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鈺的這一場發(fā)布會,是用的全網(wǎng)直播,所以傅涼旭也能夠直接看到,所有的一切。
今天薛芷夏穿的這條裙子,真的是一條比較好看的裙子了,趁的她神采飛揚,甚至有些耀眼了,傅涼旭忍不住這樣想著。
但是景鈺的一句話更是讓他自己覺得震驚,覺得有些事情,真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這些人,在自己的記憶里面,完全屬于那種跟自己沒有太多交集的人。但是這些人,這么說吧,好像愿意為了他一個人上刀山下火海這樣的,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傅涼旭有些疑惑了。
所以他迅速地就把自己的助理叫過來了,想了很久之余,才猶豫著說了自己的煩惱。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放棄了一些東西?或者說,我現(xiàn)在的記憶……是假的記憶是么?”他有些煩躁了,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記憶。這種簡單的東西都不能夠掌握好,還有什么是他能夠做好的?
還剩下什么,是真真正正地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面地?可悲的是,他現(xiàn)在自己都不確定這個事情了,只能夠?qū)χ@些人說,真的已經(jīng)很后悔了,他忘記的那些事情。所以他只能向別人求助了。
助理完全就不好回答,一想就能夠想到傅母那種生氣的臉,哆嗦了一下,什么也不說了。
“你告訴我。”
傅涼旭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如果是因為我母親的關(guān)系,你可以不要顧及。”
就算自己是一個傻子,都能夠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樣的事情,無非是自己的母親。
她有多么愛傅涼旭,就有多么討厭薛芷夏。心知肚明的是大家,被蒙在鼓里的人,只有傅涼旭一個人了。
助理怎么也不愿意說,如果一定要當(dāng)一個挑撥離間的覺得,他就一定要走。
薛芷夏對著這些人,也覺得有些不同了。所有人看著她的眼神,就已經(jīng)變化了,變得不解。
終于有一個人問到了點子上了:“那,景鈺先生,您可不可以讓我們看看薛芷夏小姐的作品?”
另一個人也立刻起來附和:“薛芷夏小姐,已經(jīng)是非常優(yōu)秀的了。但是據(jù)我所知,之前她已經(jīng)跟所有公司都已經(jīng)斷了來往,如果一定要回歸。至少得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吧?是不是這樣?”
景鈺早就已經(jīng)猜到了這個事情。
現(xiàn)在在這些人,他們完全不敢針對傅涼旭,也不能夠管理景鈺,所以只能夠挑薛芷夏的刺。
如果薛芷夏做了什么事情,就一定要好好地整一整景鈺了。
景鈺拿出了一個盒子,對著薛芷夏,也對著所有的人解釋:“這是一個測試題,三個小時。”
“我之前就已經(jīng)跟薛芷夏宣布了一下游戲規(guī)則,我會給她三個小時,她自己來完成這些事情。后來我設(shè)定的主題就是學(xué)校,這就是薛芷夏自己的作品,大家覺得有興趣的,可以看看。”
這個時候,景鈺打開了盒子,現(xiàn)場的人,都發(fā)出了意味不明的驚嘆聲,這才是薛芷夏啊。
這是一個胸針,按照薛芷夏自己的說法,這個東西,就應(yīng)該放在她心臟的位置。
“這一款胸針,以我景鈺的名譽擔(dān)保,確實是薛芷夏自己的作品,三個小時以內(nèi)完成的。”
大家都伸長了脖子往上面看,薛芷夏轉(zhuǎn)過頭的時候,卻看到了進行直播的攝像機,按照景鈺的作風(fēng),他一定會把這個東西公布出來,對著這些人說,這個作品的名字,和具體意義。
“這個作品,我的設(shè)計師把它命名為,傅涼旭。”
景鈺高高地舉起了手里面的盒子。
傅涼旭,你看到了么,這個東西,是屬于你的,只不過你現(xiàn)在,沒有接受的資格和權(quán)利。
薛芷夏低下了眼睛。
景鈺的聲音還在整個大廳之內(nèi)繼續(xù):“這個作品,本來我們是用作新一季的新品發(fā)布,但是沒有想到,我的設(shè)計師,把它變成了一個多么具體的私人東西。”
景鈺不說話了,只留下一些回味。
讓這些人自己去揣摩里面的意思,自己再也不愿意說了。
都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傅涼旭,薛芷夏和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吧。
在辦公室里面,助理也覺得有一些驚慌了,誰也沒有想到,胸針的名字會是這個。
本來只是他一個人在看這場發(fā)布會,可是沒有想到,傅涼旭竟然也加入了進來,看到了這一切發(fā)生的事情。
并且在景鈺宣布的時候,鏡頭剛好切到了薛芷夏的臉。
女人的臉,一瞬間變得柔和了。
誰也不敢相信,真的是這樣。薛芷夏這個人隱忍的心意,就已經(jīng)到了傅涼旭這里,猝不及防。
助理還沒來得及解釋什么,就聽見了傅涼旭的聲音:“行了,不要看了,關(guān)掉吧,不看。”
景鈺的意思,他怎么會不知道,按照景鈺自己的說法,他和薛芷夏,明顯是站在一邊的。可是又能夠怎么辦呢?
薛芷夏的心意,傅涼旭都不能夠回應(yīng),他也沒有可以回應(yīng)的東西了。
朱姐點了點頭,立刻關(guān)掉了這些設(shè)備,退出了傅涼旭的辦公室,就不再出現(xiàn)了,安靜走開。
如果說,一定要說出一個所以然來,傅涼旭知道,自己在逃避,他沒有準備好,也不會現(xiàn)在就想起來。
景鈺看著時機已經(jīng)差不多了,所以就拿起話筒開始宣布了:“那么現(xiàn)在,就讓我們地首席設(shè)計師說一兩句吧。薛芷夏小姐,對于這個作品,你的心得靈感到底是什么,以及,你的心情。”
景鈺到底要干什么,薛芷夏已經(jīng)揣摩清楚了。可是,她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的自己了。
如果是以前的薛芷夏,在看著這些東西的時候,聽到景鈺這么說的時候,只會冷冷拒絕。但是現(xiàn)在,話筒真的遞到了她自己手里面地時候。她卻已經(jīng)覺得,自己應(yīng)該顧全大局。
“這個作品,我也說不上什么靈感。”
薛芷夏的聲音很輕。
“只不過看到學(xué)校的時候,我只能夠想到傅涼旭這個人,畢竟我和他之間是在學(xué)校認識的,那個時候,他還不認識我,很有趣。”
“至于我的心情,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只能夠說,這些大家的支持和鼓勵,我會好好設(shè)計的的。”
薛芷夏這個時候,從容淡定,但是又鋒芒畢露,很容易讓人想到她之前盛極的樣子。
傅涼旭正準備徹底關(guān)閉設(shè)備的時候,就聽到了這個人的聲音,讓人覺得有一些溫暖了。
傅涼旭覺得,好像一直有一個人,在這里等他,讓他不要傷心,讓他自己不要害怕,有她。
這樣的時候,傅涼旭才覺得自己有一些相信了,薛芷夏這個人,應(yīng)該跟他真的是有關(guān)系的,不過他自己已經(jīng)忘記了。
但是如果真的是陌生人,傅涼旭也不會有這種溫暖的感覺吧。
“我薛芷夏,回來了。”薛芷夏的最后一句話,足以讓所有的人。都覺得震驚,覺得美麗。
這個時候,薛芷夏的容光,照亮了整個會場。景鈺承認,他還是喜歡這樣的薛芷夏了。
薛芷夏放下了話筒,滿堂都是掌聲,李苑在一邊的時候,也覺得很興奮了,這才薛芷夏。
這個自信,又美麗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薛芷夏的樣子。
李苑和景鈺,都覺得很激動了。
發(fā)布會結(jié)束了之后。
景鈺也看著薛芷夏,鼓了鼓掌:“很好,你終于變成了以前的樣子,連我都已經(jīng)覺得不可思議了。”
說實話,自從薛芷夏之前交出來那個作品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驚訝了。
“我很開心。”
薛芷夏毫不掩飾。
“我自己也覺得很驚訝了,我以為,我是不可以辦到這些事情的。”
“可是你真的已經(jīng)做到了。”
李苑這時候,眼睛里面那種興奮的光芒,還一直都沒有改變過的樣子了。
“謝謝。”
薛芷夏伸出了手。
朝著景鈺說:“那么,把我的東西,現(xiàn)在就還給我吧,我回去放好。”
“薛芷夏,你這種坦然的樣子,真的很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景鈺拿出了那個盒子,“給你,我也不要這種東西,不知道你到底要這個東西干什么,話說,需不需要我自己再提點一樣傅涼旭?需要么?”
“不需要了。”
薛芷夏搖了搖頭,“傅涼旭這個人,其實該知道的他自己都知道,只是不了解而已。”
道別之后,薛芷夏就被景鈺送回了傅家,下車的時候,景鈺甚至還在感嘆:“每一次送你回到傅家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心情都不一樣。”
他看著薛芷夏的眼睛,“但是不管怎么樣,你都應(yīng)該好好的。”
薛芷夏點了點頭,現(xiàn)在來說,再多的語言都是多余的,因為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變成了另外的樣子。
走進了門口,薛芷夏正準備再說點什么,就聽見了傅涼沁的聲音,直接就這么飛奔出來了。
“芷夏姐芷夏姐,什么時候你也給我設(shè)計一個用我的名字命名的東西吧。你不要給我哥?”
薛芷夏寵溺地笑了笑,走進來,就去看自己的兒子的。一邊走一邊對傅涼沁說:“涼沁,什么時候你和顧城結(jié)婚了,我給你和顧城都設(shè)計一個,這樣總行了吧?”傅涼沁這才滿意地放開了她,心滿意足。
薛芷夏把一直在嬰兒床里面嘟嘟囔囔的兒子抱了起來,小家伙這才慢慢開心了起來,咧開嘴笑了。
“我覺得現(xiàn)在一切都想開了,我現(xiàn)在也不強求了,所有的東西都有上天的安排。”薛芷夏看著兒子可愛的小臉,就這樣說了出來。
傅涼沁嘆了一口氣:“不用說了,如果哥哥真的不能夠想起來,我是絕對不可能原諒他的,絕對。”
傅涼沁很篤定,她最開始從傅母那兒聽見了這個事情的時候,幾乎是覺得,所有都崩塌了。
那個時候,她跟著顧城最開始是比較辛苦的,就在她幾乎就要堅持不下來的時候,總是會想到傅涼旭和薛芷夏。如果兩個如此相愛的人來做自己的安慰,她也會覺得,有東西能夠支撐著自己走下去了。
“涼沁,我已經(jīng)說過了。”薛芷夏也跟著嘆氣,“這不是你哥哥的錯,如果一定要說,這是我的錯。”
這一切的存在,都是薛芷夏自己的錯誤,她認識得很清楚,但是傅涼沁自己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