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酒樓中一片叫罵之聲,拜月教租宗十八代登時名聲大振,這恐怕是江湖中痛罵拜月教最痛快淋漓的一次。這些人平時在拜月教這個問題上諱莫如深,不但不敢言,想都不敢多想,這時有人起頭,又是亂糟糟的一個局面。誰又肯放過這難得地機會?
老大向羊大俠一躬到地:“羊大俠英雄豪邁,果然不愧是
中州大俠,請大俠吩咐,如何找到這個兇手?”羊遠天在此惡劣的情況之下,敢當這個出頭鳥,實在是難能可貴,連龍飛羽都對他有幾分敬重。
但他膽量雖大,智慧卻欠缺,半天都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來。急得在那里直抓頭!
淡黃衣服的公子突然踏上一正步,平靜地說:“在下有一句話想問一下這位仁兄!”指頭指處,正是剛才坐在第三排的那兩個商人中地一個,這人正在慢慢縮進人群中,這時看到一根指頭直指他的臉,他停住,周圍的人也突然離開他們一丈開外,瞬間。人群無聲,這人孤零零地站在樓梯口,臉上驚疑不定。
龍飛羽也頗感奇怪。這位公子如何知道就是他們?難道他也有那么敏銳的感覺?這一點,龍飛羽不太相信,他發現那條黑線,眼力好是一個方面,更多的是一種玄妙的感覺,好象是直覺的一個方面,感覺到空氣的異常,要想達到這一個層次。武功必然已經是登峰造極,而且實戰經驗也得是第一流地,這個公子哥兒應該還遠遠達到不了,難道他有更直接的證據?
這人突然一笑:“公子想問什么?”
公子盯著他:“在下想問問你,是否知道這個下毒之人是誰?”
那人淡然一笑:“公子問錯人了,在下只是一個商人,哪知道江湖中事?”
公子冷冷地說:“可在下就是懷疑閣下!”
那人急得滿臉通紅,連忙說:“公子總得有證據吧?”
公子搖頭:“或許你可以拿證據出來,證明你不是拜月教中人!”
那人看著包圍而來的人群,額頭已有汗,急道:“各位可以在此作個見證,如果在下是下毒之人,我身上總有些毒物吧,請各位搜查!”
眾人盯著他,沒有人上前,但已形成一種合圍之勢,那人更急:“你們不搜,我自己給你們看!”不斷地將懷里的東西朝外掏,沒想到他的東西還真不少,有銀子、也有銀票、還有幾樣玉飾,居然還有一件女人的珠花,這時逼不得已全部拿出來,臉上已有羞愧之色,旁邊眾人臉有微笑,突然,他的手插入懷中,臉色變得慘白,遲遲不動!
公子冷冷地說:“閣下為何不再拿?”
那人不答,目光游移,公子手一揮,在他胳膊肘兒上一拉,那人手終于拿出來,“叮”的一聲,一個黑色的金屬圓筒掉在地上,滴溜溜轉動。
商人面如土色,突然身形一展,直撲窗口,靈活之極,羊大俠一步上前,一掌劈落,商人身子一扭,避開,依然撲向窗口,突然一劍飛來,哧地一聲,插入他地右胸,喇地收回,正是那個公子,商人方胸鮮血淋漓,緊接著,鮮血變成黑血,身子一陣抽搐,就此不動。
羊大俠細細一看:“正是拜月教之人,服毒自盡!毒藥只怕是藏在嘴中!”
公子彎腰拾起地上的圓筒,遞給羊大俠說:“羊大俠請看這是什么東西?”
羊大俠按過,臉色變得凝重:“拜月斷魂針!此針發出無形,見血封喉,看來那位兄弟正是被此針所殺!公子能在這么多人中一眼發現元兇,真是好本事!”
公子微微一笑:“剛才這位大哥說要將這里所有人全部殺了時,我看到他眼中有一絲得意之色,雖然不敢肯定他就是下手之人,但此人形色畢竟可疑。”
老大及兄弟三人向公子和羊大俠深深一鞠躬,老大說:“多謝公子和羊大俠,要不是二位,在下兄弟之仇就永遠難報!”
羊大俠大笑:“要謝謝公子。識破敵人真面目的是他,為那位兄弟報仇的也是他!”
老大恭恭敬敬地說:“多謝公子,請教公子大名,我們四兄弟埋葬二弟之后,定來拜謝公子!”
公子淡淡地說:“不必!各位請去忙吧,在下還有喝兩杯!”緩步而回,桌上的那個姑娘笑靨如花,目光中盡是崇拜之色。
人群已漸漸散去。突然又是一個聲音傳來:“這位仁兄,請留步!”眾人皆驚,大家回頭,一個高大、俊逸的年輕人一根手指正指著一個高個子商人。
商人微微一愣:“公子是說我嗎?”
龍飛羽點頭:“正是說你!”
商人一笑:“公子可是有什么買賣要和在下談?在下在城東開了一間商號,專門與大戶人家做生意!”
龍飛羽平靜地說:“我還想和閣下談談剛才那樁殺人的買賣!”
商人大驚:“公子為何要如此說?是否是看在下與他同桌吃飯?就懷疑在下?這一點伙計可以作證,是他安排的!”
伙計連忙說:“是啊,這位大爺是我安排與他同桌吃飯,小地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一個……惡人,是小的罪過。小地該死,求公子別怪這位大爺!”
龍飛羽微微一笑:“飯館同桌吃飯的多了,我決不會憑這一點就懷疑閣下!但在下有一點不明白,希望閣下為我釋疑!”
商人點頭:“你說!”
龍飛羽平靜地說:“我覺得剛才那個兇手實在太傻,將兇器藏于懷中,還主動搜身,除非他是一個白癡,你和他同桌用餐。覺得他象一個白癡嗎?”
商人平靜地說:“在下與他萍水相逢、素不相識,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白癡?”
那邊那個公子也皺起眉頭,但卻在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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