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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諾大的場地上清亮的女聲格外引人矚目。
所有人都轉頭看著這個手無寸鐵的紫衣女子慢慢地走到兩方交戰的中間。
帷帳後的炎火教主身體微前傾,注意力投向那個清秀的女子。
她微彎腰,行禮,說:“很抱歉打擾了,只是小女子見識淺薄,有幾件事不明想要請教諸位。”
衆人皆小聲討論哪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居然在這種場合大放闕詞,猜測炎火教主會怎麼對待面前的女子。
蝶水擔心地叫了聲:“主人?!?
忘舒手微擡,但沒有什麼特別的囑咐,靜靜地看著。
她只當炎火教主是默認她的行爲了,便開始發問:“教主,滅了鬆川派這個百年教派對您有什麼好處呢?且不說它代表的是白道的臉面,會讓白道羣起而攻之,只說您所領導的炎火教恐怕損失也不會少,這不是給白道和您其他的對手一個消滅您的機會嗎?”
炎火教左護法說:“你是在懷疑我們教的實力嗎?”
“當然不,炎火教的強大時有目共睹的,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呢。”她笑瞇瞇地說。
炎火教主挑眉,好個聰慧的女子。
“第二個問題,雖然現在白道中人都不伸出援手,”她頓了一下,存心給那些所謂的白道人士一個難看,“但並不代表他們不會良心發現,舉著爲鬆川派報仇的大旗,伺機開戰。到時,教主的準備是什麼呢?”
她問題的一個個提出,壓得炎火教啞口無言。
“第三,教主此次找白道人士前來恐怕不是爲了戰爭吧,既然如此,何必爲了一件小事傷了和氣?”
炎火教主開口說:“你認爲我教死個右護法是小事?”
“與衆多即將死去的炎火教衆來說,難道不是嗎?”她淡淡地反問,“而且,這樣就被打敗的右護法應該也不存在吧?!?
衆人譁然,難不成那個右護法是假的嗎?
“姑娘好眼力?!贬び曳阶叱鰝€黑衣男子,二十幾歲的模樣,笑容溫暖,又是一位年輕有爲的男子。
蘇暖彎腰:“過獎。”
炎火教主說:“右護法,沒想到你還有機會出現在他們面前吧?”
“是的,教主?!焙谝履凶有卸Y,“這位姑娘真是敏銳呢?!?
炎火教主問:“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蘇暖答:“很簡單,第一,我相信炎火教的實力,不然也不會在短短幾年間發展壯大,既然如此,身爲右護法,怎麼會如此輕易地救被一個不算高手的人殺了呢?”
“其次?”
“其次,教主,雖然我看不見你臉上的表情,但是,從你的語氣中我聽到了愉悅與興奮,除非您是喪心病狂到極點,否則不會在得力手下死後還是這樣的?!?
蘇暖轉頭給南遠一個放心的眼神,南遠感激地笑笑。
“哈哈哈……想不到武林中還有這樣心思縝密的女子,實在是厲害!”炎火教主掀開帷幕,走出來。
一個身穿紅衣的近三十歲的男子,長得十分俊朗,但是眼角間有別樣的屬於男子的妖媚,充滿著邪氣。
蘇暖向後退一步,感覺到危險的氣息。
他慢慢走近。
“姐姐,既然問題解決了,就先回去吧?!币浑b手攔在蘇暖的面前,巧妙地將她置於忘舒的保護下。
炎火教主停下,問:“她是忘舒公子你的姐姐?”
“是啊。”忘舒說,“怎麼,教主是有什麼問題嗎?”
“真是可惜,否則我就可以讓她當我的教主夫人?!毖谆鸾讨餍φf。
踩到地雷!蘇暖默默流汗,看著忘舒。
果然,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修長的手已經勒住了炎火教主的喉嚨,準備在一瞬間要了他的命。
炎火教主驚詫,忘舒的功力已經高到如此境界了嗎?他不過二十出頭啊。
炎火教的人都驚呼:“教主!”
忘舒此時卻笑了:“教主,你信不信我在下一刻便要了你的命?”
“你不怕這裡血流成河嗎?”炎火教主威脅說。
他笑得溫和:“那又如何,我從不在乎,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的命更是廉價?!?
惡魔!
所有人的腦海中現出兩個字。
南遠急忙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唯一有希望解救的蘇暖身上,兩方開戰可不是鬧著玩的。
蘇暖聳肩,抱歉,這個時候她還真沒辦法。
炎火教主的臉開始蒼白變青。
炎火教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喂,我累了,想回去了,早點解決吧?!碧K暖故意裝作犯困的樣子,懶懶地說,“你想我晚上做惡夢的話就當著我的面掐死他?!?
幾句尋常的話使他鬆了手。
炎火教主倒在一邊咳嗽,什麼怪物,武功高到居然連他都無法撼動?
蘇暖鬆了口氣,這才真的展開笑容說:“走吧?!?
他點點頭,十分不付責任地一走了之。
這場武林大會戲劇話地結尾。
隨後,忘舒公子便將閣主之位傳給了白丹,於是掌握武林五十年之久的女掌門由此誕生,當然這是後話。
而他們則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哎,云爾,我們爲什麼在這兒要停?。俊碧K暖疑惑地問已下馬的蘇云爾,這裡是哪兒?有什麼特別的嗎?她環顧四周,不過是一座似乎是富人避暑的山莊罷了。
他沒有回答,直接推門進入。
“喂!”她急忙跟上。
吼!
震天響喝令住了蘇暖,她感覺到一股地熟悉感,呃,不會是某個她不甚喜歡的動物吧?
她眼見著一團黑色的物體衝向她的前面的蘇云爾。
蘇云爾摸了摸那個與人大小差不多的物體,說:“怎麼了,今天很興奮呢?!?
他養的那隻豹子!她的噩夢!
她連忙往後退,危險生物,閒人莫入。
黑豹雪亮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同樣發亮,十分懾人,加之她以前就知道他會定期放它到森林裡培養野性,健美的體魄倒增加它的危險性。原來她還想怎麼在家沒看到它,是擱這了呀。
“你什麼時候把它接到這兒了?”她小心翼翼地問。
“是司諾接它來的,這兒也是他的別院之一?!?
有錢人!她汗顏。
一個掃視,她看到別院里居然還有十幾個僕人,看樣子使專門伺候這位豹大爺的,她不免翻白眼,有錢沒處花的結果。
“我們先在這兒休息,明天繼續趕路。你容易著涼,晚上趕路不好?!彼忉屨f。
“嗯?!狈凑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