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雪跟著李璟瑄朝著御書房行去,她總是跟李璟瑄保持著三步的距離,不疾不徐的跟著。現在的她已經不感興趣李璟瑄是如何處置王馨荷了,現在她心中想的念的都是李璟琪的安危。她想起了李璟琪臨行前跟她說過的話,要她好好的帶著孩子生活,一定要將孩子養大成人。心已經碎到麻木。
星梅難過的看著身邊的月雪,小聲的說道:“王妃,我也是剛剛接到消息說是只有左寧夫人上了官道,王爺失蹤了。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月雪虛弱的笑了笑,順手將滑落的淚擦干:“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沒事,經歷過那么多的事情他都挺過來了,這次也不會有事的。”說完朝著星梅艱難一笑。星梅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樣子,心堵得發慌:“王妃,你要為小王爺考慮。”月雪拍拍她的手,不再說話,跟著李璟瑄進了御書房。
張清兒和王馨荷早已在御書房中等候。顯然她們兩個人都沒有預料到月雪會跟著來到這里,張清兒看著月雪挺著個大肚子,趕緊站了起來:“妹妹,你身子不便,怎么也來了這里?如果有什么事情派個人通知你就行了。”說著,讓人給月雪準備了一個靠椅。王馨荷傲慢的看了月雪一眼,也跟著張清兒站了起來,卻撇了撇嘴不說話。
月雪自然把她的動作收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朝著張清兒行了禮。
李璟瑄冷冷的看了王馨荷一眼,在御座上坐了下來:“惠妃,你來看看這個,可曾認得?”說著,將順公公端過來的參湯交給了王馨荷。王馨荷先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這碗參湯,轉瞬又盈盈一笑:“皇上,這東西臣妾可不認得。這可不是臣妾喝的東西。”
李璟瑄陰沉一笑:“這個自然不是你喝的東西,是你派人給靖王妃送過去的參湯,難道只隔了一個晚上,愛妃你就不記得了?那你是不是還記得在冷宮中的滋味?”
王馨荷看了一眼仍然強硬的說道:“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也未曾給靖王妃送過這個東西。況且我的姐姐跟她共事一夫,我怎么可能加害于她呢?”王馨荷的冷靜幾乎將張清兒騙過,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張清兒走上前去:“皇上,妹妹,是不是弄錯了?”
月雪寒著一張臉定定的看著王馨荷:“你說這杯參湯不是你派人送過來的,那么為何那個丫鬟會說是你派她送過來的?這皇宮中我自認為出了你和皇后之外不再認識其他的嬪妃,難道有人會利用我來陷害你不成?”
“對啊,惠妃妹妹。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張清兒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安然的坐在座位上,“皇上,身正不怕影子斜,臣妾可沒有要加害于靖王妃妹妹的心,更加的不曾利用過惠妃妹妹。還請皇上徹查清楚,以免有人逍遙法外,有人蒙受著不白之冤。”話說著,眼睛卻不時的看著王馨荷。
“惠妃,你是自己說清楚,還是我一個一個的叫來問?”李璟瑄寒著一張臉,似乎這件事情不查清楚今天誰都不得出著御書房的架勢。
“臣妾沒有做過,皇上要臣妾說什么!”王馨荷環顧四周,高傲的抬起下巴,“這件事情擺明了就是有人想陷害臣妾,還請皇上做主,還臣妾一個清白。”話,說的義正詞嚴。
“順公公,去讓金甲衛士將惠妃楚云宮的人全部帶過來,一個不能少,少了為你們是問。星梅跟著一起過去。”李璟瑄說完,重重的坐在御座上,冷冷的看著在座的人。
不一會兒,順公公便尖著嗓子喊道:“楚云宮中的一干人等帶到。太后娘娘駕到~~”長長的尾音還沒有停下的時候,太后便由丫鬟攙扶著走了進來。屋中的人趕緊離座行禮,太后微笑著讓他們平身。她走到李璟瑄的面前,面帶笑容,只是笑意未達眼底:“皇兒,這是出了什么事,要將楚云宮的人全部帶到這里來?”轉頭看著三個女人,依然是太后得體的笑:“你們也都在啊,靖王妃也在這里?這些日子在皇宮可習慣?哀家這些日子身體不適,所以也沒有去你那里看看。皇兒單獨給你設置了宮殿,住的可習慣?如果缺什么短什么就跟皇后說,都是自家人,何必見外?”
月雪也掛起了一貫的笑容:“多謝太后記掛,月雪一切都好,有勞太后費心了。”李璟瑄看著太后:“母后既然身體不舒服就該在宮中好生歇息,怎么有時間到我這御書房來?”
“我聽到動靜,金甲衛士去了楚云宮要宮中的人全部都來御書房,于是哀家也想看看到底是何事驚動了皇上要審問這些人。”
“靖王妃昨天晚上收到楚云宮的人送去的參湯說是惠妃娘娘的賞賜,可是湯中卻有劇毒,為了給靖王爺一個交代,朕一定要秉公辦事,將這個人抓出來。”李璟瑄恨恨的看著王馨荷,他并不知道月雪是百毒不侵之身,所以他很是介懷,畢竟現在他愛的人是月雪。
“哦?竟然有這等事?那可得好好查查!”說完附在李璟瑄的耳邊小聲說道:“這種事情在宮中,哪朝哪代沒有發生過?當年德妃的事情你父皇還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你又何必認真?”她自以為站在遠處的人不曾聽到,可是月雪有著深厚的內力,自然將她的話聽了個一字不漏。
“母后,當年的事情是父皇不想鬧大,畢竟關系到國體,而且也影響你母儀天下的形象。可是今天這個不同,我是定要查清楚給靖王妃一個公道的。”開始的那些話,李璟瑄也是附在太后耳邊小聲說出,只是到了后面這句話陡然提高了音量。
“謝謝皇上為臣妾主持公道。”月雪借機拜了下去。
“起來吧,現在我們就一個一個的問。順公公,將一干人等帶到西暖閣,一個一個帶過來,朕要親自過問,如果還是不說就將這些人送入宗人府。”李璟瑄寒著臉說完,又看向太后:“母后既然身體不舒服就請先回宮吧,這里的事情有了眉目朕會派人去通知你的。”
“不了,哀家還是在這里跟你一起審吧!畢竟涉及到了后宮的事情,也算是哀家和皇后沒有管理好。哀家也想看看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傷害靖王爺的妻子。”說完再皇上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怒視著下面的人。
月雪覺得好笑,剛剛還在勸李璟瑄不要太認真,現在她倒是一副認真的嘴臉了。這皇家的人還真是善變,也真是會做戲呢!月雪也不說話,只是看著這群人如何的唱這出戲。
先帶進來的是一個丫鬟,這個丫鬟卻生生的跪在那里給各位主子行了禮,這才戰戰兢兢的回答皇上的問話:“回皇上,奴婢不知這件事情。”李璟瑄邪魅一笑,看著下面跪著的丫鬟:“哦,你平時都是負責惠妃的什么?她的貼身丫鬟是誰?這個你總該知道吧?”
小丫鬟依然有些害怕的看了看惠妃,這才顫抖著說道:“奴婢負責準備惠妃娘娘的衣服,她的貼身丫鬟共有四位,分別是阿雪,阿菊,阿梅和阿竹,惠妃的事情奴婢真的不知。”
李璟瑄邪魅一笑,示意順公公將這個丫鬟帶下去,將她剛剛說過的那四個人帶上來。
四個人恭敬的行禮,等待著李璟琪的問話。李璟琪并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地下跪著的四個人,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才笑著說道:“平時你們四個都負責惠妃娘娘的什么?惠妃娘娘的首飾掉了怎么都沒有知道?”四個人慌亂的行禮,其中一個丫鬟小心翼翼的說道:“回皇上的話,平時都是奴婢負責惠妃娘娘的首飾,未曾發現短缺。”
“那你過來看看這件東西可是惠妃娘娘的?”李璟瑄的手上突然出現一個精致的耳墜。丫鬟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自順公公的手中拿過來細細看了一番:“這個不是惠妃娘娘的,這個是阿菊的耳墜子。”說完將耳墜退還給了順公公。
“哦,那看來是朕記錯了,朕記得愛妃也有一對這樣的耳墜呢!”
王馨荷笑著說道:“想必是皇上賞賜給臣妾的東西多了所以未曾記清也是有的。”
“是啊,也許是這樣的呢!那,阿菊你來看看這個可是你的耳墜?”
阿菊走上前,自順公公的手中接過,高興的說道:“正是奴婢的耳墜。這還是惠妃娘娘賞賜的,可是昨天卻突然丟了。”
“你確定是昨天丟的么?”
“是啊,昨天我去給靖王妃送參湯的時候還有,可是回來的時候卻不見了。”阿菊笑著說完,又退了下去。王馨荷聽到阿菊如此說,驚得趕緊跪下:“皇上恕罪,此事真的與臣妾無關。”慌張的眼神無疑透露了她的謊話。
“阿菊,昨天是惠妃娘娘吩咐你去給靖王妃送的參湯么?”
“是。”
“那么是誰煎的參湯?”
“是阿雪。”
“阿雪,這參湯中你都放了些什么進去?”
“回皇上,只是一只千年人參。”
“千年人參也會有毒,這倒是件稀罕事情。”
“皇上,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月雪姍姍下跪。她看著阿雪的樣子,心中不忍,從開始看到這個女子,她的心中便有幾分的喜歡,糾纏來糾纏去,不過是一個宮女最后受罰罷了。她不想看到如此結果。“但是臣妾有個請求,將這個宮女賞賜給臣妾吧!”
李璟瑄略一沉吟,答應了她的請求。太后有些薄怒的看了李璟瑄一眼,終究沒有說話,帶著一群宮女離去。張清兒看著這場鬧劇就這樣結束心中不甘,但是她也不想現在觸怒李璟瑄,也告辭離去。
月雪看著王馨荷盈盈一笑:“惠妃娘娘,這件事情不管如何我都記下了。我只是不想為難一個宮女。阿雪,你可愿意跟我回云華宮?”
“奴婢,不愿意!”阿雪堅定的說出了這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