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完午飯,在王興安的催促下,李遠方就開著車,帶著王夢遙到董文龍家去接老人家。
老人家中午是不休息的,所以搞得董文龍一家都得陪著他,所以當李遠方他們去的時候,大家都在客廳里說著話。對李遠方的情況,董文龍的父母經過董文龍昨天晚上的解釋后都已經很清楚了,所以當今天李遠方再去的時候特別客氣。
在李遠方介紹完后,王夢遙甜甜地叫了聲“伯父”,老人家以贊許的目光看著王夢遙,對李遠方說:“遠方,你媳婦兒不錯啊,比海月可漂亮多了。”王夢遙是李遠方的女朋友,又長得這么漂亮,董文龍的母親當然對她很熱情,拉著手問長問短的沒個完。
李遠方向大家說明了來意,雖然這是和老人家早就約好的,但因為時間還早,董文龍一家不希望老人家這么早就離開自己家,就留他們多坐了一會,快到三點鐘的時候才從董文龍家出來。本來李遠方想把董文龍也一起帶去,但他的父母覺得這是到王夢遙家去,這樣不是太好,就替董文龍謝了。
回去的路上是王夢遙開車,李遠方在后面和老人家坐在一塊。一路上,老人家和李遠方談著這些天來對董文龍的評價,說很感謝李遠方給他找了這么個好徒弟,但不管什么時候,還希望李遠方多給董文龍些指導,說李遠方的造詣比他老頭子深多了。坐在前面的王夢遙聽著直犯疑,雖然在她心目中李遠方是很優秀的,但老人家對他這么推崇還是覺得很奇怪,所以打定主意晚上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好好拷問一下。
一開門,王興安和常永寬就迎了出來。因為老人家的年紀和王興安故去的父親相當,所以王興安開口就說:“老叔啊,可把你老人家給盼來了!”
老人家一聽這稱呼,慌忙伸出手來在前面擋了一下說:“你先別叫我老叔,我的兒子媳婦和你女婿是朋友,你女兒剛才已經叫我伯父了,你最多只能叫我老哥。”
王興安當然不好意思叫他“老哥”,所以握著他的手說:“我們還是各交各的,我就叫您老人家吧!”這個稱呼倒是最合適的,所以老人家就接受了王興安的建議。然后,李遠方向老人家介紹了常永寬。
這時李蓉聽到動靜已經從廚房系著條圍裙出來了,見這些人還站在門口客氣,就說了聲“老人家你好”,然后說:“都別站在門口了,快點進來坐吧!”王興安這才發現自己的失禮,慌忙扶著老人家的手臂把他請到了客廳里坐定。
王夢遙進門后就到廚房里幫著母親準備晚上的飯菜,其他人都陪著老人家在客廳里說著話。王興安和常永寬兩人對李遠方的傳奇經歷很感興趣,非要老人家介紹了一番后,王興安說:“老人家啊,你這么大年紀了身體還這么好,是不是和練武有關系?”
老人家聽到這話嘆了口氣,說:“說實話,純粹練武的人大多活不長,我的好多朋友五六十歲就去了。我家以內家功夫為主,我這一輩子也很少和人怎么爭斗,所以比他們活得長了些。”
王興安問:“你說的內家功夫是不是就是人們經常說的氣功,能不能給我也傳授一些,讓我到你這把年紀的時候身體也像你這么好。”
老人家笑了笑,看了一眼李遠方,對他說:“要學氣功你用不著找我,你女婿這方面的功夫比我厲害多了,你讓他教你,比學我那點上不了臺面的東西好多了。”
王興安從來不知道李遠方練過氣功,更詫異老人家對李遠方的評價還這么高,和常永寬兩人都大吃一驚,轉過頭來看著李遠方,像是要從他臉上找出什么答案似的。
老人家有趣地看著兩人驚訝的表情和李遠方的不自在,笑笑說:“你們沒有發現這段時間遠方什么特別的變化嗎?”對于李遠方形之于外的變化,以老人家的經驗一眼就看了出來,再說陳參謀長和武云杰都和他說過最近李遠方的兩次突破,所以才有這么一說。
兩個人上下打量著李遠方,王興安說:“我總覺得遠方這些天好像一天比一天精神,我還以為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難道是練氣功的緣故嗎?”常永寬則說:“我發現遠方這些天好像長高了許多,是不是?”
李遠方只好承認自己確實練著氣功,而且這段時間有點突破性的進展,至于身高,半個月里長了三四厘米。然后在兩人的追問下,挑些能說的話和他們說了點。
老人家對李蓉做的東坡肉贊不絕口,因此晚飯的時候胃口大開,連酒都喝了不少。李蓉很高興,說這菜她做了許多,喜歡的話明天還有,都可以給老人家帶點回去。老人家說那我就先謝你了,但帶點肉回去我怕人家說我老頭子嘴饞,還是算了吧。李蓉說那你老人家就在我家多住幾天,我天天給你做。老人家說明天我要黃陵縣去看一個老朋友,等以后有機會我再來。于是心情大好,在飯桌上談笑風生的,比昨天晚上在董文龍家的時候活躍多了。
等到吃完飯后說了會話,常永寬回去以后,李遠方就帶老人家上樓休息。李蓉換了新的被褥,把老人家安排在李遠方的房間,至于李遠方晚上住哪里她沒有說,心想反正女兒早就和李遠方睡到一塊了,到女兒房間去住就行了。
到王夢遙的房間里洗了個澡,李遠方讓王夢遙先休息,自己到老人家那里去陪他說話。老人家早就洗漱完畢在那里等著李遠方了,見他來了,兩人就在床上打坐著討論了起來。
李遠方對普通的點穴和解穴已經掌握得比較熟練了,但他在上看到過點穴能夠把人給定住,不知道實際上有沒有這種功夫,就向老人家問了起來。老人家說這種功夫確實有的,他也會一點,既然李遠方問到了,他就不藏私了,干脆教給李遠方。
老人家的講解,用的全是些古時候用的非常隱晦的名詞,幸虧李遠方這段時間來一直在看這方面的資料,所以總算聽懂了。李遠方把老人家的話和現代知識結合起來進行理解,原來所謂的點穴定身就是將真氣運到人的十二經筋上去,因為十二經筋和人的肌肉和筋骨之類的運動器官關系密切,所以影響了十二經筋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人的活動能力,從而達到定身的目的。
按照這個原理,李遠方進行了類推,如果找到和睡眠有關的穴位什么的,就可以使人睡覺,找到和幻覺有關的,則就可以使人產生各種幻覺,和痛覺有關的,則可以使人痛不欲生,如此等等。李遠方把自己的想法和老人家說了出來,老人家說確實有那種功夫,他聽人說過,不過他是不會的,如果李遠方找到了,一定要盡快告訴他,讓他見識見識。
接下去,老人家問起李遠方最近一次功力突然進步時的情況,李遠方如實地向他作了說明。知道李遠方竟然能將真氣運到經筋和皮部上去,老人家這才吃驚呢,因為窮他的一生,雖然能簡單地給別人點個穴定個身什么的,但對于自己體內真氣的運轉,還不能夠達到李遠方這種隨心所欲的程度。他說如果李遠方再來這么幾次,就可以寒暑不侵了,如果再加上對呼吸和心跳次數的要求的降低,就要接近于所謂的地仙境界了。同時老人家鼓勵李遠方試著將真氣往各個內臟上運,因為這樣做的危險性并不是很大,小心點就行了。說做就做,老人家在一邊給李遠方護法,李遠方當時就入起了定來。
調整好呼吸以后,李遠方很快就進入了人定狀態,將真氣在所有經脈和經筋、皮部等都運行了幾遍,覺得沒有任何阻滯后,李遠方試著將真氣向各個內臟里注,首先是危險性小的腸胃,然后是肝脾和腎臟,再然后則是肺和心臟,和老人家估計的一樣,沒有任何困難,也沒有任何不適應的地方。這讓李遠方再次明白,經脈是有別于人體的其它循環的一個獨立的系統,其工作原理和流注的物質都完全不同,只要人的生命不停止,真氣的運行就不會停歇,而真氣運行的加強,卻會強化人的生命力。這一次,李遠方是完全地感覺到了全身的每一處,幾乎自己生命運行的任何微小動作都仿佛一清二楚,他想他是達到了內視的境界了。有內視作保證,他試著控制真氣使自己某個部位的經筋運行遲滯,果然與這部分經筋有關的肌肉等也產生了變化和扭曲,他再把這個遲滯取消,一切又恢復了常態。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李遠方就不急于求成了,使真氣在各條經脈的主干中快速地運行幾周后就睜開了眼睛。
李遠方在入定的時候,老人家一直在邊上仔細觀察著。他看到李遠方先是很快地安靜了下來,然后呼吸和心跳都到了幾乎弱不可聞的程度。再然后,可能是當李遠方試著控制經筋的時候,他的身上的一些肌肉莫名其妙地扭曲了起來,然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再以后,渾身好像發出了一層毫光,所有的皮膚變得特別有光澤。原先李遠方坐著的位置因體重而壓出了一個坑,在他的身體泛光的同時,那個坑好像變淺了些,好像李遠方克服了一部分地球引力向上飄了起來。
這一入定,雖然李遠方覺得時間很短,但實際上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等到李遠方從入定中醒來。老人家給李遠方講了一下他剛才所觀察到的現象,再也說不出什么別的話來,除了感慨之外。老人家說,我的文化水平有限,有些東西讓我說也說不上來,我這輩子,差不多也快走到頭了,以后這些東西就要*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去研究了。
李遠方知道這個時候說什么都不大好,于是只是聽著,然后問老人家能不能把自己以前的那些練功經驗向他傳授傳授,讓他參考參考。老人家說像你這樣的,我沒有必要和你講究門派什么的,干脆把我所有知道的都和你說說,希望你有點用處。接著,老人家把他這些年來在點穴等方面的經驗和體會向李遠方細細地談來。李遠方一邊聽著,一邊問些不大明白的細節問題,在他提問題的同時,也使老人家對自己的一些東西有了更深的理解。
這一談很快就到了午夜,李遠方自己倒沒有什么,但他擔心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應該早點休息,見老人家說得差不多了,就不想再談下去,說夜已經很晚了,老人家你先休息吧,剩下的我們明天再談。老人家雖然還想繼續談下去,但考慮到自己的年紀,只好聽了李遠方的話。
回到王夢遙房里,見她睡得很熟。李遠方卻沒有一點睡意,打算到書房去打坐算了,又擔心王夢遙等會醒來見自己還沒有回來睡覺而擔心,就按照剛才得出的結論,試著點了她的幾個穴位,也不知道有效沒有,只希望在他給解穴之前她不要醒過來。
到書房的密室里面,李遠方繼續打坐著進行剛才做過的試驗,試著用真氣來加強各個內臟的功能。等到他從密室出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到了五點多鐘。這時李遠方心中還有一個疑問,就是到底在真氣運行起來以后能不能真的克服一些地球重力。自己的感覺只是個感覺而已,老人家看到的也可能是錯覺,所以應該用個什么方法給測定一下。考慮了一下,李遠方想可以做個測體重的裝置,再編個軟件來記錄隨著時間變化體重的變化規律,就可以得到真實的數據了,畢竟儀器一般是不會出錯的。不過這個東西也不能說做就做,等到以后有條件有機會的時候再說吧。
王夢遙還是睡得很熟,李遠方故意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豐臀,但她并沒有像平常那樣被他弄醒,李遠方就很高興自己剛才做對了。于是用自己想出的手法給王夢遙解穴,剛解完最后一個穴位,王夢遙就醒了。醒來時見李遠方睡在身邊,就問他:“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我怎么不知道。”李遠方說:“我早就回來了,你睡得太死了,連我怎么回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