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究竟是什么時候出事兒的?”宋金枝緊緊的抓住憐兒的手臂問道。
“是小主叫奴婢送信那日。”
宋金枝直接的跌坐在椅子上,腦子亂糟糟的,李太醫那日出宮就是為了給她送信,那么他在那天出了事兒,肯定也是因為她的那封信,難道憐兒給李太醫送信的事情出了什么紕漏了么?
“憐兒,你仔細想想,那天你去給李太醫松送信,可被什么人看到?”宋金枝緊張的問道,那封信非同小可,斷然不能小覷,給別的妃嬪拿去到沒什么,就怕是皇后的黨羽拿去,到時候皇后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憐兒仔細的想著,然后搖了搖頭,那天她一路垂著腦袋,根本就沒有遇到什么人。
“你再仔細想一想!”宋金枝惱怒的呵斥道。
憐兒又仔細的想了幾遍,這才記起,當時她的確的抵著腦袋行走的,怕的就是遇到什么人,在向太醫院走去的時候,她清楚的聽到了有人叫蓮貴人的名字,她當然以為離得尚遠,所以沒有抬頭,直接的躲了過去。
“難道是蓮貴人?”憐兒疑惑的說道。
宋金枝微微的縱了縱眉頭,蓮貴人在宮里并沒有什么勢力,而且寡言少語,斷然不會派人殺了李太醫,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誰的人,要是玉妃的人拿了信還好說,但是若是皇后的人,恐怕她是完了。
不過,看這樣的情形她不是皇后的人,因為皇后根本就沒有來質問她,要是皇后知道有那封信的存在的話,肯定會派人質問她的,然后定給她一個罪名將她打入冷宮。
宋金枝閉了閉眼睛,臉上透著些許的倦意,才短短的幾天時間,她已經瘦了一大圈,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肚子里面的孩子出一點事情,而且今天李太醫的事情實在讓她太意外了,頓時就感覺心力交瘁。
玉霞宮里,玉妃瞅著手上的信,眉頭微微挑了挑,將視線放在蓮貴人的身上,她跟蓮貴人平日根本就沒有什么交集,但是今天她卻突然的來到了她的宮里,還拿了這么一封信給她,這封信的內容讓人覺得很有趣,是宋金枝寫給宋丞相的信,里面說的竟然是皇后咄咄逼人,想要讓她的孩子過繼給她的事情。
只不過姚玉嬌十分的納悶,這個蓮貴人將信給她是何意?借她的手舉發宋金枝么?但是她的目的是什么?蓮貴人完全可以直接的將這封信給皇后的。
“蓮貴人,平日我們的接觸不多,不知道你將這封信給本宮是什么意思?”姚玉嬌直接的問出了口,既然她都敢明目張膽的給她信,那么她也就不必顧忌什么。
“玉妃娘娘,我想投靠你。”蓮貴人直接了當的說出口,這些年她已經受夠了冷清的生活,她也只是在進宮的時候皇上臨幸了她幾次,坐到了貴人的位子,但是現在也許皇上連她叫什么都已經忘記了,她心里不甘。
她看到了藍燕借著姚玉嬌之手接近皇上,她便也想依法炮制,所以今天才送來了這封信以示誠意。
這封信是她機緣巧合之下才得到的,那天她看到宋金枝身邊的丫鬟神色匆匆的走向太醫院,她就留了一個心眼,派人跟了去,也就知道了宋金枝給宋丞相送信一事兒,她心里不甘,讓身邊忠心耿耿的小太監將李太醫打暈了拿了信,但是怕事情曝光,就直接的將李太醫推下了護城河。
這些天她也想了很多,因為不知道將這信給皇后還是給玉妃,她想到給皇后之后皇后頂多會懲罰宋金枝,并不會提拔她,所以就決定將這信交給姚玉嬌。
姚玉嬌深深的看了蓮貴人一眼,蓮貴人長相不錯,但是卻因為為人木訥,所以皇上不是很喜歡她,這些年也就將她忘卻了,不過,她現在卻也正是缺人之際,藍燕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價值,而且這個蓮貴人也算是有些可取之處,也許留著有用。
“好,本宮答應你,但是你若是有異心的話,別怪本宮心狠手辣。”姚玉嬌厲聲呵斥道。
蓮貴人的臉上一喜,連忙點頭,“謝謝玉妃娘娘提拔!”
姚玉嬌微微的點了點頭,將視線放在了信上面,上面宋金枝事情寫的很詳細,包括皇后如何要挾她的,姚玉嬌微微的笑了笑,也許這次不用她出手,皇后也不會讓宋金枝的肚子留多久的。
姚玉嬌隨手將那信放進了首飾盒里,也許這封信日后有用,要是宋金枝小產之后,她拿了這信,肯定對皇后有一定的威脅,只怕到時候她這個皇后的位子,坐也坐不安穩。
季水冬依然如往常的時候到鳳元殿給皇后請安,這些天她一直都在太麟殿中,所以無暇鳳元殿,而且早就聽聞皇后病了,她便拿了一些營養品來鳳元殿。
皇后深深的瞅了季水冬一眼,唇邊綻起淡淡的笑容,這次倒是給影說對了,季水冬早晚還是會來她這鳳元殿,想要靠著太后得寵,那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那時候一個柳飛飛事情已經讓太后心酸不已了,現在太后那里還敢再在皇上的面前推薦那位嬪妃?一個柳飛飛就已經讓皇室蒙羞了,太后斷然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第二次的。
“水冬給皇后娘娘請安,臣妾聽聞皇后娘娘病了,就拿來了有些營養品,希望皇后能夠早日恢復。”季水冬垂著腦袋說道。
皇后微微的笑了笑,瞅著季水冬的眸子閃過一絲精光,也許現在留著季水冬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現在季水冬沒有對她造成威脅。
“賜坐,水冬,今日聽聞你一直在太后跟前侍候,可真是累了你了,都怪本宮這身子弱,竟然那么的經不起折騰,上次的黑衣人事件,讓本宮現在還心有余悸,每日睡不著覺呢?!被屎竺嫔蠋е┰S的懼怕說道。
“皇后娘娘,水冬也是嚇的好多天沒睡覺呢?!奔舅策B忙說道。
皇后深深的瞅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笑,季水冬還真的會演戲,本來就是她導演的一場戲,居然這么會裝。
“呵呵,是啊,咱們這些人那里會遇到這類事情呢,要說起來也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來頭,聽說皇上已經去查了,不知道有結果沒有?!被屎竺蛄艘豢诓杪f道。
季水冬的眸子閃了閃,臉上閃過狐疑的神色,但是很快就掩飾了下去,“是嗎?也許是一些造反的黨羽?!?
皇后淡淡的笑了笑隨即點了點頭,“是啊,就是不知道這些黨羽是怎么知道咱們在驛館的呢?本宮覺得應該是有人告知了咱們的行蹤,就是不知道這個內奸究竟是誰呢?!?
季水冬瞅了皇后一眼,沒有在說話,只是看向皇后的眼神卻變得幽深了起來。
“呵呵,這個內奸本宮是會好好查的,而且這個人做事不高明,若是輕松推算的話應該能推算出究竟是誰走漏的風聲?!被屎蟮恼f著。
“是嗎?早點找出來也好,畢竟刺殺這么大的事情。”季水冬坐在椅子上垂著腦袋說道。
皇后但笑不語,話她已經說到了這里,不過季水冬要如何做,還要看她自己的了,若是季水冬有別的心思,她也不會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