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妃與陳妃今夜已是注定無眠。
莊賢柔柔站在流婳樓中,倚著窗臺看著兩人帶著各自的宮人走遠(yuǎn),有寒風(fēng)吹過,抬手關(guān)了窗扇。
天已寒涼,時歷不知覺的也已轉(zhuǎn)到了十一月,白戎國的冬天雖不會落雪,卻也是會冷的。
莊賢柔柔坐在柔軟的床墊上“庶女?”哼,那又如何,莊賢家還不是得靠我,誰叫他們這一代,只出了我這一個出身下賤的美人?
“來人,準(zhǔn)備熱水鮮花。”深呼了一口氣,帶上淺淡的笑顏,聲如空谷幽蘭,她…還是那個清雅如仙的女子。
朝陽宮中
莫念情和以往一樣,溫柔的給蘇未擦拭著身體。
蘇未倚在他的身上“我可以自己來的。”
“嗯?”莫念情拿著巾帕的手一頓,另一手揉了揉他的腰“今天不累?”
蘇未被揉的腰肢一酸,扁著嘴不說話了,他就是不喜歡每次做完之后,自己都一副被蹂躪的太慘,難以動彈的模樣。
更何況,清理的時候,總有一些讓人尷尬而親密的地方。
莫念情讓他靠在自己懷里,一手抬起他的右腿,讓他的后..穴暴露在空氣中,另一只手就浸濕了巾帕,將他后..穴中緩緩溢出的白液擦拭干凈。
蘇未微紅著臉,輕啃著自己的唇,感覺到他的指尖,扶過身下的玉.徑,垂著眸子,卻用余光偷偷的看他,這人還是一副十分認(rèn)真的模樣。
等都清理好了,莫念情才將蘇未放在床上,蘇未就著被子裏了進(jìn)去,閉上眼假裝看不見。
莫念情將巾帕水盆都端了出去,又回來躺在他的身側(cè),才將人環(huán)進(jìn)懷里。
j□j的身軀相觸,蘇未在他的懷里蹭了蹭,干脆伸手環(huán)上他的腰“念情…”
“嗯?”莫念情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人,又將他摟緊了一些,他很少這么主動的叫自己“怎么了?”
“我想過年的時候回去。”蘇未抬眼,注視著他的臉。
“回去?”回哪去?莫念情眨了下眼莫名其妙的看他。
“回家啊。”蘇未挑了挑眉“做待衛(wèi)是有年假的,本來今年到我放假。”
莫念情這才想起,自己都忘了蘇未是很有可能有家人的,好像從來都沒問過,皺了下眉頭“那我陪你。”
“你有空?”過年的時候,他應(yīng)該留在宮中,陪著太后太妃的吧,還有滿朝文武宮廷夜宴。
“那你也不許走。”莫念情盯著他的唇角,咬了上去,唇舌糾纏了一會才稍稍分開“我陪你回去。”
蘇未喘息低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主動的親了親他的唇角,而后閉上眼 ,靠在他的臂膀上。
“什么樣的地方,生出了你這樣的人?”莫念情也閉上眼,環(huán)著他靠在他的耳邊低語。
“我怎樣?”蘇未蹭了蹭睜了下眼。
“你這樣,讓我愛慘了的人啊。”莫念情閉著眼睛,近乎夢語。
蘇未看了他一眼,復(fù)又閉上眼睛,無奈的輕嘆,這人總是可以用一副安然平靜的模樣,說出一些讓人耳紅心跳的話。
“其實(shí)…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山莊。”蘇未回憶著“山莊里有一群很樸實(shí)的村民,我父親年輕的時候做過士兵,所以從小就讓我學(xué)各種武藝。然后娘親,也是很普通的婦人。”
“所以有了你這個很普通的人?”莫念情忍不住調(diào)侃。
蘇未瞪了他一眼,抿著唇就不說話了。
莫念情輕勾著唇角微笑,面頰蹭著他的額發(fā)“睡吧。”
一夜好眠,第二天清晨,下起了滂沱大雨。
冬日的雨,本就是一場涼過一場,只不過這一場雨,下的比往常還要驚心一些。
朝堂之上,莫念情一身龍袍,面無表情的端坐在金雕玉砌的龍座上。
底下朝臣議論紛紛,左丞相莊賢明,和右丞相慕京,皆是低垂著頭不發(fā)一言。
后面的官員幾次想要上前,卻又被兩人不冷不熱的言語表情打了回去,終于,有一個官階品級較高的,帶頭開口“皇上,臣等以為不可,立個男人為后,實(shí)在是荒謬。”
“皇上,綱理倫常不可枉顧啊皇上。”
“請皇上三思。”
不過幾句話間,朝下已跪了滿地的人。
莫念情看了看朝下滿是俯在地上的朝臣,面上便又冷下了幾分,眸光定在最前面,還站著的兩個人身上“左右丞相,你們二人又以為如何?”
莊賢明看了看慕京,慕京沖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讓他先說。
莊賢明年過花甲,比之慕京要長上十來歲,況且又是太后的兄長,便也不推辭,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行禮“回皇上,臣…也以為不妥,臣以為皇上可以將其立為男妃,也算是有個名份。”
這意思,便是讓蘇未做男妃,然后另立皇后。莊賢柔柔剛剛?cè)雽m,只要蘇未不當(dāng)皇后,那一切都還有機(jī)會。
“右丞相?”莫念情看著慕京,這個人是慕傾舞的父親,或許會說出什么好話。
慕京上前一步,家有棄妃所有人都以為他定是心有怨氣,肯定也是要反對的。
慕京低著頭想了又想,終是開口“臣以為,這乃是圣上的家事,只要皇上喜歡,也無不可。”
慕傾舞早就將整件事都與他解釋過了,并且再三交待,不要阻撓圣上,他便也只想著明哲保身罷了。
“這怎么能是家事?慕京你……”莊賢明和跪在慕京身后的人,皆是震驚于他的說辭,當(dāng)即開口反駁。
“夠了。”莫念情面無表情的打斷,眸光四掃,便壓下滿朝的議論“朕也告訴你們,除了蘇未,朕不會再有其他皇后,你們與其想著說服朕,不如幫朕想想哪家的世子,比較適合當(dāng)你們的儲君。”
“這…”
“皇上……”
滿堂皆是震驚,聽這意思,圣上他竟是不打算要子嗣,反而想要去領(lǐng)養(yǎng)外戚世子來做儲君嗎?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莊賢明年邁的身軀,一下子跪倒在地“請皇上三思,以皇室血統(tǒng)為重啊皇上。”
“好了。”莫念情站起身,俯視眾臣“朕還年輕此事不急,關(guān)于儲君之事,可以慢慢留意,總會有合適的人選。”
語罷,不顧身后的紛紛議論,甩袖離去。
他早就預(yù)料到這樣的結(jié)果,滿朝文武、朝野四海皆是置疑之聲,那又如何?反正今日只是先給他們提個醒,此事他是事在必行。
莫念情帶著明媚的心情往朝陽宮回去,似乎陰霾的天氣都不存在一般。
房里,蘇未正在桌前和青鋒用著早膳,看到他回來有些驚奇“今日怎么這么早?”
莫念情含笑坐下,招了招手,赤炎從樹上掉落下來,而后拿來了兩副碗筷。
“早些回來陪你用早膳。”莫念情看著蘇未,給他夾菜。
青鋒看了看赤炎,赤炎表示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吃飯。”青鋒默默的夾著菜,他現(xiàn)在一看到赤炎就覺得無力,怎么逗他都是那張木頭臉,又不說話的,撇了撇嘴還是忍不住說他“你真無聊。”
赤炎就偏著頭看他,然后默默的學(xué)著莫念情的樣子,給青鋒夾菜。
蘇未看著莫念情,一邊咬著根青菜,一邊忍不住的抿著嘴笑。
莫念情轉(zhuǎn)頭看了看青鋒,又看了看赤炎,感覺也有點(diǎn)無力。
青鋒偷偷的瞪了他們一眼,然后一邊吃飯一邊碎碎念“你看看你這個大木頭臉,連老大都會笑了,你還是這副死樣子。
還幾天都組不出一個句子,無不無聊啊你,一整天不說話的,嘴巴難道只是用來吃東西的嗎?
你就不能學(xué)學(xué)老大改變一下下嗎?說一句完整的話,閑聊一下會死還是怎樣啊?!”
這里溫馨平靜的,似乎真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朝陽宮外,這宮里的其他地方,卻早已炸開了鍋。
雨聲叭噠叭噠的落在房檐上,棲寧宮中左丞相莊賢明,十分不耐煩的搓著手走來走去。
“太后,是你急急忙忙的讓我把柔柔送進(jìn)宮來,現(xiàn)在怎么辦?”莊賢明停住腳步,看著坐在正首的太后和太妃。
“哥哥何必焦急。”太后喝著茶,似乎真是一點(diǎn)兒不在乎。
“參見太后,左丞相。”淡雅如空谷幽蘭的聲音,在空氣中緩緩蕩開。
“柔柔啊。”莊賢明緊走幾步走到她的身旁,將人扶起“今天朝堂之上,皇上已經(jīng)表明,要立那個蘇未為后,并且還說……要尋個外戚世子來做儲君了。”
莊賢柔柔直起身,眉目淺淡的看了看太后,又轉(zhuǎn)頭看了看莊賢明“左丞相何必如此著急,是信不過太后,還是信不過柔柔?”
莊賢明終于直起腰,斂著眉“這么說,你們早有打算?”
太后看著莊賢柔柔,唇角微勾低斂去眸中帶著殘忍的光芒“哥哥你安心回去就是了。”
太妃雙手垂在身側(cè),靜靜坐著,似乎什么都沒有聽見,她已不想去理這些事了,爭爭搶搶的最后到底會成全了誰?
莊賢柔柔笑的淺淡而美好,微福□行禮“那…柔柔也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