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話說這個紅月城到底是有多遠,累死人了還不見。紫衣女子不由地抱怨:“白司諾不會騙我吧?應該不會纔對,他那張撲克牌臉都在告訴人他沒說謊,還是是我會錯意了?”
隨著越來越清晰的馬蹄聲,幾匹良馬狂奔而來,馬上的人個個攜帶武器,看來是行走江湖的人士。
她沉了沉眼瞼,怎麼回事,這些江湖人士在這裡出現,越接近紅月城,江湖人士的身影也越來越多,紅月城到底是什麼地方?
孰不知她身爲女子獨自一人上路也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幾人眼神互相示意後,白馬上的年輕男子將馬踱到她前面,和善地問:“姑娘是要往哪裡去?”
她擡頭,奇怪,那麼殷勤地問這個幹嗎?她可不記得這個世界的人那麼好管閒事。
“冒昧了,只是這條路上來往的江湖人士魚龍混雜,姑娘一個人似乎有些危險。”男子見她不回答,解釋說。
她環顧四周,不在意地笑笑:“煩擾公子費心了,只是我一直是自己上路的,對這些事也有所防備,並且我也不習慣與別人通行,怕是枉費公子的好心。”
女子得體的回答讓男子一愣,像是個大家小姐呢,可是大家的小姐怎麼會說自己已經習慣旅行呢?人家不領情,他也不好勉強,只好說:“那姑娘小心。”
“謝謝。”她回禮。
一行人不由地回頭看這個紫衣女子,她讓自己的馬慢慢悠悠地行進,臉上帶著極大的興趣地觀賞周圍的風景,如世外隱居的人般淡然。
“走吧。”爲首的人一聲令下,衆人得令,立即消失在樹叢深處。
她有種預感,自己正在踏入一個神秘的世界。
又經歷了幾天,她終於看見了一個不大的鎮子,上帝,總算看見人煙了。
她牽著馬進入小鎮,將馬交給小二後,自己走進客棧。
她選擇了一個角落,點了餐,便在那喝茶。
“忘舒公子此次會見幾個人定下了嗎?”悉悉索索的交談聲傳出。
“不知道,他一向以自己的心情辦事,半年前不就因爲自己心情不好一個都不見嗎?”
“唉,真是不明白這樣去有沒機會見他。”
“這也是沒辦法,誰叫他是月閣的主人呢!”
“武林中唯一能號令天下的可怕門派,自他接手後實力大增,行事作風也與以前不同了,樹敵無數啊!”
“挑戰他的人後果都很慘呢。我倒認爲他是個很溫和的人,只要沒惹到他,他都是一視同仁的。”
“對啊,後起之秀中應該是以他爲首吧。那麼謙遜的人身爲一派掌門,多少總要做些自己不願做的事。”
武林?真是有意思的話題。她抿了口茶,沒什麼興趣地上樓,叫小二把晚飯送進房間。
從小二口中得知,因爲這裡位於幾大武林聖地的交界處,所以來往的武林人士很多,當然獨具特色的東西也很多,比如明天舉行的一場比試聽說是武林中有名的兩大高手的較量呢。她食指敲了敲桌子,考慮著要不要去看看熱鬧。
次日,吃完早餐後,她還是決定去看熱鬧。
看臺下擠滿了各種各樣的人,其中不乏身穿勁裝的少女,手拿著各式武器,眼中閃著堅毅的光芒。
她依舊是紫色長衣,遊蕩在人羣中,沒有靠太近,拜託,這不是開玩笑的,近點一不小心弄傷自己怎麼辦,她又沒武功,怎麼樣都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
似乎真是什麼大人物的比試,周圍夾雜著討論聲,還有各自的支持者。
一個眨眼的時間,臺上已經站著兩個人,看樣子是今天的主角,左邊提劍的男子一身白衣,俊秀斯文,有點讀書人的氣質而不像江湖殺敵的人,他始終帶著淺笑,右邊站著的是位灰衣男子,五官不是十分突出,頭髮凌亂,只用一條同色的絲帶扎著,手上拿著像馬鞭一樣的武器。
沒有過多的對話,互相行禮後兩人便開始了比試,速度快得讓她有種像看國際大片的感覺。
“姑娘,又遇見你了。”
她順著聲音尋去,原來是森林裡那個好心的年輕人,他的笑容十分率直,讓人有種莫名的好感,她不由地笑:“嗨,好巧。”
“原來你就是來這看比試的嘛。”他自然熟地交談起來。
她倒也不反感:“不是,只是順便看看。”
“不過姑娘你真有膽量呢,居然獨自一人在武林人士出入的地方閒逛,真怕你有一天死了都不知道爲什麼。”他存心嚇唬她。
她挑眉:“我又不是被嚇大的。總不至於一碰見你就莫名其妙死了吧?這樣會毀壞你的名聲的。”
“說不過你啦!”他氣惱地喊。
像個孩子一樣的男生。她笑,可以讓人忘記很多的東西,腦子也可以不用時刻警惕,有種放鬆的感覺。
“喂,你去哪?我們要去紅月城,如果通路就和我們一起走吧,你自己一個人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她瞥了一眼臺上血流滿身的白衣男子,點了點頭,有人同行是比較安全。
他見她點頭,高興壞了,連忙拉她到大夥中間,生怕她反悔。
“師兄,她和我們一起走吧。”他把她拉到一個藍衣男子面前,說。
藍衣男子回頭,掃了她一眼,卻對他說:“怎麼你還改不了多管閒事的習慣啊,真是。”
“師兄……”他傻笑。
藍衣男子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頭髮,這才轉頭說:“既然南遠要求,那麼姑娘就委屈幾天,與我們一同上路吧。在下是他的師兄,鬆川派的慕容風。”
人家都報上名了,她也自報家門:“小女名叫蘇暖。”
“蘇暖?的確,你需要溫暖,該多曬曬太陽,感覺一副柔弱的樣子。”南遠口無遮攔。
慕容風呵斥:“南遠,不得無禮!”
他嘴一癟,滿臉的不高興。
蘇暖不介意地笑笑:“他說的是不對,我應該拿進火裡烤烤,這樣可能纔有溫度呢。”
“就是嘛!你這人比較好玩,師兄,這樣你沒話說了吧。”說著,他孩子氣地做了個鬼臉。
慕容無奈地搖搖頭,眼裡卻充滿著別樣的柔情。
“師兄,她是誰?”一個紅衣女子從後面走出來,不客氣地問。
“蘇姑娘,這是我的師妹漫空。漫空,這是蘇姑娘,她從今天開始和我們一起上路。”
漫空從上到下地打量她一番,冷笑:“姑娘不是武林中人嗎?”
“不是,我只是四處走走看看。”她好脾氣地答。
“師兄,你不覺得太可疑了嗎?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獨自一人旅行卻仍然安然無恙,她到底是什麼來頭?”漫空話語如鋒利的刀子一把把刺向蘇暖。
“師姐,她是我帶來的,出什麼事我負責!”南遠受不了護住蘇暖。
漫空臉更陰暗了:“你負責?你能付什麼責?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你……”
“好了,漫空,看在我的面子上,先把姑娘留下來吧。”慕容風出面說。
“哼,只要是南遠說的,你有什麼不同意的!”漫空冷著臉離開。
慕容風道歉說:“抱歉,漫空沒什麼惡意,只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蘇暖笑:“沒關係,我知道。懷疑也是對的。”而且在她看來,有意思的是這三個人的關係,應該不是像表面上的那樣吧,人啊,不管怎麼樣,都是最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