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聽到動靜后,立即蹦了起來,躲在了我的脖子后面,動作一氣呵成,連點兒猶豫都沒有。
它兩只大爪子抓住了我的頭發,巴不得隱藏在我的頭發后面。可惜我頭發沒有那么長,遮不住它肉肉圓圓的身子。
倒是它硬生生的把我抓成了丹鳳眼,我的眼角斜著往上翹著,頭發往它拽的太往后了,頭皮都快被撕下來了,它到底是有多緊張。
我反手捏著它的小肩膀,再次把它提了起來,可是它緊緊的抓著我的頭發不撒手,我們兩個一時處在了互相抓頭發的情況。
一道亮光閃過,一縷頭發飄散在了空中。我瞪大了眼睛,眼見著我的一縷頭發就這么被削了下來,小家伙手中還抓著一縷,可那縷頭發也不再屬于我了。
小家伙尷尬的攤開了手掌,那縷頭發也隨風而去了。我完全不知道我的發型變成了什么樣——雖然本來就沒什么型。
我一手托著小家伙,我們兩個同時轉頭看向了不遠處。
一道半月形的亮光貼著我們兩個,打著轉兒往遠處去了,一個黑影抬手把那亮光收了回去。
是她發射過來的武器。
“把它給我。”她再次對我說道。
我揚了揚手問道:“這個?”
小家伙兩只大手分別抓住了我的手掌,死活不肯松爪子,還下意識的抓得我很痛。
“那不是你的東西。”她繼續說道。
我點了點頭回應道:“我剛剛撿到的。”
“把它給我。”她再次重復道:“不然我會對你不客氣。”
她的口吻很堅定,帶著一股霸氣。
小家伙抓著我的手,可憐的看著我,還把腦袋靠在了我的手上蹭著賣萌,顯然并不想要我把它交出去。
小家伙很聰明,從剛才的液酸事件里就可以看得出來,它在考驗我,看能不能跟在我的身邊。
現在出現的這個女人,能力在我之上好幾千倍,它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卻死活的抓著我的手不愿意走,這點我又有些想不明白了。
“它似乎不想跟你走。”我尷尬的對那個女人說道:“你瞧,它畢竟是有生命的,是活物,可以選擇……”
“它不能選擇。”女人堅定的說道。
女人穿著垂地的斗篷,臉和手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除了從聲音上判斷,從身形上無法斷定她的性別。
我試探性的往前走了兩步,隱約的看清了她的身形。她站在遠處那具女尸的附近,個頭不算高不算矮,以一種夸張的姿態包著自己。
本應該是可愛的行為,可從她那御姐一樣的聲音中,讓人無法覺得她是可愛的,反而很有壓迫感。
是在祁文房間旁邊的那個女人!
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在女人的斗篷之內,一道亮光再次亮起,半月形的銀色光芒。
“把它給我,否則你就得死。”她陰冷的說道。
我有些不明白了,往后倒退了一步說道:“在拍賣會上的時候,你明明對這個小家伙絲毫不敢興趣,為什么現在又要來搶它。”
她的臉被包得太嚴實,我完全看不到她的任何表情。
可就在我說了這句話之后,那道半月形的亮光沖著我飛了過來。我下意識的抬腳往旁邊一撲,笨重的摔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躲過了這次襲擊,可那半月形的武器竟然是帶著追蹤功能的,在我撲倒之后,它又轉了個圈,調整了方向以俯沖的姿勢再次往我這邊沖了過來。
我只能奮力的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半月形的武器順著我的胳膊劃了個大口子,隨后再次騰空而起,在半空中望著我。
我的胳膊瞬間火燒火燎的,被劃的那道口子立即從中間撕裂了開來,像是被烤了很久爆裂的烤腸。
我疼得齜牙咧嘴的,眼看著胳膊上的骨頭馬上要露出來了。
小家伙明顯被嚇到了,它再次“嚶嚶嚶”的哭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撲在我的傷口上。它會解鎖又不會療傷,手掌在我的傷口上胡亂的撲騰著,簡直是撒了把鹽,我快瘋了。
我知道它是好心,又不好把它打落下去,只能有氣無力的拍了拍它的腦袋說道:“安啦,我沒事的,你別激動,你弄得我很痛。”
小家伙仰頭看著我,豆大的淚珠從眼角落在了我的傷口上,微微有些發燙,卻不算痛。
傷口很長,幾乎從我的肩膀貫穿到了胳膊肘。半月形的武器在我們的頭頂上盤旋著,帶著絕對的威脅性。
“它不會跟你走的。”我說的也是事實,小家伙完全沒有一點要去跟隨她的意思。
女人什么話都沒說,代替她“教訓”我的是那個半月形的武器。
武器再次飛到了我的跟前,由于小家伙站在我的肩膀上,它企圖直接把我的那條胳膊割下來,順便帶著它走。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后倒退了幾步,半月形的武器就跟著我走幾步,它并沒有馬上動手,而是抱著玩耍的態度,一邊威脅著我,一邊隨時準備著。
小家伙就在這時靈活的跳躍到了我的脖子后面,現在好了,那半月形的武器瞄準的不是我的胳膊了,轉向了我的脖子。
“不想死就把它交出來。”女人冷冰冰的說道。
說實話,從她出現到她亮出武器,我都覺得她有些眼熟。可又一時想不起來她是誰。
我無奈的倒退到了腸壁的邊緣,搖頭說道:“不是我不想給你,是它不想走,你可以和它好好商量。”
“哼,看來你是不想給了。”她冷哼了一聲,抬起了一只手臂。
半月形的武器馬上就沖著我進攻了過來,我奮力的往旁邊躲了過去,可它還是在我的肩膀上劃了一道大口氣,沖向了我的身后。
我身后就是“火腿腸”蟲子的腸壁了,半月形的武器一點沒含糊,直沖沖的劃了過去。
似乎這蟲子挺嬌貴的,被劃了一道之后就裂開了一道大口子。
可外面黑乎乎的一片,我也看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幾秒鐘之后,蟲子開始劇烈的打起了滾兒,我們站在它的內側里,也只能夠被攪合的如同坐在蹦蹦床上,完全沒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