亙帶金鳳去了恒亙大酒店,當然,還有阿偉的母:恒亙跟阿偉母親在一起,不再似從前那般針尖對麥芒了。
“阿姨,謝謝這段時間以來您對金鳳的照顧。”林恒亙笑著說,他笑起來的樣子很燦爛,完全不是阿偉母親記憶中的那兇神惡煞的模樣。
“哪呀,其實這段時間,應該說是金鳳照顧我才對。”阿偉母親不好意思地說。
“我這就讓阿偉回來跟你團聚,徐錦亮,你馬上去安排。”林恒亙吩咐站在一邊徐錦亮道。
“可是,阿偉他犯了那么大的錯,還能夠原諒嗎?”阿偉母親以為林恒亙只是意氣用事。
“他跟我好多年了,我跟他之間怎么可能一點情分沒有呢,阿偉是犯了錯誤,但是我已經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去反省自己,現在他也該清醒了,是該回來看看他的母親了。”林恒亙十分真誠地說。
“這是真的,我沒聽錯,你原諒阿偉了,你沒殺他,你要他回來跟我團聚了,謝謝你,謝謝你啊。”阿偉的母親說著,眼淚嘩嘩地跪在了地上。
“阿姨,您快起來,怎么說您也是個長輩,怎么可以給個晚輩下跪呢,我怎么會殺阿偉呢,我們是好兄弟呢,快起來,這些日子,您一定是寢食難安,讓你受苦了,現在您就安安心心地吃這頓飯,安心等著跟阿偉見面就是了。”林恒亙將她扶起來,安慰她道,金鳳在一邊想,你跟秦文濤也是好兄弟,你怎么處置他了?應該也不會殺他吧?
飯后,林恒亙開車將阿偉母親送了回去,然后帶金鳳一起去見母親了。
林老太太看到兒子見到金鳳后,心情舒緩了很多,再想想,這一個多月以來,兒子是那么的憔悴,看樣子,金鳳真的是他的鎮定劑,自己年紀大了,所以想抱孫子地心情比較急,他們還年輕,渴望新生命的心情還不強烈,所以,不要勉為其難了,于是笑呵呵地跟金鳳道歉,自從她知道皮小雨還跟別的男人有一腿的時候,就開始懷自己的眼光了,自己看皮小雨是個好姑娘,可她偏不是,自己看金鳳不好,難道自己也看錯了?
金旺山收下了金鳳地那一萬塊錢之后。新房子也蓋上了。小月也娶過門了。孩子也生了。現在金旺山地母親整天伺候月子里地兒媳婦。這日子過得還算不錯。金旺山對小月是真心地。所以。娶到她之后。也沒有去干什么對不起她地事情。而且。城里他是不能再去了。要不然跟金鳳再碰面。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金鳳要是一反悔。將他殺了。那可就不上算了。所以。他就勤勤懇懇地在家里耕種著他地一畝二分田。順便經營了一個小商店。日子過得挺安心地。
這天。旺山娘給兒媳婦燉了個雞。剛剛出鍋。旺山正要拿去喂小月。卻聽到了敲門聲。
自從小娃娃出生以后。經常有人過來看他們。所以。旺山娘并沒有想到什么意外地事情。于是。毫不設防地過去將大門打開了。
一個穿了一身皮衣。戴著墨鏡地青年站在門前。這個年輕人正是盧思齊。他地衣領豎起。遮住了紋在脖子上地小蛇。
“你是——”旺山娘惑道。
“我是旺山地朋友。剛從城里來。”盧思齊說。
旺山娘看著這個衣著體面地青年,想到金旺山的確曾經交了很多朋友,所以,也沒多想,就將他領進了屋,一進屋子,盧思齊聽到了小兒的哭啼聲,馬上猜想到是金旺山有孩子了,于是問道:“這么久不見,旺山孩子都有了,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啊?”
“男孩兒,男孩兒啊,旺山,快出來,你城里的朋友來看你了。
”旺山娘笑盈盈地回答道,趕忙喊兒子旺山。
“好的,這就來。”金旺山答應著,從妻子房間出來了,卻發現來人他并不認識。
盧思齊一下子抰持了金旺山的母親,然后將門從里面關上了,他威脅道:“不許喊,要不然,我就殺了她。”
看著明晃晃的刀子在母親的下巴下面,如果是金旺山,他一定會手發抖地,可是,眼前這個人的手卻一點都不抖,金旺山明白,一定是個老手。
金旺山說:“好的,不喊,不喊,要多少錢,你說吧,我們雖然錢不多,但是能花錢保平安,我們還是愿意的。”
“哼,錢,有的人征服我,只需要一個小小地舉動,而你,要讓我放棄殺你的念頭,恐怕多少錢都不行,我先問你,你覺得自己
多少錢?”盧思齊問道。
一聽對方說要自己的命,金旺山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能用母親地命換自己的命也行,但這個念頭很快就消失了,他瑟瑟發抖地看著盧思齊,聲音顫抖著說:“兄弟,你先把刀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
“誰跟你兄弟,怎么,說不出自己地命值多少錢,那我問你,金鳳母親的命值多少錢?”盧思齊問道。
這件事情已經不再有人提起了,只是在狂風暴雨的夜晚,金旺山跟母親想起當年殺害金鳳母親的一幕,不禁有些顫抖,但是以為那件事情從此便長埋地下了,誰知道今天又有人專程為了這件事情而來。
“她,她是個瘋子。”金旺山說話開始磕巴了。
“是瘋子又怎么樣,她是你殺的,對不對?金鳳為了給金家留后,沒有殺你,現在好了,兒子也生了,你的命對金家來說,已經沒有什么用了,所以,我現在殺了你也沒什么遺憾了。”盧思齊說。
“是金鳳叫你來的嗎?小伙子,我求求你,要殺,你殺我吧,你要是殺了我的兒子,媳婦一改嫁,這孩子就隨了別人的姓了。”旺山娘說道。
“想得倒美,我殺一個也是死罪,殺兩個也是死罪,當初,你們殺金鳳母親的時候,怎么就下得了那個狠心,把金鳳賣到城里當流鶯的時候,怎么就下得了那個狠心?”盧思齊忿忿地說,他忽然將金旺山的母親身體反轉過來,將她用力地按到了門上,因為他的力氣比較猛,而金旺山的母親又沒有站穩當,所以腦袋磕碰到了門框上,鮮血頓時出來了,金旺山拿起一個凳子往盧思齊的頭上劈去,盧思齊卻一個回旋踢,讓金旺山來了個狗啃泥。
“你只有蠻力,我還有點功夫,想跟我斗,你還是別費事了,我這次是悄悄地來的,金鳳根本就不知道,她不像你們這么狠毒,那么輕易地就下了決心,所以,我就代她辦了。”盧思齊說。
“如果不是她指使你來的,你又怎么會知道我住在這里?”金旺山問道。
“如果是你娘問這個問題,那還是情有可原,你也是有點見識的人,應該知道,你又不是住在什么隱蔽的地方,找你應該不難吧。”盧思齊說。
金旺山看到母親一直盯著自己的手,嚇得趕緊將手一縮,他可是清楚地記得,金鳳說過,不要他的命,但是,要斷他的一只手,他白天想到金鳳撂下的那些話,晚上就會做噩夢,沒想到,現在不是做夢了,竟然真的有人來索命了。
“小伙子,金鳳的話你聽嗎?”金旺山的母親問道。
“跟你有什么關系,我跟金鳳只見過兩次面,也是無意中知道了你們的惡行,我是替天行道。”盧思齊似乎很高尚。
“金鳳說過,是我養育了她,她會讓我安度晚年的,會讓我兒子在我身邊盡孝的,如果哪天氣不過,最多只會取他的一只手。”金旺山的母親抱著最后的希望,將這些話說了出來。
盧思齊猶豫了一下,將金旺山的母親推到了一邊,自己出了屋門,兩個人以為這個不速之客要走了,卻沒想到,他過去將大門關上了,又折了回來。
金旺山想喊人,可是,如果真的有人來了,他殺害金鳳母親,以及將金鳳賣掉的事情都要敗露了,可自己打又打不過人家,所以只能說好話,爭取人家放過自己的小命。
盧思齊往小月的房間走去,金旺山叫道:“你要干什么?她剛生完孩子,你不能欺負她。”
“我還不像你那么沒人性,她是你們家的功臣,我怎么會傷害她。”盧思齊說罷進了小月的房間,小月正看著他瑟瑟發抖。
盧思齊拿了一個枕頭出來,然后將金旺山的手腕拉到了一個木凳子上,他一只腳踩著金旺山的胸部,然后將枕頭塞進了他的口中,接著從腰間拿出了一個長劈刀,將他的手砍了下來。
金旺山的手掉到了一邊,手腕頓時血流如注,他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如果不是盧思齊用枕頭捂著他的嘴,他一定會怒吼起來。
“旺山,娘這就去叫醫生,給你接好。”旺山娘心疼地眼淚撲簌簌的。
“哼!我就是來取他的手的,又怎么會讓他康復?”盧思齊說罷,將掉在地上的那只手裝在了一個黑塑料袋里,然后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