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和裕路走了一小段路,手上剛買的一罐啤酒已經(jīng)見了底。我以爲自己再次見到霍豔一定會恨她入骨,不論她怎麼哭鬧,我都不會爲之所動,沒想到見到她被人調(diào)戲,我本應(yīng)該高興的卻還是義無反顧的爲了她不惜以身犯險,將她救了出來。
我開始恨自己沒用,想要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可一瓶啤酒下肚不但沒有絲毫的醉意,反而越發(fā)的精神,頭腦也越發(fā)清晰。我狠狠的將啤酒罐遠遠的扔出去。
夜幕下的和裕路好像睡著了,以前熱鬧的夜市和大批的人流都不知跑到了哪裡,現(xiàn)在這條寬敞的路面上只有少數(shù)的車輛往來,兩邊的店鋪裡的服務(wù)員也都閒著沒事翻看著報紙。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於巧巧打來的,我這纔想起這丫頭還在神話KTV裡呢,不知道她離開了沒有。
“小子,你馬子在我的手裡,識相的趕緊過來,不然……”我摁下接聽鍵,那頭一個陰冷的聲音想起,接著傳來於巧巧驚叫的聲音。
“我馬上過去,你最好不要傷害她,否則你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那就看你小子的表現(xiàn)了,不過醜話我還是說在前頭,報警的話你只會自取其辱,你打的可是市公安局長的小舅子,輕重你還是自己掂量掂量?!?
掛了電話我的心裡開始打起鼓來,如果真如電話中所說,我這次去看來是兇多吉少。摁下報警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作罷,這次的事情既然由我而起,還是由我來了結(jié)。
十分鐘後我出現(xiàn)在了宙斯包廂,玻璃碎片和啤酒瓶散落一地,玻璃桌面上酒水灑的到處都是,於巧巧被兩名中年男子摁住坐在沙發(fā)上,臉上掛滿淚珠,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的小臉上還多了一絲恐懼。
“我到了,你可以放她走了,這件事跟她沒關(guān)係?!蔽铱戳搜垤肚汕桑醚凵袷疽馑灰ε?,心裡卻打起了鼓。
“好,我放——”禿頂男子邊說著邊拿起一個裝滿啤酒的酒瓶照著我的頭頂就砸了下來,耳邊聽到於巧巧一聲“不要”,我的眼前一黑,差點當場暈過去,鮮血順著我的臉頰流了下來。我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了擦臉上的鮮血,向著於巧巧露出一個微笑,轉(zhuǎn)過臉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臉的憤怒。
禿頂男子看著從我頭上流淌的鮮血,滿意的點了點頭,坐在沙發(fā)上悠閒的點了支菸“不錯,是條漢子,你們幾個有沒有興趣玩一下?”
帶著眼睛的中年男子獰笑著看著我,我吐了一口混雜著鮮血的唾沫,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也許是我的樣子激怒了他,雨點般的拳頭落在我的全身。最後眼睛男也累得不行,衝著倒在地上的我吐了口唾沫,這才讓另外兩個輪流“招待”我。
“好了,我現(xiàn)在心情不錯,算你小子走運,以後見到我最好夾著尾巴遠遠避開,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闭f著拿起一瓶早就準備好的白酒從我的頭頂澆了下來。
疼痛讓我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看著我蜷縮在地上不停抖動,他這才滿意的和其他幾人離開,偌大的宙斯包廂只剩下我和於巧巧兩人。
“肖捷,你怎麼樣了?”於巧巧見他們離開這纔來到我身邊,關(guān)切的問。
“你……你放心……他們那點手段還整不死我,趕快……離開這裡——”話還沒說完,我就感到一陣眩暈,腦袋又重重的倒在了地板上昏了過去。
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裡,窗外強烈的日光刺人的眼,我動了動身子想坐起來,可是疼痛讓我繼續(xù)躺了下去,嘴裡也不覺痛苦的呻吟了一下。
“你醒了,身子很痛嗎?”可能是被我的呻吟聲驚醒,於巧巧從牀邊擡起頭,一雙通紅的眼睛關(guān)切的看著我。
“沒事兒,只是躺久了有些累,想坐起來?!笨吹剿@樣,我還真有點不忍心,禍事是我闖出來的,說起來我應(yīng)該向她賠罪纔對。
於巧巧聽我這麼一說,慌忙站起身子,來到我身後把枕頭豎起來,然後纔將我的身子扶正。
我看著她一臉的憔悴模樣,心中不忍:“巧巧你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瞧把你累的!”
於巧巧衝我一笑:“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她看著我乾裂的嘴脣,慌忙走過去把牀頭櫃子上的水壺拿了過來,然後如一個賢惠的妻子般餵我喝水。
我的心中一暖,身上的傷痛和心理上的傷害都似乎減輕了不少:“怎麼只有一個人嗎,芊芊呢?”
“胡芊芊去買早點了,等她回來,我就要回去了?!闭f到胡芊芊她語氣中竟然有些醋味,配合著那眼神還真像一個幽怨的少婦,和以往那個經(jīng)常跟我過不去的女孩形象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
我們正說著話呢,胡芊芊就從門外進來了,手裡拎著早點,額頭上還在向外冒著汗珠,看她這樣子外面的溫度肯定不低。
“你來了就好了,肖捷就交給你了?!膘肚汕煽戳丝次矣挚戳丝春奋?,纔有些戀戀不捨的推開門走出去。
我衝著剛進門的胡芊芊眨了眨眼。胡芊芊會意,將早餐放下後便向著剛走出不遠的於巧巧追去,“巧巧,吃了早餐再回去吧?!?
“不了,你看我這樣子吃得下去嗎?”於巧巧指指自己紅彤彤的眼睛,意思很明顯。
我看著胡芊芊一個人回來,臉上滿是無奈,就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算了,她可能太累了,就讓她回去吧?!蔽遗牧伺纳磉叺奈恢?,胡芊芊乖巧的坐在我身邊,把赤豆糊和小籠包拿出來,很細心的餵我進餐。
在我住院的這段期間,除了於巧巧、于慧慧姐妹兩個之外沒有回家的清韻社員們都來看望過我。有了這麼多人的關(guān)心和胡芊芊、於巧巧幾人的照顧,我身上傷很快就好了,一個星期後胡芊芊便爲了辦了出院手續(xù)。
看著身後的仁愛醫(yī)院,我的心中竟然有些不捨,這種無憂無慮,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可能只有在醫(yī)院裡才能享受的到。
情字何解的專題在經(jīng)歷了半個月的辛苦謀劃之後總算大功告成,留下來的清韻社員們也開始陸續(xù)返回了家園,學校裡頓時顯得冷清了許多。
胡芊芊本想隨著於巧巧、于慧慧姐妹倆一起返回固鎮(zhèn)的老家,卻被我用公事留了下來。
久隆出版社那邊要我過去籌劃一下具體的操作事宜,我和胡芊芊也正好趁著這次時機去一河之隔的南明市玩兩天,反正暑假也沒什麼大事。
在我出院後的第二天,久隆出版社的編輯謝偉賢便驅(qū)車來到了光明學院。
望著風塵僕僕的謝偉賢我的心裡暖暖的,以我現(xiàn)在的身份他根本犯不上爲我親自跑來一趟,這種禮賢下士的作法只會讓我更加感激,不過這也算是一種感情的投資吧。
“肖捷,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謝偉賢年紀在四十歲左右,身材高挑,頭髮稀疏,不過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
“謝大哥的消息這麼靈通,我纔在醫(yī)院裡清閒兩天就被你知道了?!睂哆@個對待工作熱情認真的編輯,我是打心眼裡尊敬。
“哈哈,要不是巧巧和我說起這件事,我恐怕還被矇在鼓裡呢?!?
得,看來於巧巧這丫頭是本性難移,不久前我還認爲這丫頭轉(zhuǎn)了性子,變得賢淑有禮了,沒想到長舌婦的本事還是絲毫沒改。
“那丫頭就好咬舌頭?!蔽野押奋防缴砬埃骸斑@是清韻今年的新成員胡芊芊?!比会嵊謱奋方榻B:“這是我常跟你講起的謝編輯。”
“我很喜歡看您的大作《紅塵亂》?!焙奋肺⑿χ斐鍪秩ズ椭x偉賢握了握手,賢淑大方,讓我對她有了全新的認識。
“哈哈,哪裡,你說笑了,我那本書現(xiàn)在都被出版社退貨了,不過若是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一本,反正放在倉庫裡也便宜了老鼠?!?
“謝編輯真是幽默”
“要說還是衚衕學長得漂亮纔是真的?!?
看著兩人聊得投機,我也不好意思打斷,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上午的10鍾了,烈日就好像在頭頂上,不斷的散發(fā)著熱量,我的後背已經(jīng)溼了一大片。我最怕的就是這種天氣,只要溫度超過20攝氏度,我的體溫就會猛烈的上升。
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兩個談完,我才鬆了一口氣。謝偉賢看了看我頭頂上的汗水,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肖捷,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越來越怕熱了?!闭f完,眼睛狡黠的斜睨了一下胡芊芊,那意味很明顯。
“這還不是被你害得,見到漂亮的女孩就把我給忘了?!蔽覜]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車裡吹吹空調(diào)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