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牽馬緩緩而行,還有意在畫像前站了一會,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估計就算他登高一呼,說一聲:“我就是龍飛羽!”也絕不會有一個人相信!
雖然不用擔心暴露目標,但既然官府的通緝令下來了,好歹也得了解一下情況,這個世界上信息最靈通的地方莫過于酒樓,龍飛羽將馬牽在酒樓下,邁步而上酒樓,這酒樓裝飾豪華,在這座城里應該是數一數二的大酒樓。
二樓有十幾張桌子,龍飛羽靠角落的窗邊坐下,要了一壇酒,慢慢地品,這是他的習慣,他喜歡坐在別人不太注意,而他卻能看到別人的地方,這里有許多人,果然都在議論。
左手邊是六七個人,服飾相同,領頭者是一個年輕人,瘦削但極精干,一雙眼睛精光閃閃,但卻并不發言。說得比較歡的倒是他身邊的另一個二十五六的年輕人。
他說:“江湖中龍倒真多,到又是神龍,又是游龍,名聲響亮,沒一個好東西!”
另一個中年人微笑:“喜歡用一些響亮名字本就是江湖中人的慣例,但真正有本事的人沒一個用這些名字,像師傅,他老人家就沒有外號,同樣不妨礙江湖人對他的尊敬!”
領頭的年輕人不滿地說:“二師兄,這兩個狗東西豈能與本派相提并論?”
二師兄連忙陪笑:“小師弟說得對,是為兄的不是!游龍這個狗雜種,我要看到他,必定殺了他!”
另一個年輕人說:“二師兄,你不想要賞銀了?要我說,看到他,先將這個狗東西的武功廢了,然后送到官府,領這三千兩銀子的賞銀!”
二師兄斥道:“你就只知道錢,忘了四師弟和黃師弟地仇了?”
龍飛羽心念電轉,他已經知道這六七個的身份了,天山派弟子,他開始還沒有認出來,但這人提起“四師弟”和“黃師弟”,他立刻想到在瀛州殺黃二、傷梁山玉的事,當時梁山玉和這幾個的穿著打扮也一模一樣。
年輕人受了二師兄訓斥,不敢再說,大喊一聲:“店家,再上兩壇酒!”
領頭的年輕人突然微微一笑:“我倒覺得六師兄言之有理,既能出氣。又能弄點錢的事為什么不做?將他武功廢了,官府再在牢房里將他打個半死,豈不比一刀殺了他還有意思得多?”
二師兄點頭:“師弟所慮深遠,言之有理!”這話別人說出來,他好一頓訓斥,從小師弟口中說出來,就是言之有理,六師弟心中頗有不滿。但也不敢多說。
旁邊桌子上突然有人冷笑:“憑你們幾個三腳貓,能動得了游龍大俠一根汗毛,本人倒是佩服!”
眾人一齊抬頭。隔壁桌子上坐著一條大漢,粗衣短神,皮膚黝黑,頭發雜亂地盤起。一臉粗豪之相,正看著他們冷笑。
二師兄盯著他:“閣下是與游龍一伙的?”
粗豪漢子大笑:“本人無緣見到游龍大俠,但他的英雄壯舉略有耳聞,對這位大俠。本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今天在城門上見到他的通緝,心里早有火,你們這幫賊種在這里嘰嘰歪歪,說話如放屁,更令本人不爽!”
他這一番話出口,酒樓里頓時熱鬧非凡,有幾人還悄悄溜出,粗衣漢子瞧都不瞧。
二師兄冷笑:“閣下可知我等是何人?”
粗豪漢子冷冷地說:“管你們這群小人是何人?我姚玉剛喜歡的就是為民除害的大俠,痛恨的就是在背后放屁的小人!”
二師兄大怒,長劍抽出,直指粗豪漢子的前胸:“你敢對天山派無禮,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姚玉剛者著他手中的劍,淡淡地說:“原來是天山派的弟子,難怪放起屁來與眾不同!”
他口口聲聲“放屁”,二師兄如何還能忍耐,長劍刺出,粗豪漢子突然手一抬,整張桌子翻轉,長劍哧地一聲刺入桌面,頓時酒樓一片大亂,客人紛紛離席,店小二慌忙過來打圓場,開口就說:“各位千萬別動手,君山幾位大爺,你們肯定不了解內情,小人老家在雁南湖邊,游龍大俠為百姓除害,實在是一位大俠……”
突然,眼靜黑影閃動,店小二慘叫著飛出幾丈遠,口中鮮血直流,那個年輕地公子慢慢站起,手收回:“大爺們說話,憑你也配插嘴?誰要再敢稱這個賊子為大俠,這就是榜樣!”
店小二不敢再說,但目光中已才憤怒之色。
龍飛羽緩緩站起:“天山派倒真不愧為四大正派之首,威風凜凜,連話都不要人說,但左下和這位小二哥也是同樣的脾氣,游龍是否是大俠姑且不論,難道你們幾個欺壓良善之輩倒是大俠?”
年輕人目光落在他身上,冷笑:“看來游龍這賊子黨羽倒不少,弟兄們先將這兩個賊子一齊拿下!”
龍飛羽緩緩一笑:“看來官差也快到了,這位姚兄,我們還是離開吧!”
姚玉剛點頭:“好!兄弟先走!”
年輕人冷笑:“想跑?”腳步一錯,越過幾張桌子,直撲龍飛羽面前,龍飛羽抬腿就走,轉眼間已到了酒樓樓梯口,年輕人一愣。跑得這么快?但也絕不放棄,拔腿就追。
二師兄一劍再次刺出,姚玉剛一聲長笑,翻身從窗子而出,正好與從樓梯口跑出來的龍飛羽打了個照面,龍飛羽微笑:“到前面的林子里去!”
姚玉剛會意,身形展開,一個起落已在兩丈外。龍飛羽暗暗點頭,這人武功果然不差。
天山派弟子武功當然也不低,瞬間,七條影子直追而出,按說,以這些人的功夫要追上姚玉剛有些難度,但要追上龍飛羽應該輕而易舉,但他們奇怪的是,這個高個子小白臉明明看起來沒有一點武功,跑起來拖泥帶水,氣喘吁吁,但離他們總有一線的距離,而且還極靈活,有時好象就要抓到他的衣襟,但被他不知如何一拐,又溜了。
姚玉剛也沒有快跑,離龍飛羽不過幾尺地距離,眼角始終在看著龍飛羽,好象也并不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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