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那兒好端端的,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玲瓏扶著趙安某,緊跟著說道:“南陽公主和同安公主起了爭執,將同安公主從閣樓上推了下去,現在一顆命吊在那?!?
推下去,趙安某心驚,她坐上轎攆,接著問道:“怎么好端端就將人給推了下去,那群奴才呢?”
“奴才和宮婢一時貪玩,沒看住。正好臉朝下摔在石頭上,血肉模糊。柔妃娘娘見太監將同安公主抬了回來,整個人都下的暈了過去?!绷岘嚲o跟在后頭,說道。
趙安某心里焦急,似乎是想到什么,嘀咕起來道:“同安公主生性如同男孩,更是會幾分武藝。若是與南陽公主起了爭執,必然也只有南陽公主吃虧的人,萬萬也不會讓同安出來這事。玲瓏,等本宮到了長樂宮,你下去好好將這件事情查清楚。”
玲瓏點頭,“奴婢明白?!?
長樂宮前。
趙安某急忙從轎攆下來,朝著殿中走去。
殿中兩位主子都出了事情,已然是忙成了一團。
忙進忙出,誰也趕不上是誰。趙安某心里著急,先去瞧瞧柔妃的情況怎么樣了。從正殿繞進去,忙成一團亂,趙安某避讓等了會,才從人群中走了過去。
“太醫,柔妃怎么樣了?!壁w安某走到床榻前,緩了口氣,問道。
太醫這才發現自己身后站著的德妃,連忙起身,行禮回稟:“柔妃并無大礙,只是受了些驚嚇,歇息一會兒變好?!?
聽到太醫的回去,趙安某才算是松了口氣。
她點了點頭,道:“有勞太醫了,你先去同安公主那兒吧?!?
太醫應聲,趕忙將藥箱收拾好,就匆忙過去了。
趙安某沿著榻沿坐了下來,替柔妃掩掩被子,看著柔妃面色蒼白,有些兒百感交集。
柔妃也就同安這么一個女兒,若是出了事情,柔妃她……
趙安某搖了搖頭,暗嘆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站起了身子。
她對一旁的宮婢叮囑了幾句,就出了正殿。朝著同安所居住的屋子,走了過去。
同安小,柔妃不放心,也就將她安置在了正殿的耳房住著。
本身地方也不是很大,如今擠滿了人,更顯得狹窄。在這樣地方,人多對太醫醫治也是有所影響。
趙安某皺了皺眉,恰巧看見柔妃身旁的曉語,連忙將她喊住。
“太醫和公主都在里頭?”趙安某看著曉語憔悴的神色,心里也有些兒難受。
她也算是看著同安好幾年,從小孩慢慢長成了少女,感情也是熟絡。這孩子若是毀容了,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曉語被趙安某一問,抹著眼淚,點了點頭。
這讓趙安某瞧見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宮中可還有何時的房間,這耳房太小了些,走動起來也不方便。環境小,氣氛又雜,到底對太醫治療有影響。”趙安某問道。
曉語道:“屋子是有,就是太醫還在里頭診治著,怕是也一時換不了。”
趙安某明白,繼續說道:“你去讓人將屋子收拾收拾,待同安身子穩定了,便就換過去。你也莫要難過,趕快讓屋子里頭,無事的人都出來,擠在里頭著急也是沒有的?!?
曉語點了點頭,便就下去照辦了。
趙安某站在門口,等著屋子內的人清了出來,才進去瞧瞧。
屋子不大,人雖然清了一些,但趙安某進去的時候,空間甚是狹窄。
竇太醫正坐在榻沿前的小凳子上,為同安把脈著。一旁的宮婢將熬好的藥,一勺一勺的喂給同安喝下。而同安那張本來就不大小臉,此刻被棉布包裹著,唯獨露出了一雙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
趙安某看著,心下一時難過,不由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到底是個孩子,這么小遭了這么大罪。
“娘娘,莫要難過。竇太醫醫術高明,定然會將同安公主醫治好的?!崩钽恢朗裁磿r候過來的,拿出了一塊帕子,替給了趙安某。
趙安某接了過來,擦拭著淚水,點了點頭,“你怎么來了,可是事情查清楚了?!?
李泓點頭道:“查清楚了。”
趙安某朝著床榻看了一眼,心下難受。還是轉過身,一邊朝著外面走著,一邊問道:“南陽公主她人呢?”
“昌樂公主帶著南陽公主,現在在外面跪著,皇上也朝著這邊趕了過來?!崩钽f道。
趙安某有些疑惑,昌樂性子極淡,平時都看不著她人,便是宮中的晚宴,她也幾乎很少參與。怎么今日,好端端的跑過來,跟著南陽一同跪在外面。
這頭想著,一邊步伐極快的朝著正殿走過去。
老遠,趙安某就能夠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小姑娘跪在那兒。
待趙安某走進一些,卻是不由一番驚訝。
身子稍微大一些的,必然就是昌樂。她衣著簡約樸素,青絲只用三四支珠花挽著,模樣越發出挑。神情淡然,一點兒不像個孩童該有。
至于南陽,生的與淑妃極為想象,卻要比淑妃嬌氣去多。跪在這兒,滿臉的不情愿。
“你們怎么都跪在這兒?”趙安某上前問道。
南陽橫了趙安某一眼,語氣極為鄙夷的說道:“本公主跪在這兒,還不用找你這么狐媚子說話吧?!?
“你……”李泓一聽,正要上前說著,卻被趙安某搖了搖手,讓她停下。
趙安某精致的雙鳳眸,細細的打量著陽光下,這兩個孩子。當她的目光在昌樂身上停留了半刻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深邃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趙安某也不再開口,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們,沉寂的眼眸似乎如一把利劍,幾乎要將他們給看穿。
“狐媚子,你看什么看!”南陽被她看的心里發毛,怒罵道。
趙安某一點兒也不惱火,反倒是笑了起來,道:“你的父皇快要來了?!?
“那又與你何干?一個狐貍猸子,就會勾引人!”南陽嫌棄的瞪了趙安某一眼。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似乎跪在一旁的昌樂,實在是受不了南陽的多嘴,狠狠的沖了南陽一句。
南陽似乎是很聽昌樂的話,被昌樂這么一說,也不敢再多言。至于昌樂依舊端端正正的跪在那兒,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趙安某,似乎就當她整個人是透明。
趙安某自然不會計較,只是這個昌樂小小年紀,卻很有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