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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營裡只有教官的呵斥聲還有皮鞭抽打的聲音,對於父母這個字眼,太過陌生了,總以爲這種對於父母親的執念,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漸漸麻木,不再察覺,可是,太難了。
現在穿越到這個歷史教科書裡沒有記載的年代,重活一世,她卻仍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原本以爲興國公和柳姨娘是自己的父母,但是現在興國公對自己還不如一個陌生人,倒是柳姨娘給了自己久違的點滴母愛,雖少卻讓自己從未被親情溫暖的心,不再冰冷。
可是眼下,卻又跳出來一個秦皇后,她究竟是不是她的生母?不,錯了,不論是誰,都不會是她的生母,她不過是一個打破了自然規律,無意中闖入異世的一縷孤魂,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原主,弄清事實真相。
而此時皇宮裡,皇后娘娘得知皇上召見了季如風的事情,氣的暴跳如雷:“本宮不是跟你們說了嗎?那個季如風留不得,爲什麼沒有動手?你要氣死我啊?”
堂下的那個辦事的侍女依舊是跪在一地碎瓷片當中,不停地磕頭認錯:“皇后娘娘饒命,實在是經過上次那件事情過後,我手裡能用的人基本上都被抓了,剩下的那些又沒什麼本事。況且那個季如風屬下剛剛得知,他是江湖第一大幫派冷閻閣的閣主,身份不一般,從江湖上招攬殺手刺殺此人,都沒人願意接手,是以沒有及時處理掉此人,沒想到皇上這麼快就回召見他。”
“你沒想到,你當然沒想到,你以爲皇上是個糊塗的嗎?那人萬一在皇上面前說了什麼,一旦讓皇上知道了華清宮這些年做的那些事,不僅是你,連本宮都吃不了兜著走。”
皇后氣的渾身發抖,連著頭上的九尾鳳釵上的金片都抖動的恍如真物。
“那……那,那奴婢這就下去趕緊找人去殺了那個季如風。”
“晚了。皇上已經召見了那個人,而且那人還毫髮未損的出了宮,只怕他已經把什麼都告訴皇上了。現在你再弄一出殺人滅口,不更顯得咱們心虛了?這下子皇上就算不懷疑,也得多心了。”
皇后心中氣惱,自己還以爲自己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地下組織,
還滿以爲能爲自己做點什麼事,可是關鍵時刻,一個比一個能掉鏈子。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卻突然想起了太監尖細的嗓音:“皇家駕到。”
皇后一驚,一雙鳳眼瞪得溜圓,接著一下子慌亂了起來:“快快快,把這些東西收拾了。”
只是沒等下邊的人,動手收拾,皇上的明黃色裙襬已經出現在大門口了,來不及收拾,皇后連忙整理了一下妝容,迎上前跪拜:“臣妾拜見皇上。”
“起來吧。”皇后安婉婉聽不出皇上的聲音裡是否帶著怒氣,在侍女的攙扶下趕緊起身,身後的殘局還沒來得及收拾乾淨,此時顯得狼狽異常。
“朕說最近華清宮怎麼顯得如此清素,原來是這些華麗物件都讓你這麼糟蹋了?”皇上依舊是用那聽不出喜怒的聲音詢問道。
“都怪這幾日灑掃的丫頭手太生,老是摔碎東西,方纔臣妾正在管教她們呢。不知陛下駕臨,是以如此倉促間,沒能收拾殘局,倒是讓皇上看笑話了。”皇后娘娘慌亂間也總算是想出了個搪塞的理由來。
皇上走到那一堆原本價值不菲的瓷片狼藉邊上,盯著腳下的一個印著秋韻海棠的瓷片,彎腰撿起,身邊的李福喜心驚肉跳的上前阻止道:“喲,陛下您小心,這瓷片鋒利著呢。刮破了手可就不好了。”
話音剛落,只見那瓷片尖細的一角剛好刺破皇上的右手食指,鮮紅小巧的血珠酥的就那麼出現,把瓷片上的海棠花染得過分鮮豔,李福喜和皇后娘娘都心驚不已,齊齊叫道:“陛下。”
皇上瞅了他們一眼,扔掉碎瓷片,抽出皇后手裡的絹帕,繞在受傷的手指上:“做什麼大驚小怪的。”
說完又指著一地的碎瓷片說道:“既是下邊的人用著不順手,今日就差了內廷司的人,給你換幾個得利的人來,老這麼糟蹋東西那怎麼行?皇后乃後宮之主,當爲後宮衆妃樹立儉樸風範。日後,皇后宮中一切用度,都由內廷司記錄在案,再有丫頭行事不利,直接交由慎行司處置。”
說完便踩著一地的瓷片朝著廳堂正中央的背靠寬窗的迎炕上一坐,這會子功夫皇后已經招人趕緊
收拾了一地狼藉還讓人泡了新茶,交到皇上手上:“陛下,今天怎麼有空到臣妾這裡來。”
皇上接過茶飲了一口,放在一邊的炕桌上,看著皇后意味深長的說道:“怎麼?不希望朕來?”
皇后心裡咯噔一下,卻不露聲色的笑著說道:“陛下說笑了,臣妾當然是盼著陛下能來的。”
皇上冷笑一聲,招皇后坐在炕桌另一邊,然後似是不經意間說道:“今天朕召了一個人入宮問話,這個人跟朕說了一件事,與皇后有關,皇后可知是什麼?”
皇后雙手不自覺的合攏,卻被尾指上尖尖的指套刺了一下掌心,才穩了心神,笑著回道:“那臣妾就不知道了,後宮一向不得干政,不知皇上召見了哪位大臣,如果不是臣妾兄長興國公,又有誰會說什麼話與臣妾有關呢?”說完這話,看著皇上仍是一臉莫測的微笑看著自己,連忙裝作剛剛想起來的樣子驚到:“莫不是那日臣妾與陛下說起的那個夜闖皇宮的賊人?”
“你可知那賊人是誰?”皇上姿勢表情均未變化,仍是一瞬不瞬的看著皇后問道。
片刻之間,皇后腦海中已經翻了無數波瀾,避開皇上的咄咄目光,含糊的說道:“這個臣妾如何知曉?”
“你不知?你派出那麼多殺手埋伏在倚翠樓,若不是被朕趕上,朕還不知道,你手底下竟然還有這麼一隻隊伍呢。”皇上說到最後,語氣突然轉烈,眼神也變得凌厲萬分。
皇后一驚,連忙從炕上起身,跪倒在地:“皇上恕罪。那些人並非臣妾的人,臣妾不過是借了兄長興國公手裡的人去追查那日夜闖皇宮的賊人,臣妾是爲了陛下安危著想,並沒有惡意。”
“既是爲朕著想,爲何發現後不稟報於朕,交由禁軍抓捕?”皇上步步緊逼,繼續追問。
“那人夜闖皇宮,未有人發現其蹤跡,臣妾想著此人武藝甚高,在江湖上必也有些名堂,萬一由禁軍出面追捕,只怕會打破朝廷和江湖千百年來互不侵犯的和平默契,所以才暗地裡派人去……”說道最後看著皇上面色似有緩和,連忙認錯:“是臣妾護駕心切,處置不周,請陛下恕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