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到房底下的人,都盡數的退走之後,才抱著蘇未沿著房檐,出了錦繡樓。
錦繡一條街上安安靜靜的,莫念情沿著兩側的房頂前行。
“嗯……啊……混蛋……放開……”一個儒糯的年輕男子的聲音,從某一條幽暗的小巷子裡傳了出來。
莫念情只望了一眼,蘇未不知何時掙扎開了錦被的束縛,雙手環到了他的肩上,兩條腿也繞上了他的腰。
腹部被硬物頂住了的感覺,莫念情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拉了拉錦被將身上的人包緊了一些,又看了一眼那個發出奇怪聲音的角落。
而後加快了速度,他自然知道什麼纔是眼下的當務之急。不過……剛剛那一眼,好像看到了一襲藍衣?!
莫念情抱著蘇未,出了錦繡一條街,左轉不遠就是福源客棧。
隨便的找了間上房,聽了聽動靜,便推開窗戶潛了進去。
福源客棧早已被橙靜包了下來,所以大多的房間都是空屋子,一進房間,剛一站定,蘇未的脣便壓了過來。
莫念情自然是張口毫不猶豫的咬住他的脣,將蘇未放在牀中間的圓桌上,那一牀錦被就這樣滑落下來,從桌上滑下一半掉落在地,開做了一朵炫爛旖旎的布花。
蘇未猶不滿足一般的扶著他的肩,扭擺著腰肢,難受的擺出了讓莫念情覺得誘惑的表情。
莫念情也只披著一件外袍,按著蘇未,將他壓在了桌上,摟住那個光果的身體,脣還壓在他的脣上,手指徑自的繞過後背,向著他身後的深穴摸去。
蘇未仰著脖子雙臂主動的糾纏上他的肩背,他早已沒了理智,只是身體在本能的做著反應。
腦子裡迷糊成了一團,雙腿也主動的勾住莫念情的腰跡。
莫念情當然不會客氣,抓住他的腰肢便開始猛力頂撞了起來,間或的還順便用手揉了揉蘇未再次挺立起來的小玉柱。
“嗯……啊……啊……”
一室的風光,交織著兩人難耐的呻吟與粗重的喘息……
不管怎麼說,一夜的時間總是會過去的。
在清晨,福源客棧的大門前,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異常眼熟。
第一輛馬車的車轅上坐著的男子,一身大紅的紗袍,袍袖紛飛狀似火焰,可不正是赤炎。
而第二輛馬車的車轅上坐著的自然是一臉媚相的綠衣,只是今日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樣,眉宇間有一點懊惱。
莫念情坐在第一輛馬車裡,懷中抱著一臉羞惱的蘇未,總覺得這樣的他特別好玩,讓人特別好笑,心裡是暖暖的滿足感。
蘇未其實特別想要自己坐起來,奈何昨夜太瘋狂了一些,三次?還是四次?又或許還不止?
天哪,太丟人了,最丟人的還是,昨夜似乎一直是自己在主動纏著他要?
現在雖然那裡沒有受傷,可是感覺腰都快斷了,全身的骨頭都是鬆的,酸痠軟軟的一點勁都沒有。
而今天的車裡又不只是兩個人,蘇未看著坐在另一方角落裡的青鋒,掙扎了兩下,終是妥協了。
皺著眉頭,看著窗外,這樣的發展越來越混亂了,自己要怎麼辦?
青鋒靠在靠近車簾的那邊,懷裡抱著一條錦被,咬著脣低著頭。
這一定是他頭一次,坐了這麼久,卻半句話都沒有,使的車裡的氣氛都有些尷尬。
其實,青鋒正在糾結,他雖然嘴上沒有說話,可是腦子裡一直在大喊大叫,被壓了被壓了被壓了……,他被赤炎給壓了。而且還是他自己貼上去的!!
天哪,沒臉見人了,怎麼辦怎麼辦?等下要說什麼好?好尷尬的有沒有?不對,重點是,他被壓了,爲什麼不是他壓的炎炎?爲什麼?明明是自己主動的嘛!
要壓也是自己壓他啊,可是……好像在下面也不錯,不對不對,糟糕透了纔對,啊……好尷尬,要是被他們知道了怎麼辦?
青鋒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問題一堆接一堆的糾結在一起,臉上的表情也是時而兇殘,時而又痛苦而糾結的樣子,眼睛偷偷的往車簾外瞄了瞄。
都是那個該死的木頭臉,害自己只能坐在車裡,腰痠背痛聲音都是啞的,都不能說話了。啊~~自己要報復,沒錯要報復啊報復,要壓回去壓回去壓回去。
青鋒已經揪著身上的錦被,咬著牙下了決心。
外面的赤炎往福源客棧的方向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而後揪扯著馬繮,馬車緩緩起步。
綠衣坐在另一輛馬車的車轅上,跟在他們的馬車後面,難得的擺出滿面愁容的模樣。
馬車裡紫色還睡的相當安穩,絲毫不能理解綠衣此刻糾結的心情,他只能一遍遍的提醒自己,那還是個孩子,昨夜已經逾矩了。
絕對,絕對不可以再出現那種事情。自己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對著一個孩子生出那樣的心思?
這邊馬車越行越遠,漸漸的轉了幾個彎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
橙靜站在福源客棧的窗前,許久,才轉身敲開了陌仁官所在的房門。
而錦繡山莊裡,紅鷺一身凌亂的紅衣,坐在大廳的主座上,陰狠的眼眸散發著絲絲寒氣。
座前的地上跪著兩三個女子,仔細一看都是繡莊裡的繡娘,一個兩個的都是長的極美的。
“你們說他們半夜的時候就都不見了?”紅鷺瞇著眼,聲音不若平時,顯得反而有些低沉。
在她從藍天房裡出來的時候,便吩咐下去要將他們通通抓住,卻全部的撲了個空。
聽著底下的繡孃的報告,他們竟是一個都沒有要,反而還打傷了一個,現在還在牀上躺著呢。
“可惡……”紅鷺氣怒的拍桌而起,掃落桌上的杯盞,茶水伴著青翠的綠葉摔在地上,開成了一朵奇異的花,伴著悠悠茶香。
那一聲脆響,震得在場的人,心都忍不住的發顫。
“來人,通知下去,我今日下午便在這裡,公佈那條線索。”紅鷺咬著牙低吼,而後甩袖轉身,踩踏過地上的茶葉,碾壓的一地狼籍,她自不在乎,徑直的往後院去了。
藍天,我說過要你後悔,一定。
坐在化妝鏡前,又換回了那一身白衣,微微低垂的眉眼,看起來那麼柔和,身後的繡娘細心的一縷一縷的爲她梳髮。
直等到日近午時,紅鷺才站起身遣退了身側的僕婢,走到牀前掀起牀上的錦被躺了進去,順帶著放下了牀邊的簾帳。
屋內頓時靜悄悄地,似乎連牀上的人也睡著了一樣。
就在這時,西側的木窗子抖了一下,而後,緩緩的開出了一條縫隙。
一隻眼睛透過縫隙往裡面瞧了瞧。“吱呀”一聲,窗戶打開,露出的是藍天那張英俊而儒雅的臉。
躍過窗臺進到屋內,左右瞧了瞧,又四處的摸了摸,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她會把那東西放在哪裡?
按理說,不可能沒有機關暗格之類的東西,自已非得在她公佈之前找到不可。
又仔細的往牆上摸索了一番,甚至是化妝臺,書桌,鏡子,都仔細的又檢查了一遍,結果卻依然一無所獲。
看來,只剩下那個地方了。
藍天緩緩的走到牀前,那個女人應該還躺在那裡睡著了吧?不過也沒有關係,只要將她制住就好了,憑自己現在的功夫,總該打的過的。
手握上簾幔,才感覺到有一點點奇怪,好像沒有什麼聲音,掀開牀帳,牀上空無一人。
不對,剛剛一點聲音都沒有,什麼時候消失的?果然是有機關,而且還是相當精細的那種。
俯下身仔細的檢查牀鋪,玄石做的牀板,上面鋪了三層的鵝絨錦,底下確是實心的?藍天皺起眉頭,怎麼會是實心的?
掀開鋪在上面的鵝絨錦,底下是一整塊的石板,如果真的有機關,既然是石板做的,啓動的時候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俯下身,石頭上也沒有拼接的痕跡,這怎麼可能?
“藍天。”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喝,一個白影從上面直接掉了下來,壓在了藍天的身上,手上是一根閃著寒光的鏽花針,而那根繡花針此刻正頂在藍天的脖頸上。
“呵呵呵呵…”紅鷺壓在他的背上,右手還握著那根銀針不肯放鬆,左手撫上他的側臉“你想不到吧?我的機關……在上面。”
在一開始,她就知道他們肯定會有人回來的,所以,她就假裝上牀睡覺只等著請君入甕了。
藍天閉了閉眼,眼睛往牀頂上轉了轉,奈何他此刻正趴在牀上,只能看一個大概。
原來牀頂上有夾層,用牀幔包住了,四周又都是絨布,怪不得一點聲音都沒有,而且這樣的動靜,也很容易被人忽略。只因爲,睡夢中的一個翻身,都比那動靜要大。
其實這真的不是一個了不起的機關,甚至可以說做的相當的簡單,就好像小時候看見的雙層盒子一樣,可貴就貴在,的確是出乎意料。
“紅鷺……”藍天呼出一口氣,有些氣悶的開口“所有人都知道我藍天在你的錦繡山莊做客,我要是出了事,對你可不好。”
“你少威脅我。”紅鷺用那根銀針在他的頸側碰了碰,嘴脣貼在他的耳跡“我也不會殺你,我怎麼捨得呢?”
而後輕輕的咬了一口他的耳垂,無比誘惑的樣子,藍天卻平白的起了一大層的雞皮疙瘩,不是要失身於這個女人吧?
難道躲過了昨晚卻躲不過今天?那自己要不要當做是咬了狗一口?!
藍天還在胡思亂想,紅鷺已經坐起身順帶著把他從牀上揪了起來“藍天,你後悔了沒有?”
“後悔什麼?”藍天勾著脣昂著臉,笑的有一絲嘲諷“我應該幸慶纔對,幸慶自己從來沒有喜歡過你這種……賤貨。”
如若說,昨夜他還會顧慮一下往日相識一場的情份,那現在,看著她還抵著自己脖頸上的針尖,自己要是還會有一點點心軟的話,不就太可笑了?
“你……”紅鷺氣怒的瞇著眼,大口大口的喘氣,顯然是被他氣到了,自己還真是悲哀,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抱有僥倖,還希望他會後悔,會回頭?
“哼,藍天…”紅鷺從他的身上退了下來,卻也同時從腰間掏出了一顆丸藥,塞進了他的嘴裡,逼著他嚥了下去“藍天,落在我手裡,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眼看著她慢慢的將銀針退離,藍天一臉淡然的看著她“你想怎麼做?”
“當然是…你在乎什麼,我就奪走什麼。”首先就是你的藍天山莊,紅鷺清純的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等到你一無所有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你只能依靠我,因爲除了我,你什麼都不可以有。
“你太天真了。”藍天突然從牀上躍起,右手攻出直取她的咽喉,大有要一把掐死她的架勢。
卻在手抵上她纖細的脖頸上時,咬出了一口鮮血,心口好痛“該死……”藍天惱怒的看著她“你以爲一點毒藥就可以讓我任你控制?”
紅鷺仰著臉看他,擡手拍掉了他抵在她咽喉上的手掌“下不了手對不對?心很痛對不對?你以爲這是一般的毒藥嗎?藍天,只有我纔是你的解藥。”
藍天后退了一步,這個女人太過瘋狂,可是,爲什麼會下不了手?不會的,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眼眸變的狠戻,再次出手也是毫不客氣。
紅鷺這次也沒有任他在隨意動手,側身一閃,右手中滑出一根繡花針,直接取他頸側打算先封住他的穴位。
藍天自然也不是好相與之輩,一個旋身,頭往後側一仰便繞了過去,左掌順勢推出,力道不大卻是實打實的拍在了紅鷺的胸口上。
紅鷺後退了兩步,瞪著眼,眼中冒著惱怒的火焰,脣角卻咬著一抹笑,此時的她哪裡還有一點點平常清麗溫婉的樣子。
藍天單膝跪在地上,卻是又咳出了一口血,爲什麼每次打到她身上,心口就會揪疼的厲害?他也來不及細想,只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該落下風了。
側頭看了看開著的窗口,還是要先走爲妙。
想到此,突然的身影一晃,飛躍而出,就著窗臺跳到了房檐上,而後飛身離開。
兩個武力值差不多的人,打起來況且難分勝負,那麼其中一個人要跑,自然更是難以抓到。
更何況……紅鷺追到窗前,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藍天,跑的了一時,你以爲你跑的了一世嗎?
原本,我是真的不想用這種手段得到你的,可是……誰讓你不在乎我呢?
藍天,我要你好好的嚐嚐,想我想的思念入骨的滋味。