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jié)u靜,風(fēng)也漸大,但外面卻慢慢亮了起來,原來是月亮已升起!
彎彎月,就象是情人的眼睛,“月落荒園眼迷離”,龍飛羽眼中也隱有迷離之色,“舉頭望明白,低頭思故鄉(xiāng)”,他也在思念自己的家鄉(xiāng),這樣的月亮留給世人的應(yīng)該是相思,但這時候卻象是死神的鐮刀!兩個世界何其不同?
龍飛羽看著這月亮慢慢升起,心中微微感嘆.也隱約有一個疑問,這里的月亮還是那個世界那個月亮嗎?或者只是其它的某一顆星星?也許只有它才知道這兩個世界的相同與不同之處吧?鳥兒飛起,在靜夜中是最好的示警,有人將至!
大廳里的人開始緊張起來,陸大明目光中隱有寒芒,幾個女人和家人眼中有驚恐,龍海空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好象根本不知道將要發(fā)生的事情,路如風(fēng)眼中卻有狂熱和興奮,龍飛羽無聲地嘆息,他的眼中居然有一些傷感,是為山莊的不幸而傷感?為這個多災(zāi)多難、動蕩不安的世界而傷感?還是月亮給他的思鄉(xiāng)情依然在心中緋徊未去?
沒有聲音,仿佛一陣風(fēng)吹過,院子里突然出現(xiàn)了二十多個人,這些人清一色的黑色衣服,就象原來和黑夜融合在一起,這時才突然從黑暗中分離出來,靜靜地站在院子中。
龍海空臉上有了凝重之色,都他清楚地看到這些人翻過院墻,進入院里,身法猶如行云流水。自然而然,進入時身至連一片落葉都沒有驚起,如此武功的人應(yīng)該是一派掌門或者一方大豪,但現(xiàn)在卻集中在一隊人馬中,充當(dāng)暗夜殺手,有20多人!他原來打算張網(wǎng)捕魚,現(xiàn)在網(wǎng)已張開,但網(wǎng)中卻赫然是一只巨無霸!這20多人如果一齊出手,龍海空沒有任何機會!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他可以先行離開.再抓住機會各個擊破,但現(xiàn)在他的任務(wù)是保護山莊這些人。他不能離開,但怎么辦?
什么組織能有如此眾多地高手?真的是陰陽教大舉進攻?拜月教的一個分支能有這么可怕的實力?
龍海空回頭看著陸大明。陸大明眼中已有絕望之色,他也是在江湖上成了精的人,自然看得出末這些人的身手,這些人沒有一個在他之下,對付一個小小的玉屏山莊居然出動如此最多的高手,他們實在是太抬舉他了。
龍飛羽也微微感覺奇怪,這些人的身手他當(dāng)然明白。雖然他并不太熟知這個江湖上關(guān)于武功的評判依據(jù),但按他地分析,這些人都不會比黑千秋差,這些人集中在一起對付玉屏山莊實在沒這個必要,他們出動如此眾多的力量,而且如果不出意外地話。應(yīng)該還不止這么多人,外面應(yīng)該還有后備力量,這么大的力量挑戰(zhàn)玉屏山莊。是為什么?只有兩個解釋,第一是這些人知道他和龍海空在這里,他們真正地目標(biāo)是他和龍海空;第二個解釋是這些人此次出擊目標(biāo)并不只有玉屏山莊,還有其他目標(biāo),玉屏山莊只是他們旅程的第一步!而且這個可能還要大得多,因為他和龍海空進入山莊是山莊收到挑戰(zhàn)書之后才臨時決定的,這些挑戰(zhàn)者不可能事先知道他們會加盟,他們進入山莊時周圍并沒有外人,進入之后也一直沒有出去,外人更不可能知道。
院子中有一個聲音傳來:“陸大明,你還記得我們兄弟嗎?”聲音尖細(xì)、陰冷。
陸大明緩步而出,是到人門口冷冷地說:“西北雙魔!你們二人我又怎磨會忘記?”龍飛羽、龍海空和陸天風(fēng)站在他身邊,幾個女的都按照約定不得出戰(zhàn)。
院子中有兩個人一般高矮,一樣的瘦削,相貌也是一樣的丑陋,他們的笑容更是丑陋,左邊一個說:“難得你還記得我們兄弟,這二十年來,你陸大明在江湖上很。風(fēng)光啊,看到這個玉屏山莊就知道!”
陸大明淡淡地說:“你們兄弟倆在江湖上也一樣地風(fēng)光,單從你們的名字由‘雙奇’改成‘雙魔’就知道!”
他這話自然是說他們二人這二十年壞事作盡,在江湖上無惡不作。
右邊的一個老者笑了:“你說話還是和二十年前一樣有意思,好了,叫你的幫手們出來吧!”
陸大明淡淡地說:“路某并無幫手隱藏!各位要報仇就請動手!”
一條黑影從后面飛出,是到右邊那個老者身前說:“并無埋伏!”
兩個老者對視一眼,左邊的一個嘆氣:“看來左使失算了!”
右邊一個也嘆息:“看末陸大明面子沒有我們想象中大,朋友也沒有想象中多!”意態(tài)蕭然,沒人埋伏他們好象還不太高興。龍飛羽盯著他們:“你們此行的目地并不是為二十年前之事復(fù)仇!”
兩個老者對視一眼,大笑:“年輕人聰明!”
陸大明和龍海空呆住,龍飛羽平靜地說:“不知各位能否告知我們你們的真實目的?”
左邊地老者盯著他:“告訴你們也無妨!”
右邊老者說:“因為你們都得死!”
左邊老者說:“我們原以為陸大明會遍邀此地武林人士來此助拳,我們正好……”
右邊老者接口:“一網(wǎng)打盡!”
兩人說話聲音相同,語速差不多,就象一個人說話一樣。
龍飛羽已經(jīng)完全明白。原來他們向陸大明發(fā)出挑戰(zhàn)書的目的是要讓陸大明遍邀好友和江湖同道,他們正好將這一塊天地武林人士一網(wǎng)打盡,因為有這一個龐大的目標(biāo),所以他們才會組織如此大的力量。也正好解釋了龍飛羽原先的疑問,提前通知的問題,他們不擔(dān)心陸大明逃跑,以他們?nèi)绱讼蠖嗟母呤郑嘈趴隙ㄒ呀?jīng)作好了準(zhǔn)備,陸大明在接到通知時起,不管逃向哪一個方向。肯定都會遇到他們的人,更不怕他邀請朋友助拳。因為這本來就是他們的目的!這些人以剿滅盡可能多的武林人士作為目標(biāo),是為了什么?是為了讓他們地組織獨大?無差別地消滅其它有生力量?
或者是獨霸武林?他們有這么大的野心?
龍飛羽依然平靜:“你們陰陽教是想獨霸江湖?”他這只是試探。他想知道這些人是否真地就是陰陽教。
老者微微吃驚:“好眼力!知道我們是陰陽教!告訴你們也不妨,拿下洛州,西部將在本教控制之中,整個江湖也將在本教的控制之中!”
龍海空冷冷地說:“好大地口氣!陰陽教一個旁門左道,能夠在江湖上做到不亡教滅種,已是萬幸,還妄圖獨霸江湖。豈非癡人說夢?”
老者大怒:“你是何人?”
龍海空一步踏出,氣勢無邊,緩緩地說:“閣下不用管我是誰,只要知道有我在,你們的所有行謀都將是水中月、鏡中花!”
他這一步跨出,二十多名黑衣人盡皆吃驚.他們沒有想到山莊還有如此人物,但他們卻了然不懼,這次出來。他們的力量之強,足以對抗西部武林的半壁江山,就算天一令親來,也有一拼之力,自然不會害怕一個后生晚輩。
一個青年從人群中仗劍而出,斜視龍海空,淡淡地說:“我來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在此妄言天下大局!”
龍海空盯著他:“憑你?”
年輕人冷冷地說:“憑我足夠!”
龍海空緩步而出,直是向院子中間,突然身邊風(fēng)動,一人與他并排而立,卻是陸天風(fēng)!
陸天風(fēng)手中也有劍,平靜地說:“閣下手中有劍,幸好在下手中也有!”
青年盯著他:“人如玉,劍如風(fēng),天風(fēng)公子陸天風(fēng)?”
陸天風(fēng)點頭:“正是!閣下何人?”
青年淡淡地說:“在下從不用姓名!”
陸天風(fēng)微笑:“只因為閣下的姓名辱沒祖宗,不敢用?”
這話當(dāng)然是激怒對方的,用劍高手最忌心浮氣燥,他當(dāng)然知道這個人的身手非同小可,如果能夠激怒他,他地勝算就會大得多,雖然自己的武功今非首比,但因為從未實戰(zhàn),他也沒什么太大的信心。
青年不怒反笑:“江湖多的是欺世盜名之輩,在下這就試試天風(fēng)公子是否屬于這一類!”聲音平靜至極,陸大明心已驚,這人不急不燥,心靜如水,實在已具備一流劍術(shù)高手的水準(zhǔn),他盯著兒子:“天風(fēng),小心了!”
龍海空微微嘆息:“天風(fēng)兄弟,還是讓我來吧!”
陸天風(fēng)沒有回頭:“龍兄重任在肩,就讓如風(fēng)也稍稍分擔(dān)一些!”聲音堅毅。
龍海空無奈退了一步,已有一個老者上前,他是真的重任在肩。嗆地一聲,有如閃電,長劍出解,青年人手中劍有若驚天狂龍,劍勢飄忽無方,實不知刺向何處,陸天風(fēng)身子不動,長劍一起,劍光起,劍尖直指對方咽喉,這一劍沒有招數(shù),也沒有變化,只有一個字,快!對方劍光先動,他后動,后發(fā)而先至,瞬間,劍尖已到青年咽喉位置,青年大驚,身子斜閃,手中劍收回,還來不及還手,手上一痛,長劍落地,同一時間,咽喉微微刺痛。立刻人事不知。
龍飛羽鼓掌:“好劍法!”
陸大明眼放異影,兒子這兩劍與和神龍比劍之時更走進了一大步。
二十多個黑衣人彼此對視,面有驚疑之色,誰也想不到這個天風(fēng)公子會有如此劍法,兩招就殺掉己方魏秋雨,魏秋雨雖然在江湖上寂寂無名,但劍術(shù)之高卻絕不在江湖公認(rèn)地劍術(shù)高手之下,山莊之人他們早已調(diào)查清楚,武功最高的陸大明也及不上剛才出手地那個魏秋雨,何況那個陸天風(fēng)。為什么這個一直沒放在他們心上的天風(fēng)公子突然這么厲害?而且劍路也完全改變,根本不是流云劍法?難道他一直在隱藏自己的武功?
陸天風(fēng)自己也在發(fā)呆。進而狂喜,他自己都沒想到他的武功會有如此進境。初見這個對手之時,他就知道這個人比他功力深得多,如果在以前,他絕對不會是這個青年的對手,但眼前自己正處于一個高度興奮的狀態(tài),或許可以創(chuàng)造一個奇跡吧,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試試劍。一試之下,這個人居然兩招就死在他劍下,而且第一招出手之時,他還有些猶豫,多少有些影響劍法的威力,如果一開始就用最快的速度偷襲。只怕這人一招都支持不了!想到這里,他的信心大幅度地膨脹起來,這樣的高手都擋不了自己一劍。還有什么可怕地?他正好用這些人來試劍,將自己的劍法練得更熟練,這樣地機會可太難得了,過了今夜,還上哪去找這樣的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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