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下山,緩緩穿過長長的湖岸,風兒輕輕吹過,衣飄飛,大白馬是得很慢,似乎是在湖邊漫步。龍飛羽回頭,霞鳳山依然寧靜,幾片浮云在山腰輕輕纏繞,溫柔得就象葉馨月的眼波。他已看不見美香,但他知道她一定就在某一個地方,默默地看著這條湖岸,為他送行!漸遠,落霞湖已在身后,但無盡的纏綿仍然象那多情的湖水在心頭蕩漾!
這是他江湖的第一站,他在這個世界收獲的第一份愛情!是如此純真又是如此的纏綿悱惻!馬速已快,白衣白馬,江湖對他而言也基本上是白紙,就看他在這張紙上如何去勾畫!
官道越來越寬,行人漸漸增多,多數是背著包和各種生活用品的老百姓,臉上都是生活的愁苦和陰云,江湖其實不僅僅是武林人士的江湖,普通百姓依然是最多的,他們依然是構成這個世界最關鍵的因素,他們如此愁苦,是因為武林人士還是因為官府?一個現代人真的可以改愛這些人的愁苦命運嗎?龍飛羽真的不知道,他有超前兩千年的知識,他知道什么樣的生活是對老百姓最有利的生活,但是,社會的發展、老百姓生活的改變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自己不是創世神,不可能改變一個世界,但他可以做一粒種子,在這里點燃一個完全不同的觀念!
當然,這顆火種是否會被狂風瞬間吹滅他不知道,他自己會不會這個江湖所同化。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對這里還了解得太少,要想了解它,就必須先融入它,才能改變,才能通過什么樣的方式去改變,龍飛羽現在要做的就是融入這個江湖,進而了解這個江湖。
他鮮衣怒馬地飛馳在這條寬寬的官道上,象極了一個江湖俠少,但遇到百姓時,必定減速慢行。但并不是所有地人都象他這么細心,偶爾有幾個江湖人騎馬飛馳而過,避讓不及的百姓被馬帶倒在地的時有發生,馬背上的豪士并不理會。最多也就是在馬上回頭,掃一眼,繼續趕路,他們要做的是大事,平頭百姓算不了什么!
前面微有騷動,幾個百姓聚在路中間,擋住了馬的去路。
龍飛羽下馬,慢慢是近,一位老者連忙說:“大家將這個婦人移開,別擋了這位公子的路!”
龍飛羽已看見地上的情況,一個婦人躺在路中間,腿上鮮血淋灘。身邊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正艱難地將他母親從地上扶起。
龍飛羽微微皺眉:“這是怎么回事?這女人怎么了?”
老漢說:“剛才那馬撞的!估計腿腳斷了!我們并不是有意攔公子地馬頭,請公子原涼!”
龍飛羽連忙說:“如果腿腳斷了。暫時不能挪動!我來看看!”
老漢為難地說:“堵在這里怎么成,各位小心點就行,別碰傷口!”
幾個人應聲齊伸手,龍飛羽連忙止住:“不行!我是……醫生!還是讓我先來看看再說吧!堵路有什么?別人可以理解的。”
俯下身,輕輕揭開她地褲腳,特別嚴重啊!關節錯位,小腿血肉模糊,估計還不僅僅是撞一下那么簡單,肯定是撞倒之后,還被馬在小腿上踩了幾腳,騎馬者居然停都不停,簡直是冷血動物!龍飛羽心中充滿憤怒,幸虧遇到自己,否則,在這個醫術落后的世界,她這樣地傷勢估計治不好,就算治好也成殘疾!
馬背上的騎者他知道,也是一今年輕人,在他身邊飛馳而過,險些還驚了他的馬,以后如果見到他,說不定還能認出來,到時再給他一個教訓!
老者嘆息:“這傷……這傷怕是沒治了,哎!李四家可真是多難啊!”
龍飛羽安慰說:“這傷沒什么,只是那個騎馬的太可恨!幾時見到了,我給大嫂出這口氣!”
女人臉色蒼白,微弱地說:“謝謝公子,這是小女子自己命苦!”
龍飛羽憤怒地說:“什么今好、命苦?百姓的命就不是命?我最見不得拿百姓的性命不當事的人了!大嫂,我來給你治傷,有點痛,你忍著點!”
老者感動地說:“公子真是菩薩心腸!天下又有誰真正拿百姓地性命當命?在那些當官的、有錢的還有那些武林人士眼中,百姓的命連他們家的狗都不如!老漢活了六十多,也就聽公子說出這樣讓老漢感動的話來!”他地眼中已有淚!
龍飛羽暗暗嘆息,這里的百姓如此容易感動?只一句話就能感動他們?也許是他們的世界里太缺少一樣東西了,那就是尊重!對百姓地尊重、對生命的尊重!
龍飛羽兩手一合,“喀”的一聲,關節復位,女人一聲慘叫,暈了過去,龍飛羽抬頭對著已變色的眾人說:“沒事,我只是幫她關節復位!”
眾人驚訝依然,這里的醫生治療關節錯傷的患者都是用熱水輕輕揉,上好夾板慢慢調巷,哪有這樣粗魯的手法?他到底是不是醫生?好象醫術不怎么樣!但人心腸挺好!但他們很快驚訝更身,這今年輕人雙手輕輕撫摸,手到之處,血流減暖,瞬間完全停止,這是一雙什么樣的手,怎么有這樣神奇的效果?
還沒等他完成治療,突然馬蹄聲疾,龍飛羽抬頭,體內真氣運轉繼續,只見一大群人從路口而來,前面是四馬并行,共有20多位騎者,中間是一頂大大的轎子,藍頂紅身。轎沿上還掛著金色的流蘇,顯得氣派非凡。
這么多人堵在路口,這支隊伍居然不停,前面地那20騎速度略減,一聲長長的回避出口,幾匹馬已到了跟前,說是叫人回避,根本沒給人回避的時間!幾個反應較快的年輕人算是躲開了,但那個老者卻已在騎者的馬前,眼看就要撞個正著。
真氣治療已結束。龍飛羽長身而起,手一伸。抓住了馬韁,隨手一堆老者。老者被送到了路邊,但馬上的騎者卻沒有這等好命,坐騎急停之下,人立而起,騎者身子騰空,撲通一聲,重重地落在地上。卻是屁股先著地!
所有人大驚,余下騎士全部勒馬而立,這些人騎術精湛,一勒馬,馬停下,前蹄騰空。十九匹馬一起前蹄立而起,顯得頗為壯觀,龍飛羽暗暗喝影。這些人看來全都訓練有素,第一個人摔下馬恐怕也是因為猝不及防的原因,是什么人這么大的排場,要20個訓練有素的騎者作為開路先鋒?
轎子里面一個沉聲喝問:“何人擋道?”
十九人分成兩排,一人在馬背上抱拳:“報公公!是幾個刁民!”
公公?皇家之人?輸子里坐的莫不是皇帝?居然還能見到傳說中地皇帝,龍飛羽微微有些興奮,絲毫沒注意到這個衛士口中所說的字眼是他最不喜歡聽到的。
那個公公慢慢騎馬靠近,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說:“何故擋道?”
龍飛羽微笑:“有人受傷!不能移動,各位稍候片刻!”他說得很是客氣,擋路雖然是情非得已,但總也得讓人家知道才會理解。
可是沒有人理解,公公說:“快快移開!”
龍飛羽和顏悅色地說:“再過半柱香就夠,傷者這時的確不能移動,否則必定落下一生地殘疾,抱歉!”目前正是她關節因龍飛羽輸入真氣高速生長的時間,一旦挪動導致關節錯位生長,后果就嚴重了。
公公不耐煩地一揮手:“驅散!”
馬蹄聲亂,騎者交錯,20匹馬整齊地排成五隊,姿勢已擺好,老者和旁邊的幾今年輕人盡皆失色,這些馬如果沖過來,這個神醫和那個女人以及她的兒子都將成為肉泥!齊聲大叫:“公子讓開!”
龍飛羽終于大怒,手一抬:“停!”
騎者稍停,龍飛羽盯著馬背上的騎者說:“你們要敢過來,我會殺了你們!馬過來殺馬,人過來殺人!”語氣冰冷!
公公在馬背上冷笑:“驚攏公主鳳駕,罪該萬死;口出狂言,更是該殺!”
手已落下,四馬齊街,后面又是四馬,間隔西丈。
龍飛羽也不多說,搶上一步,身影一閃,已到了馬前,快如閃電般地連出四指,指指點在馬的腦門上,軒轅指,一指追魂,就算是馬,也一樣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四匹馬立刻翻倒,馬背上地騎者這次有了防備,雙腳在馬踏上一點,人已騰空而起,在空中撲向龍飛羽,龍飛羽半步不退,身形閃處,四人全倒,右臂下垂。 шшш?тTk ān?C ○
官道上滿是馬尸和倒下的騎者,后面的馬撞上來,也紛紛翻倒,馬嘶人叫,熱鬧非凡。公公大驚,其它騎者也已變色,如此高手,是誰?武林高手一般是不敢與官家作對的,各門各派都不敢,因為江湖上門派眾多,相互之間是一個平衡,彼此制約又彼此依存,哪一派出現一個小小的漏洞就可能導致這種平衡被打破,而面臨滅派的命運,而皇家卻是地位超然,擁有的高手比哪一派都多,地位也比這些江湖豪杰高得多,任何一派得罪皇家,只要皇家對這個派實行打壓,其它的對頭也必然參與,他們的命運就可想而知。長此以往,官家才日益體現出他們地超然位置,一方武林大豪也必然與官家結交,官家的威儀也得以體現,才能在這個亂糟糟的江湖上還保留官府的位置,維持這個社會最基本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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