,他發現對手就像一只刺猬,讓他無處下手。只有殺了這個刺猬的頭,自己才有希望。
魏延也正在尋找對方指揮的身影。兩個人的目光透過一層層的人墻相遇了,渴望,興奮,交織在一起。
“殺啊!”楊秋縱馬向魏延沖了過來。
看著楊秋沖過來,魏延長刀一擺指向他:“殺!”
他卻不是自己殺,身邊十幾個軍士一看魏延的動作,馬上拿出連弩,一起向楊秋的方向射去。楊秋前面的騎士幫他擋了幾箭后倒在地上,剩下的箭矢全部插在楊秋身上。
程銀怒了,他和楊秋是最好的朋友!程銀馬上沖了上來,槍指魏延:“無恥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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