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安其實一直是害怕夜晚的,因為當所有的光都暗下來,就像失去了所有活下去的勇氣一樣,那么無望,那么迷茫。
夏衍風帶上門后,就直接用熾熱的吻堵住愿安驚叫的唇,他抱她好緊,沒有間隙,幾乎狂熱的力道幾乎弄痛她,她感覺自己似乎掉進深不可及的深海,隨著唯一的支撐旋轉親吻。可是,為什么這個夜晚,他像個急切的少年一般,與之前的清冷大相徑庭。這不是他,還是,這才是真正的他?
愿安迷離的想,最終是失去了清明的思緒,隨著他,靠著他,也試著回應他……
夏衍風的吻是醉人的,也是蠱惑的,熏的愿安頭腦混沌,意識渙散,她幾乎雙腳離地,被夏衍風死死抵在門板和他的胸膛之間。不間斷的席卷她的所有呼吸,夏衍風似在品嘗可口的佳肴,貪婪也狂熱。
“愿安,愿安……”夏衍風不停低呢,狂熱的吻已經(jīng)滿上她雪白的頸子。
愿安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何時,一路隨著他攻城略地,直到自己被壓上大床時才猛然驚起,他是什么時候進到她的臥室的?急躁和恐懼瞬間襲進幾乎迷離的大腦,愿安拼命掙脫他的鐵臂。
“夏總,請你停住。”愿安猶如受到驚嚇的小兔子,急急的站起。
夏衍風被推得有些惱怒,干脆直接脫下已經(jīng)凌亂不堪的外套,撤下領帶,懶散的仰面躺在大床上,突然就笑了,愿安努力平復自己,急忙整理自己幾乎被撤掉的家居服,看到他笑得魅惑,似乎深不可測。
“你還是不接受我?”許久,夏衍風幽幽的說,
“我以為夏總要的只是這些。”愿安靜靜站著,抑制想要流淚的沖動。
“裝傻已經(jīng)是你的的本能。”夏衍風又笑了,愿安心里一揪。
“夏總,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愿安第一次顯得這么挫敗,也是第一次開口求他。她真的太累了,她討厭他對她可有可無的態(tài)度,需要的時候便直接不顧一切的來索取,不需要的時候幾乎就忘了她。
她也是一個人,她有自己的生活,她不要這樣被擺布,好像除了偶爾滿足他的興趣和欲望之外,一無是處,這與她的初衷是在背離太遠。
“放了你?”夏衍風支起身來,依然微笑。
“放了你,誰又能放了我。”夏衍風眼里有一閃而過的落寞,他走近愿安,愿安退卻,他進一步,她退一步,終究是到了墻角,退無可退。
夏衍風抬起她的臉,看著她強忍住的驚慌和委屈,只是啄了一抹她柔美的臉頰,輕輕吐氣,“別怕,也別想入非非,我來,只是想說一句節(jié)日快樂而已,不過似乎有些遲。”
夏衍風惡意的保持微笑,看著她平復不了的胸口,幾乎可以聽見她的慌亂心跳,最后看了一眼她依然紅腫的唇瓣,終于轉身離開。
愿安覺得天旋地轉的無助,自己到底是什么,任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為什么自己會變得這么可悲,欠債還債要賭上她的靈魂嗎?
她靠墻倒下來,抱著自己,淚水終于宣泄而出。
此時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夏衍風開車來到山上的夏家老宅。
“少爺回來了。”慌忙的李管家出來迎接,衣服都沒有穿整齊。
“我來看小小。”夏衍風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沒有停留,直直走上樓梯。
“小姐她吃了藥已經(jīng)睡了,少爺要輕一點。”管家忙不迭的說,打開大廳的燈。
“我知道,你下去吧。”夏衍風面無表情的說,
管家欲言又止,終還是退下。
夏衍風走進用鐵門鎖著的房間,看見正在熟睡的美麗少女,她的頭發(fā)那么長,眉毛彎彎的,但是臉頰蒼白無血色,像個睡美人一樣。
“小小,我來看你了。”夏衍風異常溫柔的抱起她,看見她在睡著的時候都是緊緊皺著眉的,心里涌上了一股恨意。
“小小,我答應過你,要幫你報仇,你記得嗎?”夏衍風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哄小孩一般。而懷中的少女已經(jīng)睡熟,沒有一絲醒來的跡象。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開始了計劃,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一定會辦到。”
夏衍風抱緊懷中的少女,發(fā)誓般說道,他的眼里是復雜陰冷的神色,外人不會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他們看到的夏衍風風流也風雅,似乎永遠都云淡風輕。
這個遲到的情人節(jié)問候攪得愿安再無睡意,最后她干脆來到書房攤開畫布,思索片刻,開始專注的作畫,直到陽光灑進書房。
好在今天是周末,愿安畫完畫,復雜的笑了,然后便窩在沙發(fā)上睡了一天,似乎什么都不愿去想。
睡到中午,愿安抵不過饑餓的來勢洶洶,還是起來煮面。誰知她在廚房忙碌的時候,門鈴響起。愿安的心頓時一驚,會是誰?明明自己很少有客人的。難道他又來了?老天,可不可以給她安靜片刻的權利……
愿安滿懷心思的開門,誰知剛一開門就被抱了個滿懷。
“好妹妹,想死姐姐了。”帛愿柔大聲叫。
“姐姐?”愿安檔目結舌。
“你怎么回來了?”愿安不敢相信的看著空降的失蹤多時的姐姐,又驚又喜。
帛愿柔拖著行李,趕忙進門。
“先讓我喝口水,我昨天剛聽說你被那個夏衍風拖去還債就連夜坐飛機來了。”帛愿柔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水,拉愿安坐下,到處檢查她的身體。
“姐,你干什么呀?”
“你看看你瘦了沒有,快說,那個夏衍風沒有欺負你吧?”
“沒有,我只是去達觀打工。”愿安笑說,即使心里很想告訴姐姐此刻自己曖昧不明的地位,但是她太了解姐姐的脾氣,如果告訴她,那比八級地震都可怕。
“真的?我不信,那個姓夏的可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要理他遠點。”帛愿柔噼里啪啦的說,
“我自己會處理好的,可是姐姐,這些日子你和姐夫去哪里了?”
“我們呀,去拉斯維加斯登記結婚,然后去沙漠蜜月,現(xiàn)在準備一年后去維也納定居。”帛愿柔站起來,揚起手指上的戒指,笑的花枝亂顫。
“真的嗎?姐姐,恭喜你!”愿安開懷笑,羨慕的看著這個從小到大自己最佩服的人。姐姐一直像一團火一樣活著,那么自由,那么壯烈,即使縱聲懸崖也會笑的很開懷。反觀自己,幾乎沒有一天是為自己而活的,她為帛氏,為爸爸,為姐姐,還有為媽媽,都背負了太多,她很想活在壯烈的風里,可是現(xiàn)實太冰涼。
“愿安,這次姐姐回來你千萬不能告訴爸爸,要不他肯定沖回來殺了我。”愿柔夸張的做了個上吊的姿勢,愿安被逗得哈哈大笑。
“好,我知道,不過,姐夫在哪?怎么沒和你一起回來?”
“他呀,去找他的老情人了。”愿柔說的很自然,
“啊?”愿安啞然。
“沒關系,他的老情人已經(jīng)死掉幾年了。”愿柔繼續(xù)大言不慚,愿安被她搞得哭笑不得。
“糟糕!我還在煮面。”愿安趕忙撲到廚房,發(fā)現(xiàn)鍋底已經(jīng)黑了,一片狼藉。
“別忙了,周末窩在家有什么意思?出去吃,我和你姐夫請你吃大餐。”愿柔說完便拉著愿安出門,把她塞上車后,便徜徉而去。
她們來到一家私人會所,不久愿安的姐夫李明杰便到了。這還是愿安第一次見到姐夫本人,以前都是在電視上見過,因為李明杰是知名的歌手,但自從和姐姐私奔后就隱姓埋名了,他和姐姐的故事也算是心海市的一段傳奇了。
“姐夫。”愿安叫,李明杰靦腆的笑,入座后顯得局促不安。
“你就你別裝了,這幅小男人樣子讓愿安見了還以為我怎么欺負你了呢。”愿柔嘴一撇。
“老婆大人,我哪敢。”李明杰笑的說,一臉寵愛。
愿安幸福的看到姐姐追求半生終于找到自己的歸宿,真的很為她高興。
飯吃到一半,李明杰和愿安也算熟絡起來,不停的打聽愿柔小時候的趣事,三個人說說笑笑很是開心。
“對了,愿安,你沒有定期去檢查身體?我告訴你哦,這個絕對不能馬虎,現(xiàn)在我要替爸爸督促你。”愿柔略帶威脅的說,
“我知道,我有定期檢查,定期吃藥的。”
“唉,我和李明杰真是害慘你了,不過你放心,這次回來我們準備用手上的錢開個公司,盡快掙錢還給夏家。早點給你自由身。”愿柔有些慚愧的說,李明杰也一臉愧疚,急忙說,
“愿安,你要相信我和你姐姐,我們一定會努力賺錢,你很快就能離開達觀。”
愿安終于逐去心里長期的孤獨感,感動也滿足的點頭。
總算姐姐和姐夫能幫她分擔一些,這樣自己的被困,就不會是無期徒刑了吧。愿安在心里真心盼望自己能早點離開達觀,離開夏衍風,不再做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低賤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