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在夏宅不歡而散,夏衍風和愿安便如同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白天兩人并無私人接觸,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到了下班時間,雖然愿安經常被迫留下加班,但總算他沒什么出格舉動,工作完成后就一言不發的離開,完全當愿安不存在。愿安只是笑笑,看著他幾乎染上厭惡的眸子,只覺得雖然有些無奈但總算還好,還好終于結束了這段不明不白的糾纏。
當這個城市的燈光又暗下來,愿安收拾包包離開,慶幸生活又回到原點。她懂像夏衍風一般優秀如同天神的人,他的驕傲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的薄厭,對的她視而不見,她都懂。
回了家就看見愿柔不知什么時候來,此刻正窩在沙發里,一副嗷嗷待哺的樣子,愿安頓時失笑,一個軟枕便襲來。
“我快餓死了,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愿柔滿臉抗議的說,
“最近很忙,有幾個案子都在談,所以加班到很晚,不過你也太懶,餓成這樣也不說自己煮點東西。”愿安故作嫌棄的笑,脫下外衣就走進廚房,準備犒勞帛大小姐精細的腸胃。
愿柔跟著進廚房,不依不饒的說,“你們那個老板是不是和你有仇啊?我打聽到全達觀只留你加班,你看看,現在都多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一點都不安全。”
“真的是比較忙。”愿安淡淡說,沒抬頭的洗菜切菜。
“你別瞞我,一定是那個夏衍風故意針對你,可是就算我們欠他錢也不能把你當傭人使喚吧。”
愿柔咬牙切齒的說,愿安心里掠過苦笑,忽的抬頭就問,
“姐,當時你為什么不接受和夏家的聯姻?”
“怎么突然提起這老黃歷?”愿柔吃了一驚隨后問,
“沒什么,只是不知道你們之間是不是有過交集。”愿安依舊微笑,卻泛起一些小心翼翼。
“我和他不是很熟,只是在一些宴會和拍賣會上見過,以前爸爸和夏衍風的爸爸交情還好,你記得嗎?我14歲生日宴會那次,他們就來過的。”愿柔大大咧咧的說,
“那次啊?我印象不深。”愿安輕輕帶過。
“唉,我知道你為什么不愿提起那次,但是愿安,事情過去那么久了,不要再止步不前。”愿柔情緒低迷下來,安慰道,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只是姐姐,我想知道你是真的愛姐夫,一輩子都愛他一個?”愿安安靜的看著她,眼里的情緒濃烈而掙扎。
“沒錯,我只愛明杰,一輩子都要和他一起過,怎么突然這樣問?”
“沒什么,只要你開心就好,我支持你的選擇。”愿安了然微笑,默默的說。
原本還在掙扎要不要告訴姐姐夏衍風對她多年的調查和用心,現在瞬間決定讓一切石沉大海,既然姐姐選擇姐夫是心甘情愿,無怨無悔,她又何必庸人自擾,就算讓姐姐知道夏衍風對她的注目和愛慕,除了添加煩惱,沒有一點好處。
這件事就藏在自己心里就好。
次日便是周五,愿安起早拉上昨晚和姐姐一起準備的行李便去了機場。愿安的行李不多,而且多半是藥品,她到了機場看見小林和曾以柔在門口等待并且一臉迷戀,就知道夏衍風應該已經到了。果然轉頭就看見他立在人群中央,俊逸超群,猶如一面四處發光的鉆石,高貴也慵懶,愿安感覺到他的目光有一秒掃過她,她也木然看見站在他旁邊耀眼的妮娜,心里一緊,還是禮貌的點頭示意,卻接到二人含義不同但情緒相同的冷遇,愿安心里微微嘆氣。
“愿安,好掃興,妮娜也參加這次的旅行,她又不是達觀的人,憑什么呀?”小林撐不住氣的竊竊私語,愿安不語。
“你別說了,能和夏總一起旅行已經不錯了,你難道還幻想乘機獻身?”曾以柔半開玩笑的說,拉起愿安便進了登機口。
一行人浩浩蕩蕩,說說笑笑的上了夏衍風的私人飛機,異常興奮。以柔和小林坐在前面,愿安坐在后面靠窗位置,帽子壓低便戴上耳機靜靜聽歌。緩緩地聲音飄進耳朵,似洗凈鉛華,凈化人心,她很喜歡帶著耳機四處走走,像用另一種心境來看這個世界,溫柔的也歡快的。
可是似乎上天無意成全她的安靜,夏衍風攜妮娜直接坐到她旁邊,沉默不語。她感覺妮娜已經不陌生的敵意,卻心里迷惑,她和夏衍風不是已經結束那段不明不白的關系,他也明確的在她攤牌之后讓她滾,所以此時,妮娜何必繼續把她當做敵人。愿安感覺全飛機上的同事都安靜下來,沒人挑起話題,滿室的靜謐。然后她也就繼續安靜呆著,試著緩解和他在一起的尷尬,努力當做他們不從在。
過了好久,飛機里的同事都睡了過去,她沉浸在圓舞曲的旋律里也緩緩睡去,妮娜在旁喧雜的撒嬌聲也靜下了,一切都空下來,然后她便感覺似乎在夢境里有一雙手輕撫她的耳垂,拿下她一側耳機,接著一片薄唇便襲上她的額頭,然后是鼻梁,最后停住在嘴唇上……
怎么回事?
愿安猛的睜開眼,就看見夏衍風似貪婪似迷戀的舔舐她的嘴唇,輾轉反側。她猛的推開他,卻被他牢牢牽制,旁邊的妮娜此時不知道去了哪里,全世界的人似乎都在沉睡,只有他們醒著。
“放開我。”愿安盡量壓低聲音掙扎,他卻充耳不聞,繼續壓著她肆虐,她的發髻被弄亂,嘴唇也殷紅一片。
“求求你。”愿安恐懼的哀求,此時是在飛機上,如果同事看見,她該怎么面對?
可是夏衍風只是殘酷的繼續,糾纏她的香舌,不斷不斷的刺激她脆弱的神經,最后她的神志渙散,她似乎隨著他旋轉,泥足深陷,難以自持。
洗手間傳出的開門聲縈回了她迷亂的心,她頓時大力捶打夏衍風的胸膛,氣息不穩的終于被他放開,愿安趕忙壓低帽子遮住臉上唇上的紅暈,偏開臉假寐。
夏衍風性感的一笑,迎著妮娜回來,輕輕說,“怎么去這么久,不舒服嗎?”他聲音異常溫柔,傳進愿安耳中便成為不折不扣的羞辱。
她到底是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做?
愿安噙著眼淚,閉起眼,不發一言。
飛機到了羅馬機場,愿安走在人群后面,突然覺得興趣全無,四千八百萬的欠債讓她敢怒不敢言,只能被他侵犯而無還手之力,想起來就算有再好的修養和忍耐的人都難以忍受。
到了酒店,愿安領卡后便進入房間蒙頭大睡,覺得頭痛欲裂,胸悶難耐。可是剛剛一會就聽見住在隔壁的小林和以柔不知怎么又拖著行李離開,然后妮娜和夏衍風的聲音便響起。
“衍風,放著頂樓的套房不住干嘛來這里?”妮娜嬌弱的聲音似乎迷惑異常。
“這里景色美,我很喜歡,你想住套房的話,我叫人幫你安排。”夏衍風的聲音透著輕快和曖昧,妮娜馬上就調笑的說,“我才不要一個人去套房,我要陪你。”
愿安再也無法忍受的捂住耳朵,覺得夏衍風簡直陰魂不散,他為什么還要招惹她,為什么要換到她的隔壁?
這一切的糾纏到底要到何年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