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 : 『為君傾血月,特別番』
傳說,十五年后,幼帝登基,太上皇不知所蹤。
傳說,有人在泰山之巔,曾經見到疑似太上皇的人,找到了那個雪衣如華的男子。
卻沒有人知道,那一場相見,美的如仙境夢園,足以讓人傾嘆一生。
泰山之巔,初陽新升。
那個人,依舊是雪衣如華,站在懸崖壁頂,映著初升的紅霞,猶如當年。
猶如當年在沙場上,白衣濺血之后站在城墻之上,俯視支離破敗的河山時,那種背影,蕭條孤寂。
“月……”韓將夜站在他的身后,開口喚他,他終于,找到他了。
月槐轉身,看著他眉目依舊身姿挺拔,一如當年記憶中的模樣,不同的是,今日的他一身藍衣。
猶記得,當年的他只喜黑白兩色。
“你曾說過,更喜儒雅之人,你看我換上藍衣,可顯的儒雅了一些?”韓將夜走到他的身前,笑臉盈盈的問他。
月槐有一絲微愣,這藍衣是為他而著的嗎?眼神微微閃動,卻終是低了眉眼“怎么,我的王…也來泰山游玩嗎?可真是巧。”為什么要這么巧,本以為會一輩子,都不再相見的人。
“不巧。”韓將夜一手扶上他的肩,一手勾起他的下巴,要他直視他眼中的深情“我已經在這里,等了你三個月了。”
因為只知道,他經常在泰山之巔出現,遍尋無果之后,他只能守株待兔。
月槐拂開他拖著自己下巴的手,嘴角愣是勾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我的王,你的話說晚了十五年。”
“不晚。”韓將夜十分篤定的開口“我知道你一定會原諒我。”
月槐瞇起眼,他討厭他這副志在必得的樣子,憑什么,憑什么自己就得傻傻的聽之任之,然后換來一場又一場的心傷,還要每一次傷心都自己一個人受。
這一次,他不要。
“不要。”月槐氣惱的怒喝著退了一步,而后笑的殘忍“除非,你追的上我……”接著頭也不回的往前,飛身一躍。
“月……”韓將夜怔驚的大吼,毫不猶豫的跟著他跳下懸崖,伸手努力的想要拉住他。
泰山之巔,懸崖壁頂,這一跳,該是粉身碎骨。
“傻瓜。”月槐左手一條藤蔓,沿著峭壁踏步,右手一條白綢飛出,生生的繞上了韓將夜的腰跡,將他扯到身前。
“月……”韓將夜用盡余身的力氣,將他擁住,他以為,他以為他真的又一次失去他了“月……”聲音哽咽著,喉口酸澀的想要讓人哭出聲響。
“你知不知道這里有多高?”月槐看了看腳下空茫茫的崖底,根本就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的距離。
“我不管,就算是粉身碎骨又如何?!”韓將夜終是落了淚了“就算這里直通地獄,只要能夠抱著你一起,亦不悔矣。”
“你以前從來不說這種話。”月槐一手回抱住他的腰,一手拉著藤蔓,腳下一蹬,兩人撞進了一個被藤蔓遮住的洞口。
韓將夜沒有顧上其它,只是將他又抱緊了一些,下諤抵著他的肩膀“月,對不起,對不起。因為我的自私讓我們錯過了十五年,這一次我死也不放你走,死也不放。”
月槐眨了眨眼,淚水便悄然而下,他自私嗎?自私的是自己才對。
這些年他走遍山川河岳,看著黎民百姓從疾苦之中走出來,戰火之后,是國泰民安,他知道這都是韓將夜的功勞,是他有為的政績。
君心懷遠,胸懷天下,如何算的自私,而自己,只為兒女情長,才是自私吧。
月槐就著他強而有力的臂膀,偎進他的懷里“真的死也不放?”
“死也不放。”韓將夜摟著他,異常堅決“當年你一走,我就想明白了,總有一天要把你找回來,然后,再也不分開了。”
“十五年了。”月槐知道,十五的時光說長不長,可說短也不短“認錯是要有誠意的。韓將夜,既然你主動送上門了,可想過怎么補償?”
“隨你,月……我只要可以陪你。”韓將夜抵在他的耳旁呢喃,細數著他的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那我要抱你。”
感覺到環抱著自己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月槐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看著他的眼晴“我說,我要抱你,我在上。”
“好。”韓將夜呼出一口氣,摟過他便吻了上去“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我愿意,什么都愿意。”
十五年,早已相思入骨,只要能讓你重回我的身旁,在上在下的又有什么關系,因為是你,所以愿意,什么都愿意。
月槐仰著臉,當年的那個鐵血的將軍,如今已是淚流滿面“你要對我好,一輩子對我好。”
“我會用我余生所有時間對你好,就算將來下了地獄,也要陪你一起。”
(后記)
艷陽高照,繁華都城。
月槐一身白衣如華,端坐馬上。前方牽馬的,卻是一身黑衣的韓將夜。
“王爺,本將軍餓了。”月槐坐的筆直,仰著頭直視前方。
韓將夜低低的笑著“那我陪你去前方的茶樓吃飯。”這種稱呼,這種感覺,真好。
就好像一下子抹殺了兩人之間空白的十五年,一下子回到當初還在王府之中的感覺,只是當時這個人那么的聽話,可如今……聽話的變成了自己。不過,他甘之如飴。
月槐偷偷的拿眼瞧他,最終,自己還是做了下位者,那個人怎么會懂,第一次會有多痛,而自己,怎么舍得他痛。
果然,就算過了十五年,自己還是那么傻,為了這個男人,真是……
不過還好,他終于回來了,終于,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