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河?元帥是不是搞錯了,過了瑞河再無路可走了,瑞河后面就是都云峰,都云峰地勢險峻,軍隊根本不可能藏身于那里。”林中正看著顧青城定定的說道。
“林將軍沒聽錯,本帥就是讓你們把銀環引到這里,這樣才會讓銀環大軍放心的追過去不是么?!鳖櫱喑锹冻隽遂拍康男θ荩p揚的唇角令幾位將軍額頭滿是大汗,此舉的確令銀環大軍再安心不過,可將士不是送死么,還打什么杖啊,真豁得出去!
顧青城一看幾位將軍的臉色就知道他們心中想什么。勾勾唇笑的璀璨無比:“當然,本元帥是有大禮要送給銀環的,本帥保證讓他們刻骨銘心。”
顧青城嗜血陰險的笑容令幾位將軍生生打了個哆嗦。幾人心中同時閃過一個想法:還好他們不是這女人的敵人,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接下來的話不用想也知道有多么駭人了。想過之后,又記起白日他們幾個的態度,生生又打了個寒顫,若不是軍情緊急,他們絕對相信他們所受的絕對不是五十軍棍這么簡單。
他們終于明白任夜最后看他們的眼光是什么意思了,那分明是赤裸裸的同情!
果然,顧青城接下來做的一件事讓他們腿都軟了。
“恕末將愚鈍,實在不明白元帥的意思?!睅兹她R齊開口,“還請元帥明示?!?
“愚鈍!河里是什么?”顧青城有些氣憤,枉這些人還被認為是擎蒼國的良將,簡直笨到了極點,一點想象力都沒有!可她也不想想,這個時代有幾個人像她這般‘奸詐’,又有幾千年傳承下來的兵法和計謀可研究。
“魚!”高中立刻答道。
除顧青城臉色鐵青,目光陰沉之外, 其他人都愣住了。就算是高中說的是事實,可是也不想想這是誰問的,像顧青城這般的人怎么會問這般愚蠢的問題,眾將想笑可是看著顧青城想要殺人的臉色又不得不憋回去。
“我看你是豬!”顧青城氣的大吼,“這次你跟本帥去邗江,省的壞了我的大計!而且,睜大你的眼,給本帥好好看著本帥是怎么做事的!一個都將像你這樣,已經是極品了!”
高中大臉憋得通紅,被顧青城訓的兩手不安的搓著膝蓋,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原本氣氛沉悶的營帳經高中這么一鬧,壓抑感頓時掃去許多,幾位將軍臉色也露出了一些笑意。
“元帥,我知道錯了,我任元帥處罰,求元帥讓我跟林將軍去同城?!备咧械讱獠蛔愕目粗櫱喑?,一副可憐的小媳婦樣,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頓時令顧青城氣也不是惱也不是。
任夜和司馬洛風塵仆仆的趕來,掀開簾子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震在原地。他們傻傻的看著一個身形魁梧、面目粗獷的大漢弱弱的眸底含淚委屈又急切的模樣,嘴角頓時抽搐的厲害。
半響,兩人終于反應過來。任夜同情的看著局促不安的高中,心里暗自腹誹,招惹誰不好,招惹顧青城這個比魔鬼還可怕的妖女,自作孽不可活,沒救了,活該!而司馬洛則毫不客氣的嘖嘖兩聲,笑兮兮的看著顧青城,張嘴叫道:“這是唱的哪一出,本公子是不是來遲了,好戲豈可錯過,你們繼續,繼續啊?!?
顧青城眉眼一寒,衣袖一甩,一把寒刀就向著司馬洛的喉嚨飛去。眾將被這一幕驚得還沒回過神,只見司馬洛敏捷的跳起來,閃到一邊,邊跳邊叫“哇靠,你來真的?!?
顧青城未答,手指一動,桌子上的毛筆直直沖著司馬洛的左胸口插去。司馬洛哪里想到顧青城會再來一次,躲閃不及間青色的衣衫被筆尖劃過,留下一大道墨跡。
“不想死就老實的坐下閉嘴!”顧青城美目一瞪,冷冷看著司馬洛。
司馬洛本欲張嘴的動作瞬間化為無形,冷冷的掃了一眼看著他的眾將軍,然后抬起頭,衣衫款款的走到桌前的一角坐下,以掩飾他被顧青城駭住的尷尬。
眾將被司馬洛那惡狠狠的冷光掃的訕訕的收回視線,心中對顧青城的感覺瞬間從敬佩轉為敬畏。他們不是不懂武功的往門外漢,且不說顧青城和司馬洛方才那兩招對攻就已經是一般高手難以做到的,單憑著顧青城一句話就讓司馬洛那高傲凌厲的人乖乖的坐下,可見顧青城有多么深不可測!想想他們都覺得自己白日的行為多么愚蠢,像個跳梁小丑,還是自彈自唱、不知死活的那種。
“難不成瑞河可以拿來做文章?”林中正不愧見過大場面,懂得打圓場,瞬間將眾人的注意力又拉回來。
“聰明?!鳖櫱喑琴澷p的看一眼林中正,繼而掃向一臉憋屈的高中,淡淡開口,“本帥留你還有用處,你再擺這幅模樣,我讓你回蒼都送信。”
高中的心剛剛飛升的一點點喜悅立刻被顧青城最后一句話嚇得影蹤全無,變臉快的令人咂舌,只是那面無表情的模樣看著更令人糾結。
桌下,司馬洛悄悄地抬腳踢踢任夜,小聲道:“你們怎么在這陰險的女人手下活下來的,過的日子肯定是生不如死?!闭f著,還做了個同情的表情。
任夜頓覺滿頭黑線,雖然司馬洛說的完全正確,可是此時顧青城那若有若無勾起的唇角看的他膽戰心驚。開什么玩笑,他敢發誓,他要是這么應了,下一刻絕對死的很難看。平時腹誹一下也就算了,現在就是借他一百個膽,他也絕不敢說顧青城這妖女半字壞話。
“還好,元帥只是訓練手法新奇了點。”淡淡的回道,任夜面無表情。
司馬洛現在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氣。先是被顧青城拿要將最丑的女人嫁給他來要挾,后又被她當著眾將軍的面又打又喝,他一向是看別人笑話的,現在卻被顧青城弄得顏面全失,讓他怎么忍得下這口氣。他不敢明著罵她,暗地里占占便宜也好。
撇了撇嘴,司馬洛丟給任夜一個不屑的眼神,憤憤道:“虛偽!”
“你們跟我來?!鳖櫱喑浅堕_一個笑容,話雖是對眾人說的,可是眸光卻掃過任夜,最后落在司馬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