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挽歌點點頭,“恩?!?
夜未澤抬手一揮,自有人先行去安排,驛站早已接到公主大駕會在此留宿的消息,自然準備的很周全。
紀挽歌帶著黃金,善直走進為紀挽歌準備的屋子,房間不是很大,但是勝在干凈整潔,善直推開窗戶看看外面環(huán)境,又對屋內(nèi)各處詳細檢查過,確定沒有問題才對紀挽歌說:“主子,沒有問題?!?
紀挽歌知道善直一向仔細,但是這一行走,才發(fā)現(xiàn)善直簡直是在妥貼不過的,紀挽歌雖然有自信不會輕易的讓人害了去,但是該提防的時候還是要多提防才是。
黃金伺候紀挽歌泡澡,除去臉上厚厚的妝容,紀挽歌覺得輕快了不少,吐出一口氣來,對黃金說:“這公主也不是那么好當?shù)哪?。?
黃金笑瞇瞇的給紀挽歌拿出換洗的衣服,顯然不想接紀挽歌的話,現(xiàn)在紀挽歌頂著鎮(zhèn)國公主的名號,就是夜未澤這個恩澤王對紀挽歌都要禮讓幾分,身份這個東西,欲戴王冠,必受起重量,紀挽歌享受這份尊容,自然也是要付出一些的。
紀挽歌收拾好不久,就有人來敲門,黃金開門后,幾位下人頭都不抬的將凈房里的水桶抬走,紀挽歌坐在梳妝鏡前擦拭著頭發(fā),待頭發(fā)半干,黃金給紀挽歌虛虛的梳了個髻,看起來閑適又飄逸的樣子。
一切完畢后,黃金才出去傳膳。
跟傳膳的人一起來的還有夜未澤,紀挽歌抬眼看他,夜未澤也是換了一身衣服,雖然還是一身黑衣,但是袖口,領(lǐng)口都多了金線繡制的祥云圖案,顯得夜未澤更加的風流倜儻,說起來夜家的孩子,無論是那一個,都是有一張美好的皮的,且都不似彭厲鋒那樣,剛烈的像是下一刻就要爆發(fā)似的,夜家的男子都有一種偏陰柔的美感,當然這種美感,在泓王夜未泓身上發(fā)揮的最是淋漓盡致。
“不知公主殿下,可否賞餐膳食?!币刮礉呻m然這樣說,但是人卻已經(jīng)大剌剌的坐在了紀挽歌的桌前。
紀挽歌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她也并不想拒絕,夜未澤此來自然不是沒有目的的,紀挽歌笑瞇瞇的說:“求之不得?!?
一頓飯吃的安靜無聲的,夜未澤出身皇家,這一年來又是青云直上的權(quán)勢王爺,禮儀規(guī)范堪比教科書,而紀挽歌在南地兩年,被年畫絨逼著自是一派大家閨秀的做派,決不會在這樣的場合失了分寸。
飯畢,所有伺候的人都下去,便是善直都在屋外守著,室內(nèi)只有紀挽歌與夜未澤,還有黃金,以及夜未澤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
這個人紀挽歌見過幾次,似乎是夜未澤的影子一般,無論走到哪里,夜未澤都會帶著他的。
“他叫阿白。”夜未澤收到紀挽歌探究的眼神,沉聲說。
阿白上前一步給紀挽歌行了禮,紀挽歌掃了一眼黃金,黃金立馬拿出一個繡工精細的荷包遞給阿白。
阿白并不收,還是夜未澤說收下,他才拿了。
入手份量十足,阿白用眼角看了眼夜未澤,夜未澤并沒有表情,只是說:“公主殿下出自勛國公府,自是視銀錢如糞土的?!?
紀挽歌不想探究夜未澤話中的深意,只等著夜未澤說出他要說的話。
夜未澤在紀挽歌澄亮的眼神中,夜未澤并沒有繞圈子只將阿白遞上來的一卷紙張拿給紀挽歌,紀挽歌接過,略略一看,心中詫異,這竟然是楚國皇室中人的詳細資料。
雖說各國的皇室都不是什么秘密,大概的人物其他幾國肯定也是知道的,但是只需幾眼,紀挽歌就能看的出來,這個可不是那種簡單的資料。
其實之前,紀挽歌也找人打問過楚國內(nèi)部的情況,但是打聽到的多是幾位王爺?shù)氖?,對紀挽歌來說,問清后院女人的情況,顯然比打聽清楚男人更加重要。
“王爺,這是為何?”紀挽歌可不認為夜未澤能夠平白無故的幫她,他不是個這樣大公無私的人。
夜未澤看紀挽歌只略略看了幾眼就成竹在胸的模樣,不打算跟紀挽歌繞圈子,只說:“我想公主殿下也是希望我大夜萬事太平的,此次和親,公主殿下不會認為只是出嫁那么簡單吧?!?
紀挽歌心中一咯噔,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一次去楚國,夜國的人打得是派她去做細作的主意,這其實沒什么稀奇,沒有哪個和親的公主不為母國做些事情的。
紀挽歌瞇起眼睛,揣著明白裝糊涂,“本宮不明白王爺?shù)囊馑???
夜未澤也不急,他不敢說完全了解紀挽歌,但是起碼的了解還是有的,紀挽歌這個女子,不同于一般的閨閣女子,那些三從四德的,紀挽歌根本不屑一顧。
“懂不懂本王的意思并沒有什么要緊,公主殿下只需告訴本王,你是否想看著夜朝就此消亡便是。”
這話未免太重了些,紀挽歌不說話。
這話誰敢說,看著夜國滅亡,那豈不是跟賣國賊沒有兩樣了,想了想,紀挽歌也不在跟夜未澤打機鋒,而是坦蕩蕩的問:“王爺想要本宮做什么?”
還是直接亮出底牌的好,能做或者不能做,紀挽歌心中也算是有個衡量。
夜未澤勾起唇角,他就知道以紀挽歌的性情,根本就不會一直裝傻下去,紀挽歌弱點實在太多,心軟就是其中一項。
夜未澤說:“本王需要楚國的軍情分布圖?!?
紀挽歌眼皮一翻,有些苦笑不得,實在是沒好氣的說:“難道王爺還想跟楚國硬碰硬不成,恕本宮直言,現(xiàn)在若是兩國開戰(zhàn),不出十日,夜國就會全國淪陷?!?
這紀挽歌沒有胡說,就已夜國目前明面上的兵力,實在不可能跟楚國相抗衡。
夜未澤的眼中有明明滅滅的光芒閃過,他是知道恭王手下有多少兵力的,這些人不可能因為一戰(zhàn)就全部消亡,而這些人的去處,只有一個,那就是彭厲鋒。
想到這里,夜未澤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看起來公主殿下是希望夜國姓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