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封印的眼睛更到什么地步，未來的事我們誰也不知道。我們能做的就是去相信，相信下一代。我們日向一族這么多年一成不變的習慣是該改改了。一味的止步不前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試著去相信年輕人吧。”

“這樣會壞了日向家百年的規矩。”

“哪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木葉不是也重建了嗎。我們日向一族也是時候改變一下了。”

“但是……”

“何況，別忘了，雛田的眼睛不是沒有封印嗎。她會幫助寧次的。日向一族，由他們夫妻二人共同打理有何不可呢？”

日足見下面人沉默，趁熱打鐵“我若有意外寧次就繼位，你們了解沒有。”沒多少時間了，必須趁熱打鐵，必須為他們兩個打點好這一切。

“我以我日向一族宗主的身份在問你們，了解沒有？”

“謹遵宗主之命。”眾人齊聲回答。

“今天，眾長老都在，我若出事，你們可知怎么做？”

“屬下明白。”

“寧次，宣誓吧。”日向一族所有的矚目都在寧次的身上。

“慢著，父親大人，我不服。”日向花火的發言把所有人的目光從寧次的身上拉了回來。

“和寧次比一場吧，要是贏了就重新考慮，要是輸了一切照舊。”日足看看自己的女兒，嘆口氣。

“寧次，不準輸。”這是寧次上場前日足對寧次的唯一一句話。

寧次不敢輸，為了日足大人，為了雛田，走到這一步已經不能輸了。做不做族長，即使到現在還是無所謂，只要能在雛田大小姐身邊，好好守護著她即可。但是，日足大人這份恩情是要還的。他知道族長這個決定是冒著多大的壓力，得面對多少的反對。

花火招招兇狠，很難想象，一個風華正茂的妙齡女子出手卻如此果斷。花火和他，和雛田都不一樣，她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從小就是以日向一族的族長來訓練自己的，一直朝著這個目標努力著。

“寧次哥哥，我一直都很期待這一刻。”花火打了寧次一掌，笑嘻嘻地說道。

背上火辣辣的疼，是剛剛花火的那一掌。寧次從來沒有和花火交過手，即使是訓練，日足大人也是把他們兩個分開教的。這么多年，花火的努力寧次看在眼里，她一直都用“下一代宗主”的嚴格要求著自己。那個六歲就能打敗自己的姐姐的小女孩如今更厲害了。客觀地講，寧次沒有勝的把握。打個平手可能已經是樂觀的想法了。 寧次一個趔趄，又被花火打了一掌，花火的攻擊可謂火力十足。寧次嘴角滲出了血絲。寧次微微一笑，雖然很痛但是卻值得。他發現了，花火的破綻。她很焦躁。近身戰時，內心的焦躁往往是致命的弱點。而這，增加了他贏的籌碼。 花火知道自己有些焦躁了，犯了大忌。但是她平靜不下來。比試前父親對寧次說的那句“寧次，不準輸”就像魔咒不停地在她耳邊徘徊，一邊一邊，吵得她暴躁。從小父親就比較疼愛她，因為她比雛田優秀的太多。父親很嚴厲，有太多的不許，經常面無表情地對她講“花火，不許哭”、“花火，不許偷懶”、“花火，不許輸”……也許在別人眼里這樣的父親太嚴厲，但于她卻是很高興，因為這是父親對她的期望，對她的肯定。只有有用的人，優秀的人，父親才會對他有期望，才會有那么多的“不許”。對于雛田這種，父親只有“日向家不需要廢物”這種定論。可想而知，父親在乎、看重的是她。 但是，自從寧次來了之后就變了，一切都偏離了原來的軌道。父親眼里都是寧次，嘴里贊揚的也都是寧次。他對他特別訓練，他對他完全信任，他甚至把自己的女兒都嫁給了他。現在，父親還對他說“寧次，不許輸”，那種期望花火再熟悉不過，曾幾何時，那些都是屬于她的，現在卻被眼前的這個家伙全部奪走了！ 越想就越暴躁，越暴躁就出手越是狠，一點都不像在比試，完全是在拼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點到為止是比試的原則，但花火覺得沒必要遵守，要是能“不小心打殘或打死了寧次，她很樂意。 “二小姐出手很猛啊。” “寧次完全招架不住啊，都受了兩掌了。”

“看來這次是二小姐會贏了。” “其實二小姐成為宗主也不錯。” 日向日足身后的那群來開家族會議的成員偷偷壓著嗓門議論紛紛。日足聽見了，皺了皺眉“議論紛紛，成何體統。” 身后的那群觀看者立馬禁言了。

“宗主的眼光是對的，寧次少爺果然優秀。”大長老笑嘻嘻地說。 大長老的話引來下面的人詫異的眼神。詫異大長老為什么說寧次優秀，明明二小姐比寧次厲害，詫異剛正不阿的大長老居然也奉承起宗主來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長老居然也順著宗主的話假惺惺說優秀的是寧次了。現在的寧次明明都快輸給二小姐了。 “就算日向寧次贏了二小姐也不能說明他就完全勝任宗主這個位置，宗主為什么不讓大小姐參加此次會議，這恐怕對大小姐不公平吧，明明大小姐才是正宗的繼承人。”說話的是二長老，十足的封建主義者，死守著老規矩，是個完全的“大小姐繼承”的捍衛者，態度一直很強硬。即使知道雛田不夠優秀也還是死守著規矩。 “四位長老覺得這場比試誰會贏。”日向日足像是沒有聽見二長老那義憤填膺的話，轉換了話題。 “二小姐太浮躁，這場應該會是寧次贏了。”大長老說的很大聲，在場的都聽見了。 “那既然這樣，趁著離寧次宣誓還有點時間，你們三個跟我來一下，我有事要說。”日足說完帶著日向家三位長老先走了，留下一下分家代表繼續看著花火和寧次的比試。 日向家雖說一直都是宗主說了算，沒有什么長老的反對會絕對影響宗主的先例。三位長老也確實對日向家忠心耿耿，一切都是為了日向家族的發展，只是各自的方式不同而已。三位都是看著日足長大的前輩了，日足一向敬重。雖說寧次這件事上日足對他們幾個很強硬，但還是希望他們三個能真心認同寧次，認同他的決定，好好輔佐寧次，在他不在之后。 日足和三位長老圍著會議桌坐著，侍從過來上茶。 “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了，二小姐和寧次少爺分出勝負了嗎？”大長老問上茶的侍從。 “是寧次少爺略勝一籌，宗主大人和幾位長老剛走那邊就出結果了。”侍從恭恭敬敬地回答。 “宗主是故意的吧。故意用這種方式讓二小姐輸給寧次的吧，老大那話說那么大聲也是故意幫著宗主的吧。憑心而論，要是沒有宗主這招，二小姐未必會輸給寧次，說不定還會贏。”一直沉默的三長老開口就把日足和大長老的計謀給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