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龍道:“不過我的父親說,這‘蜻蜓點水’與‘一怕都是江湖中以訛傳訛的傳說,中國武術中的確是有輕功一門,不過絕沒有大家說的那樣神奇,所謂的輕功,不過是用特殊的方法調整氣息,盡量減輕身體的重量,然后通過腿部的力量騰空而起,父親說,他小時候見過最厲害的輕功高手,也最多不過躍到一丈之上。”
李江南聞言,頓時好生的失望,道:“一丈?也就是說三米了,最厲害的輕功高手才這樣,那些江湖傳說的輕功一飛幾十米的也太夸張了吧。”
柳如龍點頭道:“江湖傳說,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輕功之說,說法歷來很多,一飛幾十米不可能,或許過去真的有一些可以一縱三四丈的輕功,只是到后來失傳了,不過現在,能夠到達一丈多幾乎都沒有這個可能。”
李江南道:“當然,我記得世界跳高紀錄才二米四多一點兒,如果誰能跳到三米多高,那真是跳遍天下無敵手了。”
柳如龍道:“當世的輕功高手,我也沒有親眼目睹過,能跳多高,就很難說了。”
李江南見柳如龍對此也不算太清楚,就不再問,想起一事,不由得道:“柳堡主,曾敦儒吃了大虧,有什么動靜沒有?”
柳如龍搖頭道:“昨晚用內力救你,我無法有絲毫的分心,所以吩咐過下面的人,若非十萬火急的軍務,絕不能到書房來打擾。所以目前地情況我也不是很了解。必須去一趟了。”
他一邊說,一邊就站起身來,向書房外而去。李江南趕緊跟著道:“柳堡主,你為了我太疲倦了,還是休息一下好了,沒人進來,就證明沒什么特別緊急地大事。”
柳如龍顯然還是不放心,道:“到聚義堂去看了情況再說。”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快走出了書房,而在這一刻,柳如龍本來有些憔悴的臉色忽然恢復了平常的沉毅,顯出了男人地威嚴來,李江南在一旁看著,又是敬佩,又是感激,暗暗發誓。就算不是柳柔瑤,也一定要盡自己的全部力量替柳家堡出力,來報答柳如龍的救命之恩。
打開書房門,外面站著兩個男人。一個是柳陽,而另一個卻是何凱。
柳陽此時仍然站得像槍一樣筆直。而何凱卻靠在墻壁上,頭不時搭一搭的,一付很想睡覺卻又在努力堅持的樣子。
李江南知道柳陽是柳如龍怕替自己打通穴道時有人忽然闖入特意讓他守在外面的,而何凱,柳如龍自然不會安排,到這里守一晚,必然是他自己地意思,心中一熱,就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道:“何凱,快去睡。”
何凱被他這一拍,頓時從昏昏欲睡的狀態中驚醒過來,望著他道:“大哥,柳堡主說你練功出了事,要給你運功療傷,不能讓人打擾,不過他就讓柳陽一人守,我聽到了,有些不放心,也在這里守了,你沒事吧?”
李江南搖頭道:“我沒事,何凱,你已經知道我不是你的堡主,其實用不著這樣的。”
何凱道:“我是你的侍衛,當然要跟著你,和你是不是堡主沒什么關系了,還有,你不是說是我大哥嗎,你出了事兒,當兄弟的當然不能睡大覺。”
望著何凱憨厚的臉,聽著他真誠地話,李江南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下定決心要是自己有出人頭地的一天,一定要好好的照顧此人。
柳如龍心中有事,腳步匆匆,沒過多久,就到了聚義堂。
一進入大廳,柳如龍立刻沉聲道:“昨晚我不在地時候,發生過什么情況沒有?”
見到柳如龍進來,在大廳里的所有人員都站起身向他鞠躬,跟著就有一名在里面負責地管事道:“回堡主,是有一個情況,不過也不算十萬火急,所以我就沒有讓人來驚動你。”
柳如龍道:“哦,是什么情況?”
那管事道:“就在今天早晨,東西兩岸出現了一些人在岸邊勘測地形,而且還有一些車運來一些鋼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
柳如龍聽了,臉色卻是一變,轉身就向大廳外而去。
李江南知道他要去城樓上親自察看,便又緊隨,柳陽與何凱自然跟著。
不過李江南卻故意慢了一些腳步,拉住何凱道:“何凱,快去睡覺了。”
何凱道:“不,柳陽都沒有睡,還不是一樣跟著你們。”
李江南道:“柳陽這小子像是個鐵人,你是比不過他的,我有事,你守著還有道理,現在我什么事都沒有了,你跟著我完全只是一個形勢,我不喜歡這樣,我喜歡的是你養足精神,一直保持生龍活虎的狀態,等我有事的時候叫你,可以猛男一點兒,明白嗎?”
何凱摸了摸頭,想想也是,便道:“那好,我去睡覺了,大哥,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李江南望著他,確定這是一個心無城府的忠直青年,心中忽然一動,道:“快去,快去,養好精神后,我會叫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且對你報仇很有用。”
一聽說對自己報仇有用,何凱眼睛一亮,連忙點頭應是,跟著就轉身向后面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李江南見他離開,這才幾步追上柳如龍。
此時廣場上的人群已經不多了,看來已經根據柳如龍的安排,昨晚分布到了城樓四方搭建帳蓬居住,隨時可以策應四方城樓危急的情況。
臺階之下停著一輛越野車,柳陽拉開車的后門先讓柳如龍進去,自己才坐上駕駛室,而李江南則從另一邊到了副駕駛室的位置上坐好。
見到柳陽啟動了車又要向柳華健所守的東城樓而去,柳如龍卻搖頭道:“不。這次去西城樓。到那里去看看。”
柳陽點了點頭,方向盤一打,調過車頭。就朝著柳雪峰守著地西城樓而去。
李江南這時道:“柳堡主,你還有些侍衛呢,怎么不見他們?”
柳如龍道:“我那些侍衛全是柳家堡千中選一地漢子,每人的武功都不錯,這么跟著我可惜了,我讓他們充任教官。去訓練那些沒學過什么武功,沒有搏斗基礎的堡丁,有柳陽跟著我就行了。”
李江南知道城中會武功地人不足一半,而另一半只是一些靠打漁販漁為生的普通漢子,抓緊時間訓練他們的搏殺之術,的確是很有必要,嗯了一聲,就沒有再問。
越野車穿過那些已經變成一片焦炭的廢墟。沒多久就到了西城樓下。
三人下了車,匆匆的登上了那上樓地石梯,要是過去,李江南的腳力比起柳如龍與柳陽來是差很大一截的。不過自從他會陰穴打通之后,內息可以流轉于雙腿。下肢力量當真是大增,很想一路飛奔,看看多長時間能夠躥到城樓上去。
不過瞧著柳如龍的腳步卻比過去慢了好些,而
在微微起伏,知道是他替自己打通穴道,內力與體力復的緣故。當下李江南就放慢了腳步,甚至想要去攙扶柳如龍,誰知剛一靠近,柳如龍明白了他的意圖,卻輕輕的推開了他,李江南只好作罷。
隨在柳如龍的身后,慢慢地登上城樓,早有人看見了他們,并通知了守在西城樓的柳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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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兒,就見到還有些青澀,但精神煥發的柳雪峰匆匆過來,叫了一聲道:“爸,你來了。”
柳如龍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話,而是大步向著城樓邊走去,朝下望著。
李江南連忙也走了過去,從墻垛里前眺,果然發現了一些新的情況,那就是在曾家堡人駐扎著地另一岸,忽然多了十余輛那種加長的大貨車,而每一輛大貨車地上面都載著一些鋼架,一時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
柳如龍默默的看了一會兒,對身邊的柳雪峰道:“峰兒,半年之內,你可以讓城樓上的人好好的養精蓄銳,不必過于緊張了。”
柳雪峰望著他道:“爸,你的意思是……”
柳如龍忽然長長的一嘆道:“這是我擔心的事,曾敦儒終于用出了最有效的一招,半年之后,我們柳家堡這面清鱗湖的優勢將完全失去,曾家堡的人也將直逼到城墻之下。”
李江南仔細看著那些鋼架,然后又看到有一些人正在岸邊拿著儀器探入水里,在測試著什么,聽著柳如龍的話,頓時也明白了,道:“二哥,曾敦儒是想在這湖面上架起一座鋼架橋來,直接可以讓人攻到城下。”
柳雪峰道:“架鋼架橋,曾敦儒就不怕我們的水鬼在下面破壞嗎?”
李江南立刻也道:“是啊,如果我們派出水鬼去,就打曾家堡的人打不了樁。”
柳如龍搖了搖頭道:“曾敦儒既然用出這個既費金錢又花時間的法子,當然不會對我們的水鬼沒有對策,如果我是他,只需要在湖面上安上幾個水底監測器,就會知道有沒有水鬼靠近,峰兒,你應該知道,我們柳家堡就有,只要這種水底監測器一安上,附近數十米水域十斤重的魚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動靜,更不要說目標更大的水鬼了,我可以肯定,只要我們的人一靠近,他完全可以在水中放出高壓電擊殺他們,絕不能讓我們的人白白的去送死。”
柳雪峰知道父親沒有說錯,良久不語,過了好一陣才咬著牙道:“爸,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架橋過來嗎?”
柳如龍凝視著那些裝著鋼架的貨車,道:“曾敦儒用出這一招,其實也是無奈,你忘了我對你說的嗎,柳家堡無礦可挖,堡內外二十萬屬民要吃要穿,曾敦儒的情況也并不樂觀,我們這清鱗湖的湖水極深,他們想要架橋打樁并不容易,沒有半年時間是無法完成的,而半年之后,他的處境已經很艱難了,只要我們再守住城堡幾個月,別說曾敦儒撐不住,就是曾家堡人的士氣也會大減,我們的轉機,或許那時候就能夠來到。”
柳雪峰聞言,頓時一喜,道:“好啊,就讓曾敦儒費時間造橋,看他能夠拖多久。”
柳如龍點頭道:“目前來說,只能如此,不過峰兒,你千萬記住,不要疏忽對曾家堡人的警惕,城樓上的人,雖然可輪流值班,但必須打起精神來。”
柳雪峰連忙應是,表示自己能夠安排好,柳如龍凝視了自己這個小兒子良久,拍了拍他的肩道:“峰兒,你性格勇猛,但比起你哥哥來,經驗與沉穩都略顯不足,這次將西城樓交給你,是對你的一次極大磨礪,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柳雪峰咬了咬牙,也望著父親用堅定的語氣道:“爸,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守好這西城樓的,絕不會丟柳家人的臉。”
柳如龍點頭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而是轉身帶著李江南與柳陽向城樓下走去。
當石階走到一半之時,李江南忍不住道:“柳堡主,你既然知道二哥性格有些沖動,而且經驗也不是很足,為什么要將這么重要的西城樓交給他。”
柳如龍沉默一陣,忽然道:“李江南,我問你,你說在柳家堡,誰最肯拼死一戰,與柳家堡同存亡。”
李江南道:“當然是你們柳家的人。”
柳如龍道:“這就對了,峰兒雖然沖動,而且經驗不足,但他的斗志比誰都強,而且一定會很負責,我已經下過死命令,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主動出擊,而且我相信峰兒也知道出城與曾家堡的人作戰是愚蠢的行為,絕不會這樣做,至于經驗,我已經派了手下好幾名有經驗的管事輔助他,有什么事,他們也會跟我稟報的,所以峰兒在此,我也并不怎么擔心。此戰之后,他要是能夠幸存,必定會成熟許多,那才是我柳家之福。”
聽著柳如龍這話,李江南才知道他這樣安排早就仔細的考慮過了,怪不得別人說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東西兩個城樓要是換了別的管事,所謂“人心隔肚皮”,以曾敦儒的老奸巨滑和一貫手段,除了那個成不了大事的柳富德外,很難說沒有在城堡中買通什么重要人物,的確不會讓人放心啊。
從西城樓回去,此時并沒有什么事,曾敦儒就休息去了,不過吩咐李江南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的在書房里練習武功,以備日后殘酷的廝殺。
到了晚上,李江南果然將何凱叫到了書房之中,卻是將《武家拳譜》暫時給他練習,讓他記住后還給自己。
何凱瞧著他手中完本的《武家拳譜》也是吃了一驚,不過說什么也不練習,李江南知道他對武家堡還很忠心,不愿在沒得到武家人允許的情況下練習這武家拳,只得用三寸不爛之舌說了大半天,最后還是以他學好的武功才可以有更多機會殺死曾敦儒,替何家一門報仇打動了他,終于拿著那《武家拳譜》離開,找地方練習去了。接下來的時間里,就像過去高考時一樣,一向懶散的李江南用從來沒有過的專注與激情練起武來。
由于他第三式的“獅吼功”已經全部修成,渾身的力量已經非同往日,練起拳腳功夫來實在是事半功倍,花了二十天的時間,江蓉傳的那十幾招“曾家腿法”就練得是滾瓜爛熟。
跟著他又開始練習四路柳家掌法,而前四路的柳家掌法本是柳家掌法的入門掌法,算不上太繁復,而且李江南又有了內功基礎,花了五十來天的時間,這套掌法便打得是行云流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