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檢查出的問題便不是問題,能治好的病癥不算病癥。
彭厲鋒對孩子一事很是看重,連續請了多位郎中來,從江湖術士,到前朝宮中太醫,都請了,但是結果都是紀挽歌身體無礙,假以時日,總會有孩子的。
可是顯然,這樣的結論并沒有讓所有人放下心,反而是提起了心腸,疑心生暗鬼,紀挽歌日日都念叨著自己身體唯一一次不妥當,就是楚晏下毒的那一次。越是這么想著,紀挽歌越是覺得有可能,楚晏這個名字簡直成了紀挽歌最近的噩夢。
京城這個地方,沒什么消息是傳不出去的,雖然明面上誰也不敢說紀挽歌什么,畢竟她現在正得寵,彭厲鋒現在已經開始上早朝,稱帝一事雖然還沒有完成,但是也已經提上了日程,可不要小看稱帝,這其中還是很有些講究的,天時地利人和,無一處能不妥當的。
紀挽歌不孕的消息,在暗中形成了一股子暗流,沒有遭到夜未澤毒手的世家,都在心中打起了算盤,一個不能生孩子的中宮皇后,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可是沒有一點威脅的,到時候誰家的女人能生下兒子,那才是本事。
不過年家的事情,彭厲鋒并沒有掩蓋,在京城幾乎是人人皆知的,為此也打消了好多人多余的心思。但是打消并不代表沒有。
彭厲鋒現在要上早朝,他倒是不辭辛苦的每日從恭王府出發,進宮去上朝然后在回到恭王府來。
紀挽歌不解的問他:“為什么不直接搬到宮里去?”先開始彭厲鋒還是不說的,到了后來被紀挽歌問的多了,才說:“那宮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這話看你怎么理解了,自古這皇宮不能說是這世上最骯臟的地方,但是也絕對是最骯臟的之一了,所以彭厲鋒這個話絕對是沒有錯的,但是卻也又是有旁的意思的,紀挽歌是這么理解的,彭厲鋒當年被送回京城,雖說帝后宣稱是替恭王撫養兒子,但是誰不知道他們恨不得恭王去死,這種想法估計所有的皇帝都有,又盼著大臣勵精圖治,為我所用,又放著大臣權利太大,顛覆朝政。
彭厲鋒就在這樣的環境下被帝后養在身邊,紀挽歌見過幾次,覺得皇后對彭厲鋒很是溺愛些的,但是顯然彭厲鋒自己不這樣認為,笑臉后面的齷齪才是最令人害怕的。
對于那座宮闕,無論是彭厲鋒還是紀挽歌,都有著不太好的記憶,而且夜未澤屠皇城還沒有過去太長時間,彭厲鋒總說那皇城里陰氣重的很,彭厲鋒這樣的煞神都說陰氣重的很,紀挽歌這樣徒有其表的膽小鬼,自然是不敢去住的。
其實彭厲鋒還有別的想法,紀挽歌的身體沒有問題,彭厲鋒難免的就想到了降頭之術上,這種東西雖然隱秘,上不了臺面,但是不是沒有的,彭厲鋒深怕紀挽歌去那座陰氣沉沉的宮闕里會有什么不好的感覺,所以他寧可天不亮趕往皇宮,也不愿紀挽歌身在其中。
再者恭王府到底是彭厲鋒的家,哪里能比得上家里好呢。
對于彭厲鋒這些心思,紀挽歌并不知道,她現在其實想的更多的是孩子,年畫絨幾乎日日都往恭王府跑,為的就是給紀挽歌送各種補湯。
沒人比年畫絨更加明白這沒有子嗣的苦楚,她當然不會覺得生個女兒不好,但是如果她當年一舉得男,現在是不是就會不同呢,這些都是沒辦法假設的事。
但是她很確定一點,那就是紀挽歌要是生不出孩子來,那么她女兒的一生也不會太順遂就是了。
獅王上朝途中偶遇五位迷路千金,至于丟了頭釵,丟帕子的更是多,年畫絨說起來都是一肚子的火氣,五更都不到的黑天里,哪來那么多迷路的千金,至于丟頭釵,帕子之類的事情,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彭厲鋒途經的地方,哪里有值得千金去的地方,好端端的丟東西,閨名還要不要了。
紀挽歌倒是看的很開,“她們就是不想要閨名了啊。”
最后這些東西被彭厲鋒揀到,她們能順利進了這恭王府才好呢。
彭厲鋒現在可真是香餑餑,一舉拿下齊國,順利與巫山族達成協議,互不侵犯,現在的夜國不僅壯大了土地,而且至少在往南邊這一方向,是完全在掌握之中了。
最重要最重要的是,彭厲鋒還有她這么生不出孩子的王妃,這不是香餑餑是什么,那些閨秀,千金,無論是家人唆使的,還是自己情愿的,在紀挽歌看來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男人隨著權利的增長,身邊的誘惑就會慢慢變多,而這其中女人是不可忽略的一方面。
最后還是彭厲鋒下了夜禁,誰敢入夜后出門,格殺勿論!
這樣嚴厲的措辭,才嚇退了那些膽大的女子。
這條路走不通,就有人走起了別的路子,有大臣在早朝上上奏,要求彭厲鋒擴充后宮,彭厲鋒一句反問:“本王還沒入宮,哪里來的后宮。”
一句話說的這些人沒脾氣,彭厲鋒還不是皇帝,根本沒有三宮六院這樣的規矩,他不想要女人,誰也逼迫他不得的。
彭厲鋒所作所為,便是年畫絨都得豎起大拇指說一聲好,這樣的好女婿,還真是難尋呢。
平靜的日子過了幾個月,年子衿生產了,不過令大家大跌眼鏡的是,年子衿的兒子,長的白里透紅的,好不可愛,哪里有一點涂大毛毛的影子,喜的涂大傻笑了好久。
年子衿有了孩子,倒是消停了下來,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的,哪里能不疼不愛,再者也是心中的那點執念死了,孩子都生了,她怎么可能還另嫁他人呢。
紀挽歌第一次看到這樣肉乎乎的小嬰兒,心都快化了,而她始終都沒有懷孕的消息傳出,紀挽歌坐不住了,看到那樣柔軟的小東西,她覺得自己不能在這樣坐以待斃下去。
她要去找楚晏,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