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某望著他從懷中,拿出了二十多個小瓷瓶,上面還都貼著小紙。分別寫著:相思子、硃砂淚、悲酥清風等等
這些毒難得至極,解藥就更別說了。裡面不知道有多少是百年一物的藥材,才能製成的解藥。
這麼多的名貴解藥,可謂是無價之寶。秦成允居然能夠都有,可見他的地位本事不凡。而如今都拿了出來,是想讓她逐一嘗試麼?
只聽秦成允放好之後,緩緩開口:“雖說要有三分毒,這些都是針對朱落花的毒性而找的。德妃服用之後,不會有什麼問題。”
趙安某無語,真是有點兒哭笑不得。
但她面上依舊冷得跟塊冰一樣,“本宮的事情,還用不著王爺來管。”
秦成允道:“解藥就放在這兒,本王就先走了。”
說罷,他也不等趙安某什麼反應,便就朝著門外走去。
不得不說,秦成允的內功及其深厚。這樣寂靜的夜裡,走路還能不出一絲聲音。
“王爺等等。”趙安某突然開口將他喊住,“本宮有事與王爺相商。”
秦成允的手從門框上放了下來,眼眸似有疑慮盯著趙安某看了會,這纔將門輕輕掩上,朝著她走了過來。
“不知德妃娘娘有什麼事情?”秦成允站在離她三米之外的地方,聽著腳步,藉著燭火,一邊說著,一邊細細地凝視著趙安某。
“本宮這些年來,受過王爺不少恩惠。”趙安某一邊說著,一邊朝著秦成允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而自己則也做到了一旁。
待秦成允落座之後,趙安某開口,繼續說道:“本宮想請王爺幫一個忙,若是這一關,本宮不曾熬過去。睿兒、婉儀和曦兒可否請王爺,託皇太后照料。”
關於這件事情,其實趙安某在見過彩依之後,她便就在琢磨這件事情。後宮諸事複雜,若她不在,柔妃和羽然都有皇子,自然不會撫養睿兒她們。
她們自然會有心,只可惜就算她掰倒了皇后,到時候還有她人出來阻撓。
雖說趙安某說讓皇太后撫養睿兒她們,實在有些兒不太可能。但若是皇太后的人撫養著,那就不一樣了。
秦成允自然是明白她話中之一,黑曜石般的眸子閃過一絲苦味。他沒想到,趙安某這麼早,便將身後事情想好了。心底不由泛起了真真苦澀,甚是無奈。
他沒有多說,只從口中淡淡突出幾字:“本王不會讓你死的!”
他的話很輕,就像天空之中的雲霧,縹緲淡雅。但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充滿著毋庸置疑的堅定。
趙安某凝視著他,這一次她沒有避開秦成允的目光,而是直接的望著他的眼眸。
趙安某從未見過,像他這般好看的眸子。可以說,這天下都不會找出第二個,比他更好看的。配在這張精緻俊美的臉上,難怪城中那麼多姑娘,削尖了腦袋要往王府鑽。
這樣的樣貌,趙安某便是不知他的性情,都難免不動心。可惜,經過秦成瑾的事情,她不能動心。即便動了心,又能如何?
趙安某嘆了口氣,“王爺,你我是不可能的。”
“本王知道。”秦成允聲色低沉的回道。
“那你……”趙安某該說什麼。
秦成允眼神變得熾熱,但他卻還是很鎮定,“本王不需要你能給本王什麼,能看著你開心就好,即便你……”
最後一句,秦成允沒有說完,便自己戛然而止。應該是,趙安某的眸子太清冷了,讓他一點信心都沒有。
或許,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自作多情。
然而,秦成允卻不會知道,他的一番話,令趙安某心亂如麻。
“既然這樣,那真是打擾王爺了。”趙安某極力平穩住自己的氣息,說道。
說罷,趙安某便轉過身,不再去看他。或者說,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不捨。
秦成允這樣的男人太優秀了,不應該爲了她,跟秦成瑾翻臉。她不能害了他,這也是皇太后爲他擇婿,趙安某願意的原因。
趙安某始終望著琉璃窗,秦成允始終沒有走。他不知道自己這一走,何日才能見趙安某。
許久,秦成允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淡淡的傷感,“明日我便要走了,我……”
秦成允又頓住了,這句話他在心中重複了不知多少遍。這剛說出口,又哽咽住。
不禁自嘲一笑,“本王在此與德妃別過了。”
說罷,秦成允便起了身,朝著門外走去。當他將門開了,還是忍不住回首望了眼趙安某,見她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整個心恍若跌入了谷底,暗自嘆了口氣,無奈的擡著沉重的步伐,出去了。
當門‘嘎吱’的一聲關了,趙安某這才轉過身來,心底忽的想失去了什麼東西。仿似失了魂一般,癱軟在了椅上。
她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失落感一陣接著一陣。
這一夜未眠,趙安某翌日清晨,迷迷糊糊在椅上睡著了。
玲瓏剛進來的時候,不禁嚇了一跳,以爲趙安某又怎麼樣了。連忙將宮婢喊了過來,一邊責罵著她們,一邊趕緊上前將趙安某扶了起來。
這麼一動靜,趙安某睜開睡眼,瞧見玲瓏那緊張的模樣,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趙安某自然不會告訴玲瓏,她將昨夜一夜未眠的事情。若是讓玲瓏知曉了,那還不要把整個太醫院請過來。
正好巧嫣將早膳送了過來,趙安某隻好打著精神,將早膳吃下去,再去準備回去歇息會。
巧嫣因彩依的事情,這嘴巴休息了兩日,如今又開始動了起來。
“娘娘、玲瓏姐姐,你知道麼?”巧嫣一邊將早膳一一放在桌上,一邊說道,“穆親王前兩日的大婚取消了!”
“什麼?”震驚的不光是趙安某,還有玲瓏。
大概除了趙安某,在所有人的眼裡,穆親王與他的未婚妻那都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
更何況二人婚前,在宮中經常嬉笑著遊玩,可謂是郎情妾意。
如今這成親沒有辦成,實在是匪夷所思。
巧嫣見二人面上都露出驚訝之色,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意。咯咯的笑著道:“這說來也是奇怪,本來譚家都已經準備好了,豈料穆親王卻提出了,將婚禮暫時擱置。”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這次不是玲瓏開口問,而是趙安某講話搶過去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