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賞
左寧因爲想回將軍府中看看爹孃,所以先行離開。李璟琪允諾,見過了太皇太后就去將軍府接她,左寧眼含著淚,朝著李璟琪揮手。她以一顆最純真的心等待,只是錯過了他最好的年華,一切都已經(jīng)變得空白,可是她卻仍舊堅持想讓他給她一個承諾,一生的承諾。她不是想跟他睥睨天下,而是廝守終生,只是他選擇的人到底不是她。
左寧離開後,李璟琪帶著黃麟和葉藍風(fēng)朝著紫雲(yún)宮走去。沿途的風(fēng)景逐一進入黃麟的眼,讓她眼花繚亂。她不僅驚歎:“果然是最銷金的地方。看看這東西,都是上好的質(zhì)地,真是大開眼界了。”黃麟伸手摘下一朵開的正豔的粉色帶紫邊薔薇,笑著說:“這種笑紫仙也就只有這裡能見到了。”正說著,迎面而來的荷塘讓她驚呆了眼:“我以爲這種夕陽荷只是傳說,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看見了。”說著飛奔過去,憑著輕功將花拿在手中。
李璟琪看了一下四周,笑著敲了敲她的腦袋瓜:“笨蛋,以後要什麼跟我說,我去給你拿,你這樣會給我也給你自己帶來麻煩知道不?”
黃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誰讓你們這裡都是寶,人家那是激動。”說著將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李璟琪想要阻止已是來不及了。黃麟醉醺醺的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這花原來真的是醉人的啊!”李璟琪笑著將她抄進懷中,無奈的搖了搖頭:“這花又叫夕陽醉,就如同天空中最美的夕陽,卻有著致命的殺傷力,沒看見四周種的清風(fēng)竹麼?只有清風(fēng)竹和夕陽醉同時栽種纔會不讓人中了她的花毒,可是你偏偏要碰!”說著,吩咐葉藍風(fēng)取來最新鮮的竹葉,碾碎,送入黃麟口中,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黃麟才悠悠轉(zhuǎn)醒。
而這個當口,早就已經(jīng)有人通報了李璟瑄,李璟瑄帶著順公公,似是公務(wù)繁忙之後的消遣,恰好走到這裡一般,正好看到黃麟在李璟琪的懷中醒來,笑著看黃麟的打扮:“朕道是怎麼著,原來是皇弟你有了新歡。想來靖王妃定是十分痛苦了?”
黃麟剛剛醒來,沒有看清面前的人影,站起來大聲吼道:“誰另有新歡?沒看到麼,本小姐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李璟琪將黃麟交給葉藍風(fēng),儒雅的笑著:“皇兄真會捕風(fēng)捉影。即便是我失去了記憶也沒有做出對不起月雪的事情來,讓皇兄失望了。皇兄,臣弟還要去皇祖母那裡,就不陪你了。”說完,乾脆的告辭離開。
“等等。皇弟,你將一個陌生的武功高強的女子帶進宮來所爲何事?要知道朕可以因爲這一件事治了你的罪!”李璟瑄冷冷的看著李璟琪,他最討厭他這種模樣看著他,讓他無端有一種挫敗的感覺。
“皇兄,臣弟給你提個醒,福王對你的位子可是虎視眈眈呢!”說完帶著黃麟和葉藍風(fēng)揚長而去,走出不遠,黃麟還不忘回過頭來向著李璟瑄做了個鬼臉。李璟瑄愣愣的立在那裡,不停的想著李璟琪的那句話,心中反覆的琢磨,福王不是已經(jīng)死在了李璟琪的手中麼?難道自己的情報也會出錯不成?
想到這裡李璟瑄一甩手,趕緊帶著順公公回宮,他必須將這件事情查清楚。現(xiàn)在厲王每天深居簡出,讓他不好下手,但是福王如果還活在世上,在暗中搞什麼小動作的話,他定然讓他死無全屍。
李璟琪見到了太皇太后,短短時日,他覺得太皇太后已經(jīng)蒼老了很多。他親熱的拉住太皇太后的胳膊,像剛學(xué)武回到宮中那般跟她撒嬌,太皇太后看著眼前這個孩子,只是慈祥的笑著:“現(xiàn)在月雪和恪兒可都好?當初生產(chǎn)的時候可嚇壞我了,幸好有神醫(yī)在場,才救回了他們母子的性命。”
李璟琪笑了笑:“讓皇祖母跟著操心了。”太皇太后拍了拍他的手:“傻孩子,說的什麼話?到了哀家這個歲數(shù),也就是希望過那種普通人的生活,有兒孫繞膝,也不算是憾事。琪兒,如果可以,給寧兒一個孩子吧!那個丫頭她是真的喜歡你才一定要嫁給你的,你將你一生的愛給了月雪丫頭,哪怕算是施捨也好,給她一個孩子吧!要知道對於女人來說,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就可以什麼都不計較了。”太皇太后蒼老的聲音中夾雜了幾聲咳嗽。雖然正是夏天的天氣,這紫雲(yún)宮還是沒有來由的冷。
“皇祖母,孫兒會好好考慮你的這個提議的。皇祖母,孫兒打算帶著月雪他們隱居山林,去過那種男耕女織的生活,這是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月雪的。這次去了星月山,回來的時候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孫兒希望皇祖母能從中周旋,讓我得以出京。”李璟琪認真的看著太皇太后,表情中全是凝重。
太皇太后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先是一驚,這於她是不能預(yù)料的。隨後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允了。李璟琪趕緊下跪:“謝過皇祖母!”
太皇太后在李璟琪走後,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藍,哀哀的嘆了一聲,似乎又蒼老了許多。都要離開了,一個一個,不管生還是死,都是今生不再相見。“玉兒,你說,是不是我也該到了離開的時候?”
玉嬤嬤笑著扶住她的手:“老祖宗,你千萬別瞎想。日子還長著呢!”
李璟琪和黃麟、葉藍風(fēng)先是去了將軍府將左寧接了回來。左將軍被李璟瑄間接的沒收了兵權(quán),現(xiàn)在成了閒人一個,在府中無所事事,看到李璟琪的時候也只有唉聲嘆氣,倒是將軍夫人,一直跟李璟琪說讓他好生照顧著自己的女兒,畢竟她跟將軍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其他的孩子,不過是將軍跟別人生的,卻不是她的。
李璟琪一一應(yīng)承,帶著左寧回府。這些都不是他願意的,可是陰差陽錯卻都成了他的責(zé)任,以後他該怎麼辦呢?李璟琪沉默著,同樣沉默的還有左寧,似乎從星月山回來她就變了一個人一般,不再是以前那個活潑的孩子了。李璟琪無奈的拉了拉她的手,終究沒有話說。
李璟琪將這次進宮跟李璟瑄說的話一字不差的說給月雪聽,月雪先是高興,終於可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轉(zhuǎn)瞬又哀傷起來,李璟瑄會這麼痛快的答應(yīng)放他們走麼?不會,肯定不會。說不定以後的日子更加的不好過。李璟琪看著她瞬息萬變的臉,只得安慰:“沒事,太皇太后說這次肯定會幫著我們的,不要擔心。”月雪很想說,他走的時候還不是把她託付給了太皇太后,結(jié)果呢?如果不是她周旋的恰當,關(guān)鍵時刻總是請來張清兒,她會有這麼順利麼?要不是自己挺著個大肚子,李璟瑄會放過她麼?
“好了,我們先不說這個,明天就是孩子滿月了,我想擺個滿月酒給孩子,你認爲呢?”李璟琪看著月雪突然間安靜下來,知道定是觸動了她,趕緊轉(zhuǎn)換話題。月雪聽到他說起孩子,才笑著揚起明媚的臉:“我不想太張揚,就我們這些人吧!”
“我們府中這些?太少了。怎麼也應(yīng)該叫上楚王府的人!”李璟琪走到孩子旁邊,伸手將孩子抱了起來。孩子漆黑如子夜的眸子看著他,手舞足蹈,竟不時的露出笑容來。李璟琪忍不住逗弄:“雲(yún)軒的兒子想來也都兩個多月了,正好也讓他們抱過來讓兩個小孩在一起玩玩。”月雪笑著自李璟琪的手中將孩子接了過來:“他們纔多大啊!舍和你們都不知道呢!”月雪笑著說完,兀自逗弄孩子去了,“這些事情應(yīng)該是你們男人的事情,我不管了。明天我只負責(zé)照顧我們的恪兒。”
“小雪兒,我想跟你說個事。這次進宮,太皇太后跟我說起一件事情來,希望我能給左寧一個孩子。”話,到此爲止,沒有繼續(xù)。月雪卻是一顫:“好,總會有時間的。”她能說什麼呢?能阻止麼?這些她現(xiàn)在都做不來,他們也都是他的妻子,她沒有權(quán)利剝奪別人作爲他妻子的權(quán)利。
“小雪兒……”
月雪揚起一抹笑,明媚至極,告訴李璟琪她根本沒事兒。小桃小碧來請李璟琪到書房,這纔將兩個人之間的那種尷尬化解。
轉(zhuǎn)天孩子滿月,李璟琪沒有想大擺筵席,卻有不少的人來到府中道賀,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他不明白,他跟李璟瑄這般緊張的關(guān)係,怎麼還會有這麼多人過來給孩子祝賀滿月。直到那一紙明黃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他才知道,這些人不過是見風(fēng)使舵罷了。
宴席還沒有開始,順公公便帶著聖旨過來宣旨,接旨的人是李璟琪和李蘇氏月雪。順公公尖系的嗓子讀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靖王爺李璟琪千里迢迢替朕安葬先皇遺骨,特御賜免死金牌一面,以此嘉獎;靖王爺?shù)暮⒆永钤抒。鉅懯雷樱n號永安,襲王爺位,享雙俸祿。”餘下的就是一些稀罕之物,黃金白銀的封賞,不一一列舉。衆(zhòng)人山呼萬歲,李璟琪將聖旨接過,轉(zhuǎn)交給月雪,將那面免死金牌也接了過來,心中不禁冷笑,面上人就謝主隆恩。
順公公領(lǐng)了賞,告辭離開,李璟琪看著眼下的大臣,冷冷一笑,宣佈開席。這些人,肯定是聞到了風(fēng)聲,纔會跑到這裡諂媚,那就好好招待招待他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