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血了!
慕容雪推開前面兒的周蓉,上前一步,臉色難看的盯著張瑤,“羊水破了?!”轉(zhuǎn)頭便喝到。“還看什么看?快去準備,叫太醫(yī)來!”又轉(zhuǎn)頭對桂枝兒等人說,“還愣著做什么?趕快把你家娘娘扶到產(chǎn)房去!”
桂枝兒紫薇兒哦哦的應(yīng)了幾聲,忙就把張瑤扶住了往前走。
張瑤卻是走一步,肚子一陣兒的翻滾,下面兒也是一陣兒一陣兒的疼,像是什么東西在收緊一般。
張瑤咬著牙,搖頭,“不行……桂枝兒……我走不了……”
周蓉一咬牙,跑過來,“瑤妹妹,你堅持一下,我們這就抬你回去。”說罷,轉(zhuǎn)頭對桂枝兒以及紫薇兒還有自己的婢女秋菊他們道,“快點兒。過來幫忙抬著張淑女,把張淑女抬回去。”
幾個人聽罷,忙就應(yīng)了一聲,趕忙的上前。
這下慌忙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周蓉也上去幫忙抬著,北夢鳶在一旁看了看,也上前幫忙去了。
內(nèi)侍們這般的情況下,也不敢上前,只能緊緊地跟在他們的身后。
張瑤被抬著了,好了些,可還是疼的不禁咬著牙?,呻吟出聲音來。
慕容雪轉(zhuǎn)頭,對婆子道,“你們趕快把大郡主、大皇孫、二皇孫都帶回去。”又冷著臉轉(zhuǎn)頭。對著沉魚道,“沉魚,你拿著本宮的令牌。快點兒進宮去給殿下說,張淑女要生了!”
張瑤可不同與其他人,雖然慕容雪恨張瑤,可也不能在獨孤澈的面前失了分寸。
若是等到獨孤澈回來知道張瑤生產(chǎn)自己沒有通知他的話,情況怕是就不一樣了。
而且,這件事兒,說到低,她的心里是有點兒發(fā)虛了,畢竟在這之前,獨孤歡那一撞,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撞到了張瑤的肚子上。
哪怕張瑤的臨產(chǎn)期就在這前后,可這事兒若真是算起來。少不了會沾惹到一些在獨孤歡的身上來。
慕容雪本想著是張瑤生產(chǎn),就算是有心想要做點兒什么,也不可能會讓別人知曉,如今這一下沾惹到了獨孤歡,到時候張瑤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兒,她可少不了麻煩。
想到這兒,慕容雪倏然抬頭,目光緊緊地盯著憐玉容,恨不得要把她看穿似得。
憐玉容被慕容雪看的心里發(fā)虛,可也不信自己的小動作會被別人看見,于是勉笑著問慕容雪。“太子妃娘娘,你……你這般看著臣妾做什么呢?可是臣妾做錯了什么不成?”
慕容雪見狀,不由的冷笑一聲,聲音冷冷的道,“憐嬪,有些事兒,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以為別人不知道,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本宮能容忍你,也可以懲罰你!”
憐玉容聽罷,臉上的表情一瞬間便變得委屈起來,“太子妃娘娘這是什么話呢?”說著,眼睛一轉(zhuǎn),想到什么,不由的“哦”了一聲,“太子妃娘娘難不成說的,是之前臣妾和張淑女拌嘴的事兒?”
說到這兒,一掩袖子,委委屈屈道,“太子妃娘娘這可就是冤枉臣妾了,之前也說的夠清楚了,臣妾可是一番好心呀,在說了,張淑女這要生孩子了,可不應(yīng)該就是臣妾一番話把她說的氣的吧?那也未免……”
慕容雪懶得看她一臉的矯揉造作,冷著臉喝了一聲,“夠了!”目光如刀似得盯著她,“本宮說的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少在這兒給本宮打馬虎眼兒,告訴你憐嬪,如果下次你在有什么小動作被本宮抓到的話,休怪本宮不念人情!”說罷,冷哼一聲,甩袖轉(zhuǎn)身離去。
慕容雪的心里是氣極的,剛剛那般的情況下,依著憐玉容的性子,出了鬼,她才相信憐玉容不會做什么手腳。
想到這里,慕容雪的眼眸不由的閃過一絲狠色,憐玉容啊憐玉容!真是好大的膽子,敢把手伸到了她的歡兒身上來!
憐玉容看著慕容雪的身影離去,眼眸中閃過一絲嘲諷。
太子妃又怎么樣?沒有證據(jù),能把她怎么樣?
如果這次張瑤有個三長兩短,她倒是要看看,依著殿下寵著張瑤的性子,會對獨孤歡怎么樣!
張瑤幾乎快暈厥了過去,一直知道生孩子肯定會疼,卻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這么疼。
整個人,好似靈魂都跟著在叫囂著疼了。
到了最后,一陣兒一陣兒的疼痛襲來,她的感覺都快要麻木了。
她感覺渾身筋疲力竭,想要沉沉的睡去,可她知道自己不能睡,而且也睡不下去,幾乎每次她快要崩潰的時候,疼痛便再次襲來,她便只能一次又一次在疼痛中來回徘徊。
向來淡定的周蓉,看著張瑤這個模樣,臉上都不由出現(xiàn)了一絲恐慌。
桂枝兒都害怕的哭了起來。
好不容易到了產(chǎn)房,太醫(yī)等人早已等在了哪兒,眾人見狀,不由的便松了口氣兒。
周蓉和北夢鳶等人都被攔在了外面兒,桂枝兒和紫薇兒兩個貼身丫鬟,急匆匆的跟了進去。
張瑤躺倒了床上,產(chǎn)婆便過來摸著她的肚子,便傳來一些輕微的疼痛,張瑤咬著牙,悶哼出聲,眼淚在眼眶里面兒打著轉(zhuǎn)兒,就是不出來。
桂枝兒在一旁瞧著,心都疼死了,一個勁兒的叫著,“娘娘,你叫出來吧,娘娘……”
張瑤搖搖頭,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了,產(chǎn)婆終于停了下來,對張瑤說,“娘娘的羊水破了這么久,幸好胎位比較正常,只是您這宮口怎的……”
張瑤聽罷,心里不由的一涼,難不成,自己這是……要難產(chǎn)了?
想到這兒,張瑤便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涼了半截了。
在這古代難產(chǎn)的話,是不是一個不好,就會落得個像是裘詩雨那樣的結(jié)果?
張瑤心里一陣悲涼,她不想那樣,她不想死,她才十六歲,怎么能死呢?重生一世,好不容易有了殿下的寵愛,有了孩子,一切好像都和前世不一樣了,她怎么能死呢?
她還沒有看見她的孩子呢,她不能死!
張瑤心里一酸,眼眶里打著轉(zhuǎn)兒的眼淚再也受不住,一溜兒的便流了出來。
桂枝兒在一旁見了,嚇得慌張不已,“娘娘……娘娘,您這是怎么了?您怎么了呀?”
張瑤一把抓住桂枝兒的手,目光楚楚可憐的看著桂枝兒,滿臉的痛苦之色,卻完整的說不出一句話,“殿下……桂枝兒……殿下……”
張瑤只說這么一句話,一旁的紫薇兒和桂枝兒都反應(yīng)過來了。
桂枝兒無助的看向紫薇兒,殿下這個時候都沒有來,她該怎么說啊?
紫薇兒神色一緊,咬咬牙,上前握住張瑤的手,安慰道,“娘娘,你放心,已經(jīng)差人去叫殿下了,殿下肯定會在娘娘您生小殿下的時候趕回來的,娘娘你現(xiàn)在主要的,就是要趕快把小殿下生出來,知道了嗎?娘娘一定要好好兒的……”紫薇兒一直竭力忍著自己的情緒,可說出來,自己都忍不住的哭了。
張瑤見狀,不由的虛弱一笑,她知道紫薇兒這話半真半假,去叫獨孤澈可能是真的,可在皇宮參加上巳節(jié)的獨孤澈能不能趕回來,卻是一個未知數(shù)。巨圍乒扛。
上次的憐玉容生產(chǎn),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呢。
可是,就算如此又能怎么樣呢?
她現(xiàn)在內(nèi)心極度的空虛害怕不安,就算知道他可能回不來,可她也只能在心里安慰著自己,他一定會回來的,說不定已經(jīng)在路上了。
幾個產(chǎn)婆在一旁嘀嘀咕咕一陣,留下兩個產(chǎn)婆對張瑤加油大氣兒,“娘娘,您加油啊!宮口已經(jīng)開了,只要您加油!小殿下就要出來了!快啊!”
桂枝兒等人也在一旁跟著叫,“娘娘!加油啊!”
外面兒的人只聽見里面兒一聲聲的加油和張瑤不時的呻吟傳來,都緊張的不行。
周蓉看了一眼產(chǎn)房,擔(dān)心的轉(zhuǎn)過身,對著東邊兒拜了拜,“菩薩娘娘,希望您一定要抱著瑤妹妹他們母子平安啊!”
正在這時,產(chǎn)婆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眾人見狀,忙跑過去,慕容雪皺著眉頭問產(chǎn)婆,“怎么樣?為何這般慌張。”
產(chǎn)婆也顧不得行禮,對著慕容雪便道,“太子妃娘娘……這這……張淑女的情況,不是很好,她的羊水破的太久了,雖然胎位正常,可宮口開的不是很正常,怕是……怕是有難產(chǎn)的跡象啊!”
“你說什么?!”周蓉一聽,不由的驚呼出聲,反應(yīng)過來,忙就道,“產(chǎn)婆,您一定要救救張淑女啊!”
慕容雪也些微一呆,沒有想到,真會出現(xiàn)這種意外,她神色一冷,喝退了周蓉,冷眼看著產(chǎn)婆,問道,“那現(xiàn)在情況是怎么樣的?”
產(chǎn)婆聞言,忙就道,“現(xiàn)在正僵著呢,老奴就是來問問娘娘,這要是有個什么意外,是保大……還是保小啊?”產(chǎn)婆說著,后面兒的話都有些打顫兒。
雖說難產(chǎn)這種事兒是常事兒,出現(xiàn)這種結(jié)果并不少見,可真有了,還是不是什么好事兒的,特別這張淑女,東宮內(nèi)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她可是殿下最寵愛的一個妃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