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說你哪點像公主,普通人家的姑娘尚不願意將自己與那煙柳之地的姑娘相提並論,您倒好,自己往上湊!"沈安瑾一邊幫著綏陽長公主把頭上繁雜的珠花拆下來,一邊說道。
綏陽長公主聽了只顧著笑:"她們不願意比,那是知道自己比不上,況且她們比倚翠樓裡的姑娘們也沒好到哪去,像我知道的那些貴族小姐,整天就知道待在府裡打罵下人,還整天想著要嫁入好人家,自己本身不過是草包一個。哪裡比得上倚翠樓的新荷姑娘,長的美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樣好的姑娘,卻身在那種地方,真是可惜了!"
說著說著突然回頭,沈安瑾正幫著她拆頭飾,她這麼一個突然轉身,差點把頭髮弄散了,沈安瑾忍不住抱怨道:"嘖,你小心點,頭髮差點散了,待會還得重梳,這一下子再耽誤,什麼時候才能出門!"
綏陽長公主不顧沈安瑾的數落,趕緊問道:"哎,你說那個新荷姑娘是不是對季如風也有那個意思啊?"
沈安瑾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就頓住,回想與那新荷姑娘的幾次見面,她都是清清冷冷的,但是面對季如風的時候的確有些特別,但是季如風畢竟是她的老大,有些特別,也不奇怪吧!
但是綏陽長公主卻不這麼認爲:"我看沒那麼簡單,昨天那新荷姑娘在我們雅間裡的時候,眼睛就老往隔壁瞅,隔壁是誰啊,不就是你和季如風麼,她肯定不會是看你,那當然就是看季如風了。後來打起架來的時候,她也一直都在看季如風,眼睛裡的那種擔心,可不只是一個下屬那麼簡單!"
綏陽長公主說的這些,沈安瑾沒有注意,但是她相信綏陽長公主不是空穴來風,自己對季如風坦坦蕩蕩,所以不會關注誰對他有意思,但是綏陽長公主既然看上人家了,注意到一些有的沒得也是可能的!
"照你這麼說,你這還沒開始,就來了一個強勁情敵了!"沈安瑾打趣道,"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放棄還是繼續!"
沈安瑾話音剛落,綏陽長公主就接到:
"當然是繼續,我堂堂一個公主,豈能向個普通青樓女子認輸。"雖然長公主在古代人當中已經算是一個沈安瑾可以平等相處的朋友了,可是有些時候,她骨子裡流淌的皇族的優越感還是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即便那個人是她方纔才誇讚過的。
"本來我還沒準備和那季如風怎麼樣的,不過現在本公主改主意了!不追到那季如風,本公主還不罷休了!"
沈安瑾簡直要爲綏陽長公主拍手叫好了,她簡直就是打破傳統封建,爲追求幸福勇敢衝破世俗屏障的先進女人!值得廣大婦女同胞學習!
不不不,沈安瑾覺得自己錯了,其實古代女子在追男人這個部分,還是比現代人開放許多,就說喬逸南府裡那些姬妾,別的不說,就說那個歐陽流玉,對喬逸南不就是羣追不捨,還逼著皇上賜婚,剩下的那些姬妾不也是爲了爭寵而大耍手段麼!
這些算起來,可都算是女追男的例子呢!
一番重新收拾後,綏陽長公主和沈安瑾終於出發去倚翠樓。
由於之前的刺殺事件,倚翠樓內傢俱裝飾都被破壞的滿目蒼夷,修繕期間,不對外營業。是以,往日裡最熱鬧的紅花柳巷,今日卻意外的安靜。
沒有了醉酒笙歌,只有紅燈依舊高高掛在牌樓,卻顯得格外冷清,但也多了些清淨。
“今天這倚翠樓幾個字看起來怎麼這麼彆扭呢?”沈安瑾和綏陽長公主都沒有帶侍女,兩個人獨身來到這倚翠樓,站在倚翠樓的樓牌下,綏陽長公主看著牌樓上的招牌感嘆道。
“怎麼彆扭了?不還是原來的那塊牌子麼?”沈安瑾卻不以爲然,拉著綏陽長公主就往門裡走去!
雖然倚翠樓正在停業,但還不算是閉門謝客,尤其是季如風有特別交代過,像沈安瑾前來,不必通報,可以直接引進去見他!
平時沈安瑾來倚翠樓都一直是以男裝出現,以客人的身份出現,所以從來都只在倚翠樓做生意的前廳出現,所以當新荷姑娘領她來到倚翠樓後院的時候,她還以爲來到
了千里以外的臨安城,因爲這和臨安城裡自己老去的那家酒樓“華錦樓”的裝飾風格是同一種。
白牆黑瓦的飛檐建築,用純原木裝飾門窗的古屋,箍著舊銅片,檐下掛著竹燈,就從這裝飾就能看出主人的性格品味,如果用現代語言說,那就是一文藝青年啊!尤其這配樂,誒,不對啊,這又不是看古裝劇,那這笛聲?
環廊繞柱的走在後院的流水潺潺的古樸遊廊裡,聽著悠揚的笛聲隨著風吹入耳朵裡,氣韻逼人,音色絕美,沈安瑾瞬間想到一句詩:“笛聲三弄,梅心驚破”。
身邊的綏陽長公主顯然也被這流雲曲水一般的笛聲吸引,駐足側聽,眼神卻透過廊檐兩側垂下的竹簾飄向了某方,沈安瑾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翩翩公子,清絕出塵,玉笛一橫,蹙眉吹愁。
笛聲纏綿悱惻,似在低婉耳語,兩人聽得正入神,那聲音卻戛然而止,只留餘音飄散夜風中,季如風放下笛子,看過來,莞爾一笑。
綏陽長公主立馬花癡了一句:“本公主的眼光可真不錯。”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原本只是帶路的新荷姑娘卻也聽了去,眼神古怪的看著綏陽長公主,沈安瑾瞧見了,悄悄扯了扯綏陽長公主的衣角,示意她說話注意點,這還有外人在呢。誰知綏陽長公主卻絲毫不在意,反而對著新荷姑娘笑的過度燦爛:“新荷姑娘怎麼了?帶路啊!”
新荷這才收回表情,斂了心神,繼續把沈安瑾帶到了季如風所在的涼亭,季如風早已泡了新茶坐在屋前石桌上,見到沈安瑾她們,端起一杯茶笑著說道:“你們今天來的正好,南方新上來的冬茶,嚐嚐吧。”
說這話的時候,綏陽長公主早就不客氣的坐下了,沈安瑾隨後也坐下來,還未開口,就聽綏陽長公主說道:“綏陽真是有幸,能見到江湖第一幫派——冷閻閣閣主,只不過冷閻閣閣主一向行蹤神秘,少有人知道,更何況江湖與朝堂向來如水油之交,涇渭分明,不知先生怎麼會摻和到這樁皇家秘事裡來,還這般大方的露出真面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