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凌風是在第二天中午從馬定國那里得知了黎剛和王甫被隔離審查的消息。事已至此,黎其凡等人已經徹底地沒有翻身的可能。沒有了黎剛和王甫的庇護,他們的那些光輝燦爛的“往事”在陽光下將會無所遁形。但是對于黎剛、王甫以及另一位的家長來說,棺材上還有最后的一顆釘子未能釘下。打蛇不死、養虎遺患的事,曾凌風可是不會再做的。
“曾先生,這兩個人的嘴很緊。什么都問不出來。”省公安廳刑警大隊大隊長羅克湖指著審訊室里的老三和郭哥,帶著幾分懊惱道,“要不給他們上點大刑?”
曾凌風又怎么能不明白羅克湖的這點心理,不過羅克湖是馬定國的人,這一陣子工作又十分得力而且這個人也比較正派,再進一步也是好事情。而且曾凌風也需要盡快將黎剛等人的事情解決掉,辦成鐵案。不再給黎剛等人任何翻身的機會,以免夜長夢多。
“我來和他們談談。”曾凌風淡淡地道。
老三和郭哥自從被那七八支槍指住的那一瞬間,就已經知道自己這一次是栽了,而且是栽得很慘。如果說這里是上谷市,他們還可以幻想包工頭會把他們撈出去,但是這里是石家莊市,黎其凡他們栽到了這里,黎剛都撈不出去他們,何況兩人涉嫌綁架、甚至于是謀殺,那更是不用想了,就是黎剛親自來,恐怕省公安廳也不會賣帳的。這樣的大案、要案,說什么也得一挖到底,屆時別說自己兩人了,就是黎剛他們都自身難保。
但是兩人也沒有想過就這樣招供。出來‘混’的嗎,怎么也得講點義氣。而且只要自己一天不供,也許黎剛他們就沒事,要是能夠撐過這段時間,黎剛他們緩過氣來,不但可以對在監獄里的兩人多加照應,也可以照顧著他們的親屬,所以兩人是咬著牙撐著。
原本被分開來審了一夜的兩人此時都已經是筋疲力盡,但是令兩人感到奇怪的是,警察們居然又把他們帶回到了同一間屋里,讓他們坐到了沙上,并且去了他們的手銬,只留下了腳鐐。審訊桌上也擺放了香煙和一些水果。
老三和郭哥不由得心里又升起了一絲希望,這不會是局勢又有所變化,黎剛又托到了什么大人物了吧?接著一個看起來有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在羅克湖的陪同下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曾凌風看了看兩人,年紀都不算大,帶著幾分痞氣。坐在那里,仍然是一臉的桀驁不馴。看到曾凌風的出現,兩人都不由得‘露’出了詫異。
“你是什么人?”郭哥非常警惕的問道。
“我是什么人,你們不用管。你們究竟是什么人,我其實也并不‘操’心。這一次前來,我只是和你們做一個‘交’易!”曾凌風開‘門’見山地道。
“什么‘交’易?”郭哥嘶啞著嗓子道。
“你們老老實實地告訴我,誰是背后的指使,認罪服法,我雖然不能讓他們放了你們,但是我可以照顧你們的家人!”曾凌風淡淡地道。
郭哥和老三看著曾凌風怔了片刻,然后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一個還剛剛成年的小屁孩,口口聲聲的要照顧兩人,怎么能令他們不感到好笑。
羅克湖惱火地走上前,照著后腦一人給了一巴掌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
“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吧,就在今天早上,上谷市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黎剛和建委主任王甫已經被省公安廳隔離審查!”曾凌風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令挨了一巴掌正要反‘唇’相譏的郭哥和老三兩人呆若木‘雞’、張口結舌。
“我知道你們兩個肯定不信,不過……”曾凌風看了看屋里,一指道,“那里有電話,你可以打王甫主任的辦公室電話也罷,家里電話也罷,確認一下。”
“真是奇怪了,你怎么就認定我們是那個什么王甫派來的呢?”郭哥強做鎮定道。
“是不是都沒有關系。”曾凌風仍然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反正說與不說,對于我來說,只是確定他罪名的時間長短問題。但是對于兩位,恐怕就不是這樣了吧。不管是綁架也罷,還是意圖謀殺也罷,兩位在牢中不呆個十年八年,恐怕走出不來了。”
曾凌風說完,就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等一下!”郭哥突然開口道,“我們想‘抽’根煙!”
“‘抽’吧,桌上放著有,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進去之后就沒有這樣的好待遇了。”曾凌風強壓著心頭的喜悅,好整以暇地道。
兩根煙之后,郭哥和老三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僅僅是這一次綁架事件。就連以前王甫等人命令他們做的那些事,也都詳詳細細地說了出來。拿著兩人的口供,曾凌風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為黎剛等人所準備的“棺材”也算是將最后一根釘子釘實了。經此一擊,黎剛等人再無翻身的可能了。
曾凌風不由得有些佩服王甫他們夠膽量,居然真的敢下手綁架詹紫琳。要知道,這位可是國安部長的外甥‘女’。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真正的有膽量呢,還是已經處于瘋狂的狀態,失去了正常的判斷力。
而事情的后繼展也正如曾凌風猜想的那樣,黎剛父子和王甫父子在一個月之后,經法庭審判,均被處以無期徒刑。黎其凡和王光遠到少年管教所服刑至滿十八歲,再轉入監獄,就連范穎,也都處以有期徒刑八年。而上谷公安局里大大小小的干部,或一擼到底或降職或處分,少有幸免。
對這樣的變化,最高興的莫過于上谷市市長了。市委書記的鐵桿支持者,把持著上谷市公安政法系統的黎剛被拉下馬,不論是從外地再調來或者是從本地升任新的常委、政法委書記以及公安局局長,他和市委書記都是處于同一條起跑線上,都擁有拉攏的資格。這對改變他的上谷市的尷尬局面有著很大的好處。
在省里面,范翔副省長因為年齡即將到點,提前去了省政協養老。他的副省長的位置,由原省公安廳廳長馬定國接任。
八月二十三日,京石高速公路入口,整個河北省四套班子齊集這里,當然,新任省政協負責任范翔同志是唯一缺席的人。
今天是曾凌風離開石家莊的日子。
從八月十一日到達石家莊起,原本只預計在這里呆兩天的曾凌風,卻是在這里呆了差不多兩個星期。
對于曾凌風呆在這里這么久,河北省大部分的大員們是持歡迎態度的,尤其是和曾凌風關系較好的那些人,更是巴不得曾凌風這以后就一直呆這里不要離開了。
在這差不多兩個星期的時間里面,寒雨‘迷’‘蒙’集團和河北省簽訂了不少的合作協議,雖然這些簽約儀式曾凌風并沒有出席,但是這些大佬們很清楚,要是沒有曾凌風出席在這里,這些合作,絕大部分是達不成的。
僅僅是十余天的時間,他們得到的投資卻是高達十多億美元,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甚至,他們一年里面引入的外資都不一定有這個數目。所以,現在的曾凌風在他們的眼里就完全是財神爺一般的存在。
省委和省政fǔ兩套班子的領頭人最是興奮。原本,這已經是他們事業生涯的末期,在鬧出了曾凌風這一樁事情之后,他們還以為會吃一頓掛落,卻是沒想到因禍得福,在他們即將到點的時候,還增添了這么一大筆政績。
新任副省長馬定國同志也是十分高興。他現在才四十出頭,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原本,他以為能夠升副部怎么也要兩年以后,就是下一次換屆之時。卻是沒想到有一天天上真的會掉下餡餅,而這個餡餅還好死不死的砸他頭上。幸運的是他不但沒被砸暈,還把這個餡餅牢牢地抓住了。
“白伯伯,季伯伯,還有各位長輩,你們就請留步吧!”曾凌風笑著和送行的人說道。
“好,賢侄慢走!歡迎以后多來石家莊玩啊!”白飛揚非常高興的說道。
“是啊,是啊,這里可是小詹的家鄉,就是為了小詹的爺爺‘奶’‘奶’,你也要多來看看的。”季成功也說道。
“好,小侄有空了,一定多來石家莊玩。到時候兩位伯伯可不要嫌小侄來的太多了就行。”曾凌風笑著說道。而在他身邊的詹紫琳,卻是被季成功的這句話說的小臉通紅。
“不會,不會,就是賢侄你在石家莊定居,我們這些老家伙也不會厭煩的。”白飛揚大笑道。
曾凌風帶著詹紫琳跨進了先前開來的大奔,現在來了保鏢,自然不用他們親自駕駛了。
和一群河北省的官員們揮手道別之后,曾凌風的車隊駛上了京石高速公路,向著北京的方向開去。
大奔里面,詹紫琳將曾凌風的右手給摟著,幸福的靠在曾凌風的肩上。這半個多月以來,雖然經歷了不少的事情,但是曾凌風卻是一直陪著她,一天也沒離開過,這讓詹紫琳開心不已。可以說,這半個月時間,是她二十二年的生命里面最開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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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六更一萬八千字終于碼完了,已經十一點多了,雪戀也是忙得頭暈腦脹,今天也不打算再碼字了。要是其中有些不合邏輯的地方,大家忍一忍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