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葉雲(yún)飛無助地趴在地上,各自的在心裡感慨人生的時候,身邊不遠處的草叢裡響起了悉悉碎碎的聲音。
隨後一隻一蹦三尺高,連著蹦躂了四次,一躍高高而起,空中旋轉(zhuǎn)三百六十度落在葉雲(yún)飛背上的蠢二哈出現(xiàn)了。
我明確地聽到了葉雲(yún)飛骨頭“咔嘣”的脆脆的聲音,原來蠢二哈對他的愛,對他來說也是沉重的啊,這我就放心了。
蠢二哈整隻踩在葉雲(yún)飛的背上,還來回的走著,興奮的舔著他的腦袋。
發(fā)覺到葉雲(yún)飛還有氣息的時候,蠢二哈更是興奮的在他的背上一個勁的蹦躂著。
我歪著腦袋看著,真的爲這位中二病的大叔捏一把冷汗,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過今晚。好不容易躲過了商冉和黑衣人的襲擊,竟然死在一隻蠢二哈的手中,大叔的人生也是……完滿?。?
就在我默默地看著這個場景,心裡覺得又好笑又溫暖的時候,小狐貍淡然地從我的腦袋上面蹦躂了過去,差點把我的腦袋踩進泥土裡,讓我吃了一嘴巴的土。
小狐貍?cè)敍]看到我,得意地走到了葉雲(yún)飛的身邊,一個腦袋撞開了蠢二哈,還順道衝著它呲了呲牙,這才幸福地低頭依偎在了中二病大叔的身上,那樣子宛如一個小媳婦。
我真的懷疑小狐貍會爲了葉雲(yún)飛去修煉千年,變成一隻美……嗯……少年——就在我產(chǎn)生懷疑的時候,竟然無意中發(fā)現(xiàn)小狐貍是小男生,瞬間我又開始懷疑人生了。
臉邊感覺溼溼的,回頭就看到了狼爸爸溫柔的眼神。
身爲一隻狼,有時候它的眼神真的很溫柔,讓人能夠平靜下來。
大概狼爸爸已經(jīng)察覺到了危險過去了,率領著他的小隊伍們,來看葉雲(yún)飛來了。
對於它們來說,把我救活了,而我把葉雲(yún)飛完整的帶了回來,狼爸爸對我是感激的。它很少和人親近,這還是它第一次主動的來找我呢。
我衝著狼爸爸傻笑了一下,我很無力,也很無助。
沒有護心丸的我還不知道接下來的命運是什麼,黑衣人走後留下了太多的遺留問題,哪怕這會兒沒有體力,剩下的問題也得一個一個的解決。
唯一的好處是,起碼大家一時半會的沒有性命危機了。
我把商冉的手機塞進了口袋裡,剛把手機放好,我整個人就騰空而起了。
狼爸爸示意熊熊把我抓了起來,放在了它的肩膀上。狼爸爸親自託著葉雲(yún)飛,因爲只有這樣,中二病大叔纔不會被蠢二哈和小狐貍的熱情踩死。
狼爸爸看了遠處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人類身軀的商冉,示意熊熊把商冉也帶上。
就這樣我們這麼一個看起來怪怪的大軍,再次往別墅的方向前進著。
我很累,真的很累,熊熊的身上軟軟的,也很暖和,我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打了個瞌睡。
閉上眼睛之前,看到的是夕陽下山的美和遠處的海平線。
原來已經(jīng)到了下午了,一整個下午過去了,不知道祁文的傷勢怎麼樣了。
*
耳邊有說話的聲音。
一男一女。
女人的聲音特別像是欣戚。
我想我肯定是太累了,累到出現(xiàn)了幻聽。
我知道我不僅僅是累了,莫離消耗了我的靈力,而我本身中了彼岸花的毒性,這會兒只能夠等死了。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救了整個別墅的人,我也算是功臣一個了。
再說,欣戚已經(jīng)……不在了。
以李央消沉的樣子,他也絕對不可能在我耳邊嬉笑著說話的。
我們之前那種開心的日子,大概再也回不來了。
李央只有在這種時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很喜歡欣戚吧。
“哎。”我下意識的嘆息了一聲,眼睛都懶得睜開。
如果真的是做夢的話,就不要醒過來吧,我還想再跟欣戚說會兒話,我還有好多好多事情想跟她講,我從來沒有感謝過她,從來沒有對她說,有她在我的跟前,我真的很安心。
“年紀輕輕的,總嘆氣可不好?!蹦腥说穆曇粼俅卧诙呿懫穑麌N嘚瑟瑟的說道:“醒了就睜眼,我發(fā)覺你這個小姑娘真是越來越懶了,連眼皮子都懶得擡了。怎麼,難道我還得把這些東西嚼碎了喂到你嘴巴里嗎?”
這口氣,這嘚瑟勁兒,這找到的性格,不是李央是誰!
我慌忙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一張餅臉。
李央剛好低頭,想要瞧瞧我是不是在裝死,我恰好睜眼,他嚇了我一跳,我嚇了他一跳,我們兩個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誰看誰怎麼都那麼的不爽呢。
但是……
是我的錯覺嗎?
我怎麼覺得李央的心情,挺好的呢?
難道今天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是我在做夢嗎?
我擡了擡胳膊,痠痛的要命,身上還有一些細小的傷痕,應該不是假的。
渾身髒兮兮的,還有野獸的味道,趴在熊熊身上回來的,應該也不是假的。
那麼現(xiàn)在是怎麼回事?李央也發(fā)失心瘋了?選擇性的遺忘了欣戚的死?
這倒是真的有可能。
畢竟就連那位中二病的大叔,都會選擇性的犯癔癥,老年癡呆。
“臭道士……”我輕聲喚道。
李央本來手中拿著一杯溫水,聽我剛一睜眼就出言不遜,差點兒失手把那杯水倒在我的臉上。
他衝著我連翻了好幾個白眼,好麼,我那白眼三連翻的技能,真就是跟他學的。 шшш¤ TTkan¤ C〇
“我看你呀,就是命大?!彼麤]好氣的把水塞到了我的嘴邊,拼命地往我嘴巴里灌著,一副要嗆死我的樣子,接著說道:“命大到誰都敢惹,就你現(xiàn)在這幅小身子骨,我輕輕一捏,看你還嘴硬?!?
我一巴掌推在他的腦門上,讓他把水杯拿開。
李央這才收手,我咳嗽了幾聲,差點把剛下去的水吐出來。
我擡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水,偷偷看了他好幾眼,真的不敢問他,關於欣戚的任何話題,幾次話到嘴邊都嚥了下去。
“你……咳咳……嗯……”
“什麼啊,結(jié)結(jié)巴巴的,怎麼,出去了一趟你也跟那個老頭子似的,得老年癡呆了?”李央再一次衝我翻了個白眼,接著說道:“知道你厲害,葉雲(yún)飛那個老傢伙已經(jīng)把你們的事蹟,在這兩個小時之內(nèi),說了十二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