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玄哥哥。。。”蘇婉兒秀美的容顏慘淡一片,站在擎蒼沐玄身后,含著沉痛的眸望著她心愛的男子抱著酒壇大飲不止。她好恨,恨顧青城,恨她奪走了她的一切,如今,她終于得到報應了,死了?真好!可是,為何她就算死了,還要與她爭!“玄,別再喝了,你醉了。”她是真的愛這個美到極致的男子啊。
擎蒼沐玄旁若無人的仰頭灌酒,妖冶的桃花眼迷離朦朧。“極品的女兒紅果然極好!痛快!”酒順著他完美的嘴角流出來,順著脖子滑進他的衣衫,流瀉的墨發飛揚間,更添幾分性感魅惑。
可惜,她已經去了,就算魅惑了天下人,又如何!斷壁崖,他一輩子無法觸及的傷痛啊。他好恨,恨自己,恨她!她推開自己,讓他眼睜睜看著那箭沒入她的胸口,親眼看她掉入萬丈深淵,她是求了個心安理得,可是,誰又來成全他的悔恨!
“別再喝了!”蘇婉兒猛然跑過去揮開擎蒼沐玄手中的酒壇,“她已經死了,回不來了,死了!你何必再折磨自己!”那精致華美的壇子撞在玉石鋪就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后碎成一片一片。清澈的酒瞬間溢了滿地,沁人的香味兒隨著輕風四散在空氣中。
“滾!”擎蒼沐玄紅的刺目的衣袖一揮,蘇婉兒被甩出去,撞在涼亭的亭柱上,嘴角滲出絲絲鮮血,愣在那里。從前,她手指破一點皮都會心疼的不知所措的他竟然毫不留情的對她用了內力。顧青城,都是因為顧青城那個女人!
“她就是死了!見閻王去了!回不來了!這就是報應,她該死!哈哈。。。”再也掩不住心中的妒恨,蘇婉兒的眸染上瘋狂,囂張的叫道。
“找死!”擎蒼沐玄妖艷的容顏幽冷駭人,一掌,將蘇婉兒口中擊出更多的血。迷離的眼殺意頓起,猛然上前掐住她的喉嚨,聲音似從地獄中傳出來:“本王若不是看在過去那點情分上,你早該死了,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與朝鳳勾結!你若再敢說一字,本王不介意讓你生不如死,趁本王沒動手前,你最好滾遠一點!”
蘇婉兒愣住,原來他什么都知道!呵呵,是,她早就與朝鳳勾結了,她就是要顧青城不得好死,她就是要奪回屬于她的一切!“我就是想那妖女死無全尸!蒼天有眼,絕壁崖,哈哈,就連死她都只能呆在幽暗冰冷的谷底!”
“毒婦!”擎蒼沐玄雙眸變得血紅,扼住她喉嚨的手青筋畢露。
“你、你殺了我啊,就算、算我、死了,我也要詛咒她!”蘇婉兒儼然已經瘋狂了,任由擎蒼沐玄掐著她的脖子,也不反抗,反而扭曲的笑著。
“沐玄!放手!”司馬洛憑空而來,打斷擎蒼沐玄的動作,然后眉眼泛開冷笑,生如寒冰,“這樣讓她死,豈不是便宜她了!”
擎蒼沐玄聞言斂了眸子,轉而松垮了身子,復又跌坐在石凳上,抓起桌上一壇酒又灌起來。唯有醉了,才能忘記她的模樣,醉了,才不會痛。眼角的淚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和著散出的酒液落到地上。
司馬洛揮了揮手,憑空出現的兩個黑衣人點了蘇婉兒的穴,然后拎起她瞬間消失。等待她的,決計是讓她生不如死的道路。擎蒼沐玄對她還有一絲憐憫,可是,那個再也不會笑的帝王,連心都是冰的,還有什么是他不可做的!要怪,只能怪她自己瞎了眼,招惹錯了人!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擎蒼沐玄將手中的酒壇扔出去,又抓起另一壇。這是她吟過的詩,到今日,他才體會的到那刻骨銘心的無力。
“夠了!”司馬洛不忍的看著他,自從她墜了崖,他一直都是這樣醉生夢死,在如此下去,哪里還有活路,“也許,她還沒有死。”
手中的動作頓住,很快,擎蒼沐玄的嘴角扯開一個自嘲的弧度,凄涼道:“斷壁崖,陰陽橋,還能活著么?若活著,為何除了血跡斑斑的殘衣,什么都沒有!你告訴我,活著!在哪里!”
似用盡了必勝力氣,低沉絕望的咆哮終轉為無力的淚水,擎蒼沐玄最后蜷成一團。
“也許,沒有尸首就是最好的結果。這世上,總會有些奇跡。那個男子,就算他死,也會拼盡全力護她周全。與其說她死了,我倒寧愿相信她還活著。”司馬洛淡淡的望著遠方,“也許,他們真的去尋他們的江湖去了。”
“江湖?有花開的地方呵。”擎蒼沐玄輕笑,極美的模樣,卻教人疼的揪心,“原來她要的,如此而已。”那也是他的夢想啊,他也曾想尋一個愿與他白首不離的女子,擁著她笑看萬千紅塵啊。可惜,怎么就錯過了呢?
“冥閣有種秘術,可問姻緣,卜前程,尋生死。只是,要折施術人的陽壽。”司馬洛嘆口氣,眸光倏然悠遠。他本不愿意告訴他,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自己困一輩子,如此糟踐自己的身子。
擎蒼沐玄猛然站起身來,顫抖的抓著司馬洛的袍子,唇抖了半天,都無言語,只拿了幽深的眸盯著他的眼睛。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無力的松開抓著司馬洛衣衫的手,倒退兩步,笑的凄苦。“她怎能如何狠心,就算她心中對我沒半分情意,為何對皇兄也如此殘忍。因了她,皇兄都成了那般模樣,何其殘忍,何其殘忍。。。”這就是因果報應么,當初他們拋棄她,那她做交易,如今要承受這樣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